原来,她不是朵兰,她真的不是朵兰。可是为什么,她会梦到那些奇怪的画面?为什么师父会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为什么她要让自己离开?一连串的问号袭击着落梨,使她透不过气来,但她明白,这里面,已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不为她知道。
“够了。”落梨皱着眉头打断了冷傲然抚笛,淡淡道:“既然如此,孤该问的也都问了,冷大人请回吧。”
冷傲然神情依旧,缓缓收起自己放置在唇边的长笛,拱手道:“冷某告退。”
看着冷傲然离去,落梨总觉得自己记忆中的某处被生生抽掉了一般,叹了一口气,微微扶住额头,只要她一努力去想曾经遗失的那些记忆,就头痛欲裂,落梨知道,自己必须要回忆起自己记忆中的那片空白,也只有如此,所有的事情,才可以有一个答案。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琼花见落梨这幅模样,不免关切地问道。
“没怎么。”落梨淡淡说道:“只是有些乏了。”
琼花心疼道:“皇后娘娘,您身体还很虚弱,依奴婢之见,皇后娘娘应该好好调理身子,再睡一觉,便会无事。您这些天操劳的已经够多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落梨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是该好好休息了。”嘴上虽这般说,而落梨心里,却始终也放不下,她甚至害怕,害怕自己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满天的火光以及遍地的鲜血和惨叫的人群。可是她是真的乏了。
是夜。月明星稀,浩瀚的夜空偶尔有几朵云彩,伴随着凌灏轩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凌灏轩笑着看了一下明朗的月,抬起自己手里的酒坛,冲着皎洁的月做干杯的手势,紧接着又是一大口一大口的烧酒直灌进肚。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干净的让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唯独心头那一抹身影挥之不去。凌灏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天边的月亮道:“你喝多了。”说完,拿起酒坛,又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皎洁的月色洒落在凌灏轩湖蓝色的服袍上,相交辉映,周身竟散发出淡蓝色的柔光来,微微凌乱的发型,经风一吹,便散落在前胸,原本妖冶而充满魅惑的眼,因为醉酒,只增不减,倘若是仙子看见,怕也会为此而动了凡心。
凌灏轩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那么一瞥,那个倩影,就这般挥之不去,举杯消愁愁更愁,酒,真的让人销魂。
“她是皇后,她是天子的女人啊,凌灏轩,谁都可以动,唯独她,不可以。”凌灏轩喃喃道,仿佛是在向自己警告一般,紧接着又扬起手里的酒坛一阵猛灌,随即,将手里的酒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凌灏轩通红着眼睛道:“可是,他却不懂得珍惜她!哈!哈哈……我这是疯了吗?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果真只有月兄,与我相知相伴。”
凌灏轩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待看到眼前的地方时,竟一个激灵,眼前的清泉、假山,不正是那日与她偶遇的地方吗?自己如何,到了这里?如今,还会再见到她吗?想到这里,凌灏轩又摇了摇头,此时已经夜深,又有谁,会跑到这偏远的私塾房来呢,定是自己多虑了,既来之、则安之,赏一赏月,该不会是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