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公主只是微微仰仰头,淡淡笑着说:“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了…”
紧接着缓缓垂下了这双无力在挣扎的手。
“公主?公主……”
落梨强力抑制着自己心里的痛苦轻声呼唤着,却忍不住哽咽。
小婉哭着道:“皇后娘娘,景阳公主她……她已经去了。”
“为什么?”落梨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道:“难道我错了吗?我不应该叫她放下心里的仇恨,否则,公主就不会死去,都是我的错……”
落梨说着,紧紧地握着小碗的手,深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内心却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别这样。”小婉看着落梨这样难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景阳公主忽然对落梨道:“皇后娘娘您看。”
落梨回头,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景阳公主,景阳公主面色平静,静静的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
小婉道:“娘娘您看,公主走的时候并没有一点痛苦,奴婢猜想,或许驸马爷当真在下面等着公主,所以这一刻,公主是真的和驸马爷重逢了,娘娘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公主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负担,了无牵挂的离去。”
看着景阳公主脸上挂着的笑容,落梨也终于明白,原来,和相爱的人生死相随,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放下了仇恨,才等于真正的拥有自我。
景阳公主是被火化的,落梨坚持要等到那熊熊的烈火燃尽后,这才带着景阳公主的骨灰离去。
路途颠簸,而落梨的手中,一刻也没有将手里的骨灰放下。
小婉看着心疼,轻声道:“皇后娘娘,您看,景阳公主的骨灰还是让奴婢拿着吧,路途遥远颠簸,您会受不住的。”
“不碍事。”落梨抬眼看着小婉说:“再说了,公主终究是公主,相比这么多年来,皇上都很想念她,如今……我没用,只能带着公主的骨灰,回宫求皇上将公主和驸马合葬。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微薄之力了。”
蓝芯看着落梨衣服惆怅若失的模样,紧接着紧紧地抓住了落梨的手道:“姐姐,也就你这样好心。直视着景阳公主乃是重犯,恐怕带回去实惠迁怒了皇上,姐姐要三思啊。”
落梨摇摇头道:“不碍事,我已经想过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求皇上。况且,他们本就是兄妹,血脉至亲,是无论什么都阻隔不了的,如今人死灯灭,再怎么样的恩恩怨怨,都可以化为清风,一笑而过。”
落梨这样说,只让蓝芯在心里愤愤着,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微微笑而不语。
小婉看着蓝芯,又看了看落梨,有好几次想要疑问落梨,为什么要相信蓝贵妃,可是又见蓝贵妃在这里,这才冲动了好几次却没有说出口。
马车行至皇宫外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乌黑乌黑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让人只感觉一阵窒息的恐惧。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前面就是皇宫大门了。”
为首的太监在马车前唯唯诺诺地说着。
落梨这才挑开车帘,仰头微微张望着。的确,前面就是进入皇宫的神武门,大大的几个金色字体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只是已经过了进出宫的时间,此时大门紧紧掩着,门外站着一队队穿戴整齐而威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