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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眼里她的影子

落梨笑道:“你去睡会吧,孤没事,孤若有事会叫你起来的。还有,以后的窗户就不要关了,还是敞着的好。”说完,落梨又抬头看向那抹白色身影出现的位置,心里却在思索着,师父,是从什么时候就来这里看她的?还是一直如此?他的心里,也有她吗?

这次落梨再没有胡思乱想,只是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对面屋檐,期待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直到最后实在是困的熬不下去了,落梨才打着呵欠重新躺在床上。

次日下了早朝,司徒旭便直奔惠心殿,本想给皇后一个惊喜便没有让给殿外的宫女出声,径直走了进去,落梨随从的宫女冲他轻声跪道:“奴婢叩见皇上,回皇上,皇后娘娘还在就寝。”

宫女琼花刚说完话,司徒旭的嘴角边完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又一皱眉问道:“皇后可是生病了?”

宫女琼花惊慌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并非生病,只是昨儿个夜里,睡得太晚了……”琼花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却在心里嘀咕道,若不是皇上您昨儿个夜里没有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恐也不会辗转难眠。

听罢,司徒旭眉头皱的更紧了,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手轻声道:“好了,朕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琼花虽是担心,但也不得不遵从,好就好在皇上一下早朝就来了皇后娘娘这里,这让琼花稍稍有些安心。

司徒旭缓缓的靠近床边的人,静静的凝视着她睡着了也微微翘起的粉嫩晶莹的唇,眉如黛,肤若凝脂,就算是熟睡,浑身也散发出一股脱尘的感觉,神似若兰,仔细看,却也有那么一些不像,司徒旭甚至觉得,落梨比若兰还要好看,慵懒的神情恬淡的眸,是若兰所没有的。

理了思绪,司徒旭在心里告诉自己落梨就是若兰,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重新将若兰送回自己的身边。

这样一想,心里便也舒坦了许多,抬起手,轻轻抚摸那张如同出现在梦境当中的脸,怜惜和疼爱,顷刻间袭遍司徒旭整个身心。

她是这样的爱他,因为自己一夜不在身边,便辗转难眠,司徒旭疼惜的看着躺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的人儿,抬起手,轻轻摩擦她惊世的容颜,恍惚间,这惊世的容颜又化作初见若兰时,她她的倾城一笑。

落梨还在熟睡,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一温暖的手正在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脸,缓缓抬起眼帘,只见司徒旭正蔓延复杂的看着自己,落梨无力去释读司徒旭眼里的复杂,支起自己瘦弱的身子轻声道:“旭。”

司徒旭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将落梨重新按在床榻上轻轻握住落梨纤细白皙的手道:“别起来,就躺着吧,都怪朕,昨晚不在你身边,你一定饿了吧?来人,将冰糖燕窝粥呈上来。”

殿外的琼花应声而去,不消片刻便捧了冰糖燕窝双手奉上。

落梨刚起来,本没有什么胃口,见司徒旭如此,便也不好退却,只是轻声道:“臣妾自己来。”

“朕喂你。”司徒旭接过碗,瓷质的白勺碰撞在绘有精致花纹的瓷碗上,发出叮叮当当好听的响声,紧接着小心翼翼的盛起,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又将勺子里的食物递到落梨的唇边道:“来,喝一点,不烫的。”

琼花看到这一些,喜在心头,这才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司徒旭一边喂着落梨一边道:“都是朕不好,昨夜不在你身边,这才害的你没有睡好,朕今晚,就留在惠心殿吧。”

落梨一听,慌忙道:“不可。”见司徒旭正用一副似是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落梨这才又解释道:“倘若皇上这样,岂不更加明了臣妾在众姊妹中的特殊,但凡皇后,皇上只需初一、十五留在惠心殿,此间臣妾又蒙受圣恩多时,已备感荣欣,倘若皇上将此时闲余的时间放在其他姐妹身上,一来可保宫中安宁,二来众姊妹也可多为皇上添龙嗣,其三臣妾也不会因此而背负蛊惑皇上的罪名,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落梨说完,静静地看着司徒旭,面上挂着微笑,眼中,却点点含泪。

不是她不愿意自己的夫君日日陪在自己的身边,而是经过昨夜那短短的一瞬,原本以为早已经死掉的心却死灰复燃,试问有哪个女人有勇气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只是他并非是自己一个人的夫君,而是整个后宫成百上千的女人的夫君,更何况,早在之前,她已心有所属,如今,又怎肯轻易释怀?

司徒旭叹了一口气,而后紧紧的将眼前的人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点点泪光的眼,他的心里会阵阵的疼痛,他还记得,若兰说,‘嫁给你,我将不幸,因为你永远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永远不属于我一个人,而我要嫁的并非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而是真正爱我的平凡夫君。’那时的他几近崩溃,因为他承认,她他无法将自己完整的心交与她,他有子民,他还有责任。

“好,朕都依你。”短短的几个字,司徒旭却仿佛是用了近半辈子的时间来读出他,若是他当时也如今日般,承诺他自己所给她的所有,或许,什么事变也不会发生。想到这里,司徒旭搂着落梨的手又加重了几分,低头轻轻吻着落梨的眉心道:“还好,你还在这里,你还在朕的身边。”

司徒旭有力地双手将落梨单薄的肩膀蹂躏的生疼,抬眼,对视上他满是柔情的眸,这一次,落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司徒旭在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飘渺,那种感觉,仿佛司徒旭的眼神可以将她穿透,穿过她的身体,去看着另外一个人。

落梨被自己的这种错觉吓了一跳,整理了一番思绪淡淡道:“臣妾在,臣妾、会一直在皇上身边。”或许吧,进了这个皇圈圈,做了他的女人,便是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去的吧,她也会如同其他女人一样,替他生子,而后渐渐老去直到死吧。

说完,落梨轻轻的环抱住司徒旭的腰身,这一刻,她只愿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朕过几日会让国师回宫。”司徒旭淡淡说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师始终隐居山林,但最近朕总觉得心里不安,似乎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十年了,国师,也是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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