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过去了八个春秋。山野之间,一位小男孩,看着高高的大树,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远处一位十岁大的小姑娘,面容清秀,蹑手蹑脚的来到男孩身后,一双手正准备遮住男孩的双眼,让他猜猜是谁。
谁知那男孩早已听到身后动静,快速转身,不禁反倒是将那女娃吓了一跳。
女娃有点生气,“我说叶小弟,快到中午了你还不回家吃饭,我阿娘说了阿婶身体不好,你可不要惹祸。”
男孩没说话,撸起袖子直接爬上了树。刘倩倩叉腰生气道,“唉,你干嘛呀,没听我说话吗。”叶枫回头,“阿娘身子不好,我给娘找些补身子的食物。”
也不理会树下的刘倩倩,三两下子便已登上了树杈,看到一窝的鸟蛋,小心翼翼的将鸟蛋包在布兜里,只见男孩犹如猿猴一般,脚步轻点,就这么快速下来了。
刘倩倩靠近一看,果然在布兜里有几枚鸟蛋。“好了,现在要回去了吧。”叶枫一笑,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上血气翻滚。经脉逆流,气血混乱,若有医者在场,便会明白,这是严重的内伤,然而小小年纪的叶枫为何会如此呢。
叶枫二话不说,连忙盘膝而坐,运起母亲教导的法门,压住体内的气血。经脉逆流,自小叶枫出生时就与别人不同。而他的母亲叶白衣心里明白,在怀叶枫的时候。叶白衣遇到了一位高手。
一身外家功夫了得,藏在一群响马之中,一个不慎被他打中,那时候叶白衣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几处筋脉受损,要不是凭借着自己高妙的功夫,将那响马击败,不然必当身死。
从那以后叶白衣便收手,安心养胎,谁知原本以为养好的伤势以后不再有影响,却最终还是影响了自己的孩子叶枫。
不但如此在生下叶枫后,对自己也是产生了极大影响,旧疾复发,好在叶白衣稍微懂得药理,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病情,虽然有时看起来还是虚弱。
但对于叶枫,却束手无策,这病是先天就有,寻常手法难以根除,非得在世名医帮其调养才可。
于是只能用内力梳理,强压病患。对此,叶白衣也经常出入山林寻求宝药,存了一丝侥幸,倒是一年前找到了一株千年灵芝,以药辅佐,叶枫病情也不会多次复发。
可惜,如今宝药已经没有,不得再次入山寻找。将叶枫托寄刘家照看。
刘倩倩看着面色好转停下运功的叶枫,连忙上前去搀扶,柔声说道,“你这病反复复发,阿嫂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怎么办呀。”说到最后差点急得哭出来。
叶枫好笑的看着比自己年长两岁刘倩倩,嬉皮笑脸的说,“没事,我娘说了活到成年不是问题。”
刘倩倩听闻,不禁又悲从心来。叶枫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又急忙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拉着刘倩倩的手准备回去。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一声微弱的痛苦声。
刘倩倩手一指,“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叶枫顺着方向看去,在一片茂盛的草丛间果真有一个人影。
连忙拉着刘倩倩赶过去,定睛一看,一位中年男子躺着,口角处有鲜血。叶枫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微弱有的呼吸,向着刘倩倩开口说道,“这人还活着,我们得救他。”
看着那男子,刘倩倩说道,“我们两个可抱不动他呀,我马上回去让我爹爹过来。”说完立刻跑着回去了。
刘倩倩刚走不久,叶枫便听闻一丝微弱的声音,低头靠近男子,只闻“水,水~”。叶枫四处一看,这里都是灌木丛林,一拍脑门,连忙想起怀中还有几枚鸟蛋,取出后敲碎,蛋清顺着流向男子口中。
或许是腥味,男子猛地咳嗽,睁开眼看见一孩童,伸手抓住叶枫领口,叶枫挣扎,“你放开我。”
霍青本想开口,谁知又是一阵晕眩,就这么晕了过去,叶枫一怔后怕,这个男子不知为何给他一股危险的感觉,就差点想要逃离。可是孩子的天性,从小又有娘亲教导,村民们又都是朴素的品质,大环境下,叶枫小小年纪心地却十分淳朴,善良。
等了一会,刘倩倩带着他的父亲来到了这里,刘父上前检查男子,随后便背他起身,“倩儿,小枫,你们先走,回去请村长过来。”
二个小人点头,先行一步而去。
······
霍青经过简易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便躺在刘倩倩家中。一个时辰后,霍青醒了过来,刘父听见里面声响,连忙进了里屋,“哎呀,我说兄弟啊,这病还没好呢,赶快躺下。”
看着刘父的身影,霍青眼中闪过一丝戒备,“多谢老哥相救。”刘父一笑,“要不是两个孩子,我们都还发现不了你呢。”
霍青一想,当时的确有一个孩子。“原来如此,那我得当面谢谢那两孩子了。”刘父一看,连忙阻止,“我去叫他们进来,你多多休息。”
看着出去的刘父,霍青嘴角苦笑,轻声“你们真不该救我。”
叶枫和刘倩倩一进屋,便感到一股打量的目光,只见被自己二人救的男子坐在床头看着。叶枫壮了壮胆子,“这位叔叔,你好点了吗。”
霍青一笑,“好多了,多谢二位小朋友了。”叶枫腼腆一笑。几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然而叶枫却在此时病情又复发了。小脑门上满头大汗,霍青眼睛微眯,上前点了叶枫的几处穴道,看向那迷惑的刘氏父女,“这小兄弟被我封了穴位,能减轻苦痛,让他好好休息。”
说罢将叶枫交给刘父,带他们走出房间,霍青思索:这个孩童不简单,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么重的内伤?不对,在这年纪可经不起高手的一掌啊,先天伤势!这么看来,这里最少还有一位高手,先天伤势一般只有母体受到重创,孩子才会患得这病,不过我如今也是大伤元气。
想到这里,盘膝而坐,运功疗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霍青额头冒汗,眉头紧蹙,身体微颤,极力克制着什么东西。
直到一声开门,刘氏端着晚饭刚一进屋,枷锁好似打断,霍青猛地睁眼,往前奋力一拍,刘氏像纸糊的一样飞出院门。
这么大的动静,立马惊起刘父,“孩子他娘。”跑到刘氏身边,一摸身子,早已断气身亡。刘倩倩和叶枫也来到,看着哭着的刘父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刘倩倩也哭了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刘父擦干眼泪,回头看向霍青,“你这畜牲,我们救了你,你怎么逞凶杀人!混蛋!”
霍青狂肆大笑,“哈哈哈,你们都得死,哈哈哈。”眼前这霍青和之前判若两人。
之前的霍青虽说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但也不会滥杀无辜。而现在,只有杀人才能让他得到快感,杀尽一切可杀之人,这是一位真正的魔头!
霍青变成这样,便是练功走火入魔,此至深夜阴气入体,魔性自然毫无保留。
附近相邻早已听到动静,连忙来到刘家,一看,哎呀不得了,早间救的男子,一把掐住刘父的脖子,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刘父竟被霍青活生生的掐断了脖子。而刘倩倩看到爹爹这模样,吓得晕了过去。
一些热血男子,满脸通红,冲了上去。可惜这些个村民哪里是霍青对手,一个个全被霍青击倒。
叶枫大叫,上前就是一拳,霍青残冷一笑,一把拎起叶枫,随手就是一扔,接着右手大力一拍。
此时,一道剑芒劈向霍青右手,霍青右手连忙缩回,回身一摆。只见一女子怀中抱着叶枫,右手提着一剑。
霍青嘿嘿笑道,“果然有个高手,把你杀了,借此突破八门,哈哈哈。”叶白衣绣眉微皱,也不去理会霍青疯言疯语,放下叶枫,示意后者退后。提剑便往上冲去。
看着来者气势汹汹,霍青丝毫不惧,连拍数掌,叶白衣使出盎春剑法对敌,连绵不绝,生生不息。盎春剑法在叶白衣手中炉火纯青,竟然一点一滴的将霍青生生的压制了。
霍青怒意横生,身上气势大增,一手大力金刚掌生生拍飞叶白衣兵器,又是一掌拍向她的身上,叶白衣无奈之下只得硬接下,于是两人对了一掌。
“噗…………”叶白衣被拍飞出去,倒在地上,叶枫上去,“娘,你没事吧。”叶白衣擦了擦嘴上的血,“无妨,娘没事。”
“呵呵呵,中了我的大力金刚掌,居然没死,你倒是第二个人。”霍青慢慢起身,“不过,你还是得死,还是差了一点,还是差了一点!八门圆满,气破玄关!来啊,快来再打啊!”
叶白衣看着眼前好似发疯的人:这人功力好强,虽是走火入魔,可却意识如此清晰,说不得只能拖住他,让枫儿逃命去了。
“阿弥陀佛!”一声宏亮的佛号,打破了众人的思索。一位老和尚从院门口缓缓而来,每走一步,气势便强一分,看着满院的尸体。和尚身子不禁颤抖,眼中深深的失望,怒看霍青,“这一次,老衲真的该与你做一个了结了。”
霍青听着和尚的梵音,内心不禁烦躁,眼神死盯着和尚“秃驴,你当真是死追着我不放,看招!”一招移形换影,瞬间突破和尚周围,大力金刚掌顺势而发,和尚朗诵佛号,同样使出相同掌法,“碰,碰,碰……”完全不像双手拍出的声音,好似两个大山相撞。
和尚双掌击退霍青,正待再进一步,不想体内的毒又在此时发作。霍青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已尽祛了毒,看来你真是来找死的啊。”
老和尚体内运转真气,也不与霍青废话,使出龙爪手打向霍青,霍青轻松一避,他看出了和尚动作已经不如先前灵敏,是时候反攻了,一手七星拳打向和尚。
谁知和尚身子起飞,反手向霍青拍来,霍青变招内力涌动,二人同时被打的飞出身形。霍青大口吐血,勉强来到老和尚身前,却异常兴起,像是成功的打开身体里的潜能,越发的精神。“哈哈哈,我成功了,八门圆满,接下来就是气破玄关。”
和尚盘膝而坐,“阿弥陀佛。”霍青指着和尚,“你们不是都看不起我,怎么样,我成功了。待我神功大成,一定去少林讨个公道。你,你也给我去死吧。”
说完话,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又包含着挣扎,迟疑了数秒的时间后,最终被疯狂取代提起内力汇聚于手掌之间,看准和尚脑袋就要打下去。然而霍青却忽略了一个孩子,就在那迟疑的数秒里,叶枫拿起地上的剑,使劲用出全力,往前刺去。
还没待霍青反应,一剑便穿出腑脏。“滋……呃……”霍青满脸震惊,回头一看,入眼的便是一张稚嫩的脸。一瞬间神情终于清醒许多仿佛解脱一般,苦笑一声,随后一脚踢飞叶枫。叶枫顿时昏迷。
老和尚这时起身发力,就在霍青回身时,一招大力金刚指,点中霍青眉心。霍青被这一击,内部神经全被震碎,缓缓露出微笑倒地而亡。老和尚眼中落下一滴眼泪,双手合什,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叶白衣愣在当场,自己真的是再无战力,刚刚只见自己的儿子叶枫连忙跑到一旁拿起剑就往霍青身上刺去,紧接着叶枫又被击飞。叶白衣心里顿时着急,爬向叶枫,只见叶枫只是昏迷没有伤到性命。放下心神也晕了过去。
只有老和尚一人看着霍青尸体,站了许久。
······
一大早,满院已经再无一人。晚上一些村民把那些尸体都收敛了。
在小村落旁边的山丘上有一座破旧的草屋,叶白衣担忧的看着叶枫。老和尚正在为叶枫疗伤,原来叶枫又再一次的发作伤势。
收起内力,老和尚起身对着叶白衣合什说道,“女施主,小施主的伤势严重啊,若老衲没有猜错,这是先天之伤吧。”
叶白衣苦笑点头,“不错,也因此我想尽办法,只能压制枫儿的伤势。”老和尚开口,“女施主不必担忧,先天之伤并非无药可医,这天下又有以后天创化先天之法,贫僧这里便有一内功心经,练得此法,便可消除这内伤孕养经脉。”
听得这话,叶白衣一惊,连忙阻止,“伽叶大师,此事不可,这等功法实是镇教之法,怎可轻传。”
伽叶和尚一笑,“呵呵,这孩子和贫僧有缘,何况还救了贫僧性命,区区一功法而已,无妨,无妨。”
见伽叶和尚执意要传下功法。叶白衣也是无奈,心想:枫儿得了此法固然是好,可是将来以后与少林不是还得有瓜葛。
可是相比于自己的孩子能活命,叶白衣也不多说什么了。
就这样,叶枫自此便拜伽叶和尚为师,在这间茅屋跟随伽叶修行。伽叶和尚也是将这经法妙门一一讲解。叶枫虽然悟性不错,不过这经法深奥难懂,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月。
刘倩倩拿着食盒来到茅屋旁,小声进来,“枫弟,大师,该吃饭了。”叶枫上前取餐,“倩姐,你还好吗。”
刘倩倩点点头,“嗯,叶婶答应教我功夫收我为徒了。这几天都在练功。”叶枫一听兴喜不已,“嗯,你一定能成为和娘亲一样的女侠。”刘倩倩嗔笑,“什么女侠,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挺好,这样爹娘就不用在担心我了。”
叶枫递给伽叶和尚素餐,回头看向刘倩倩,“是啊,一定会好的。”
看着远去的刘倩倩,叶枫回到茅屋。伽叶和尚叹了口气,“唉,这一切都怪贫僧啊。”叶枫上前安慰,“师父,这一切不怪您,要不是师父击毙霍青,怕是人死的还要更多。”
伽叶摇了摇头,“当初霍青在少林时,要是贫僧再多关注一点,也就不会有此惨祸。”叶枫听闻还有这秘闻,不知师父和霍青的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良久,伽叶又开口说道,“霍青被人蛊惑,被仇恨蒙蔽双眼,他一直在追寻‘八门圆满,气破玄关’的境界。”
叶枫之前也听到霍青所说的疯言疯语,“师父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伽叶摇头,“说来惭愧贫僧也是不清楚。”
看到师父也是不清楚此话意思,叶枫也不多加在意了,“师父您教我的功法能祛除我的伤势吗。”伽叶听闻,“嗯,你这伤势虽然很重,不过练会此法后,过个几年便会痊愈,当时为师也是靠着此法将毒压下清除,才不会让霍青有机可乘。”
一听这功法的厉害,叶枫不由努力下定决心,一定把它学会。
时间飞快,三月已过,而叶枫也已经能独自运转功法,同时叶枫也能感觉到那一段段残破的筋脉似有溪流泳过孕养,其实这是一派镇教功法的神奇之处,练到大成后便可自行通脉全身。
伽叶和尚这三个月只教了这部经法,其他少林绝技一概未教,叶枫倒也不恼,能学会这功法已是对他天大的好处。可惜的就是叶枫不知道这功法的名称,师父没说,他也没问。
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伽叶也是对叶枫有了了解,很欣喜有这么一位弟子,是夜,叶枫被叫到屋外,叶枫背对着他,“叶枫啊,你我师徒情分已尽。”叶枫一愣,“什么?”
伽叶回头,“阿弥陀佛,叶小施主,贫僧该走了。”说罢摸了摸叶枫的头。
叶枫跪下哭道,“师父,你不要我了吗,这是为什么呀。”伽叶叹了一口气,扶起叶枫,“痴儿,无需如此,少林门规苛刻,你不入少林也是好的,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作罢吧,只是希望你不要将那功法传给他人,否则招来祸灾。”
叶枫擦干眼泪,“师父,我知道了。”伽叶笑着帮叶枫擦干眼泪,“不必叫贫僧师父了,贫僧也不想打扰女施主,就此告辞了。”
叶枫再次跪地,“那就请大师受我三拜。”说完话,便对着伽叶拜了三拜。伽叶,受了三拜,内力一动,单手虚扶,叶枫只感到磅礴内力将自己托起。伽叶回身向山下走去。
“大师,我们还能再见吗。”叶枫突然说道,而伽叶也没有回复,只顾自己走下山,将来的路还是得自己走,伽叶用了行动回复了叶枫。至于他看懂看不懂,还得看他自己。
后来叶枫将伽叶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叶白衣,叶白衣说道,“既然伽叶大师都这么说了,你就听着他说的话便是,若是以后有缘必然会再见的,还有啊,以后见到僧人对他们尊敬便是。”叶枫听闻点了点头,“嗯,孩儿懂了,”内心又说了句:伽叶师父,等我长大了,我们江湖再见。
······
话分两头,当迦叶一回到少林,便跪在寺门,长跪不起。
“哎呀,方丈,你快去看看吧。我们怎么劝,传法长老就是不肯起身啊。”慧广焦急的说道。伽蓝方丈停下早课,“随我去看看吧。”
门口的一些和尚小声议论,直至方丈的到来,伽蓝方丈看着跪在寺门口的迦叶,“阿弥陀佛,师弟,你终是回来了。”迦蓝合什说道。伽叶磕头一拜,“方丈,贫僧犯戒,还请戒律院首座。”
伽蓝方丈深深的看向伽叶,“师弟,你这是何苦呢。”看着不为所动的伽叶,只能吩咐弟子,“去请戒律院首座释恶长老,达摩院首座伽洛长老。”
不久只见一威严的老和尚带着戒律院僧人到来,“伽叶,你犯了何戒!”
伽叶对着释恶说道,“弟子犯了杀戒。”释恶皱眉,“何人。”伽叶闭眼,“老少妇孺皆有。阿弥陀佛。”伽蓝一喝,“糊涂,那些是霍青所杀与你何干。”
释恶一听,便暗自点头,霍青已叛离少林,刚要开口。便听闻伽叶说道,“霍青是贫僧弟子,虽然他已叛离少林寺,但贫僧管教不严,弟子犯了杀戒做师父的理因同罪。”伽蓝叹息。
伽叶又继续说道,“弟子又擅自将佛门功法传与他人是为第二戒。”释恶一听,怒道,“身为传法长老居然擅自传与外人,不怕他是第二个霍青吗。”伽叶道,“那孩子身受重伤,淳朴善良,能救下他,贫僧并不后悔。弟子不顾方丈之命,私自下山是第三戒,故此还请师叔主持弟子戒律。”
释恶哼了一声,“你既然如此想法,那老衲便成全你。来人,三罪并罚先杖责一千。”“住手,贫僧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师兄。”一位白袍僧人急步而来,达摩院首座伽落到了。
释恶盯着来人,“伽洛,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这位伽洛僧人竟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完全没法想象他已有五十多岁了。
唇红面白,当真是一个俊俏的和尚,“师叔,我看您还是回去吧,少林有我们年轻人做事就行。”
伽叶出口阻止,“师弟无需如此,贫僧愿受罚。”伽洛上前准备扶起伽叶,一旁的伽蓝拉住伽洛。“伽叶师弟,你当真想明白了。”伽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看到伽叶眼中已有死志,伽蓝叹声,“阿弥陀佛。”伽洛想说些什么,却也开不了口,若是伽叶不这么说,哪怕离开少林,他伽洛也敢为他出头,可是,伽洛想到:这位师兄确实变了。
“碰,碰,碰……”伽叶受着戒棍,内心却平静如水,思绪不禁回想往事,从孩提到少年,再到学艺,成为传法院首座,一生短暂却也精彩,可惜再也不能好好教导弟子。
一位弟子上前,探了探微笑的伽叶鼻息,“啊…方,方丈,长老圆寂了。”伽蓝闭眼,“阿弥陀佛。”众位僧人,齐声诵经。
伽洛眼中落泪,回身往达摩院走去。“师兄啊,凡尘俗世,连我也都已看透,你通透佛法却又何必如此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