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美莎哭声一顿,站起来愤怒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宫御宸,萃雅说是你联合财叔害死你爷爷,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因为你做贼心虚?”
她挺起胸膛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我也姓宫,我也是宫家的一份子,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家主,你没有权利赶我出去。今天我一定要查出杀害我爸爸的凶手,有本事你就把我当场打死拖出去。”
“没错,今天这事一定要弄清楚,我老哥一辈子荣耀在身,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有位老者同样义愤填膺,走到宫美莎面前给她撑腰。
“大侄女你别怕,徐叔叔给你做主,就算我老头子不是宫家人,我也不许宫家让心怀鬼胎之人翻了天。”
“就是,硬的来不过,大不了就拼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一定得让老哥死得瞑目。”
宫美莎感激地看着两位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徐叔叔,谢谢陈叔叔。”
相较于这两位老者,商会会长程老就明理多了,走出来和和气气道:“依我看啊,这件事疑点重重大家都不要妄下断论,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大侄女。”
宫美莎内心烦躁,面上还得装的谦顺有礼:“程老,您想问我什么?”
“啊,是这样,我刚才听你说的话有些不太明白,你说阿财指证是二爷杀害的你爸爸,后来为什么又说二爷是清白的呢?”
“因为找到了证据,证明我爸是被推下楼梯之前就死了,所以财叔是在说谎。”
“哦,那证据是谁找到的?”
“是……”
宫美莎有点心虚,不情不愿地说:“是宫御宸。”
程老点点头没说什么,又问:“我刚听你的意思,你爸死的时候宸少没在家是吧?”
“是。”
“那他是怎么和阿财同谋害死的你爸?”
程老的问题十分犀利,之前大家都被宫美莎拐带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恍然大悟,皆怀疑地看着宫美莎。
宫美莎心里暗骂程老多事,擦了擦眼泪辩解:“程老,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萃雅,刚刚萃雅说她有证据,我只是怀疑御宸,并没有说我爸爸是御宸害死的。”
细想一下,她确实没有笃定的说过。
程老点了下头,转向窦萃雅:“你是阿财的儿媳妇?”
窦萃雅有些胆怯,讷讷地回:“是。”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是阿财的至亲,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他与人合谋杀害家主的事?
你应该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你公公一辈子的忠诚都会毁于一旦,你们全家也要活在你公公是杀人犯的阴影中,而且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儿女的命运前途。
你这“大义灭亲”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不知道窦萃雅是之前没想到这些还是为什么,她的神情明显出现了慌乱之色,紧张地看向灵堂家属方向。
宫家人也都看着她,什么样的目光都有,最多的自然是愤怒。
收回视线后,窦萃雅脸色变得坚定,说出来的话也是铿锵有力:
“我是个人,我有良知,我不想昧着良心包庇坏蛋,犯了罪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说着窦萃雅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高高举起。
“我有证据证明大少爷和我公公合谋害死老太爷。”
所有人都瞅着女人手中高高举起的手机,好奇她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宫御宸也漠然地看着,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手机里到底装了什么他谋害爷爷的证据。
窦萃雅再次看向家属方向,不疾不徐道:“二爷三爷和夫人少爷小姐们都不知道,其实昨天老太爷叫你们回来就是要当众宣布由谁来继承宫家下一任家主。
原因是老太爷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所以想在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将后事处理妥当,免得以后家人不和。
这件事老太太是知道的,不信大家可以问问老太太。”
一双双视线转向了老太太。
宫晟天难以相信:“妈,我爸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太太都已经万念俱,灰哪里还能说什么,只是靠在大儿子身前不停哭泣。
而老太太的不反驳也恰恰好证明了窦萃雅说的话,更在无形中给她接下来的话增加了可信度。
窦萃雅泪眼凄凄,接着道:“我说的证据其实就是我公公和大少爷的通话记录,老太爷信任我公公,把家主之位要传给二爷的事说与我公公听。
可老太爷不知道的是我公公早已经认了大少爷为下一任家主,平时就一直在为大少爷做事。
我公公劝说老太爷,说大少爷才是最合适家主的人选,奈何老太爷始终觉得二爷最具才能和魄力。
对于家主的之位老太爷心意已决,所以我公公就悄悄打电话通知大少爷,问他该怎么办。”
说着窦萃雅在手机点了点,旋即播放一段录音,正是管家打电话的声音。
“喂,大少爷,大事不好了,老爷子突然召开家庭会议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二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管家打电话竟然开了免提,手机里马上又传出宫御宸的声音。
“怎么可能,那个老不死一直说要把家主之位传给我的,怎么会突然要传给宫晟华那个蠢货?”
这话一出,整个灵堂里的人又都齐刷刷看向宫御宸,一双双眼睛充满震惊。
就连老太太也哭声停滞,实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们疼爱的大孙子口中说出来的。
宫御宸无视众人的目光,神情淡漠地仿佛事不关己,认真听着手机里继续播放的录音。
管家着急:“我跟老太爷说您才是最适合家主的人选,但是老太爷说四年前的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老太爷说宫家是几辈人的心血,不能交给一个身份存有怀疑的人,论才能和魄力二爷都不比您差,所以还是交给二爷最合适。”
宫御宸冷笑:“四年前的事他果然还记着,所以说这几年他们对我的好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怕是为了宫家脸面才是真的。
既然他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反正那老东西以前在外有过要立我为家主的意思,京城的人都认为我会是宫家下一任家主。
只要别再让他开口就行了。”
管家惊吓:“大少爷,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