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面对江擎的质问,变的哑口无言,一个屁都不敢放,哪有刚刚那副天下老子最强是气势,就跟个小猫似的窝着。
“爹,我也只是教训一下,谁知道他不禁打。”江涛此刻还在为自己狡辩。
江梨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现在薛正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她怕他会出事。
“爷爷,我先带他去看大夫,他有点不对劲。”
江擎手一挥,人命重要。
江梨走后,江擎如鹰一般深邃的眸子逐渐变得凌厉,看的江涛发怵。
“爹,我......”
“够了,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家族规矩就是不准惹事,奴才犯了错由长老处置,不准动私刑。
我们江家是个讲理的地方,你刚刚把人打成那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老大家的再怎么样也是嫡出,你以后给我收敛一点。
等一会,你去祠堂给我罚跪,跪足三个时辰才准起来。”
江擎的话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心上,为什么要分嫡出和庶出,为什么他江文是老大,犯了错老爷子什么都不说,他只是教训了一个奴才而已,老爷子就这般教育他,太不公平了。
在这个家里,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那个江文只会喝酒惹事,做错了也没有受到实质性惩罚。
越想,江涛的心里就越不舒服,这种压抑的不满就像树藤一般越长越长。
“知道了,爹,我会去祠堂罚跪。”
江擎瞪了一眼江涛,扔下棍子离开了二房。
“老爷,莲儿还是不肯吃饭,这可......哎,老爷,你怎么跪在地上,这血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谁干的?”
正好这个时候刘雪从江莲那边回来,她一脸愁容的回来,看到屋里灯亮的就知道江涛在里面,不由得开始抱怨起来。
谁知道一进屋子,就看到江涛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旁边是一根棍子,还有一滩血迹你这个把她吓坏了。
“快来人啊”请大夫,二老爷受伤了。”
“不用了。”江涛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沉声说道,“我没受伤,把这里收拾好,我去祠堂罚跪。”
刘雪一脸震惊:“罚跪?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我就去女儿那一趟,这才多久就得去罚跪?”
江涛有点不耐烦,一脸烦恼的应付着:“你别问了,我回来跟你说,快点收拾好。”
“哦。”刘雪带着疑惑点点头,等会得问问院里的守门的。
江涛离开后,刘雪派人收拾干净屋子,找了守卫来问才知道事情的经过,顿时一张带着愁容的脸立刻变得阴测测的。
“江梨啊江梨,你还真是个惹事精,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欺负我女儿就算了,还欺负我相公,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雪压根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相公无理取闹的后果,而是把一切责任推到了江梨身上。
此刻江梨正在大房院的侧房,这里是江梨安排清儿和薛正住的地方,正好左右两个房间,她现在正在薛正房间。
“薛正,薛正,还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坚持点,大夫很快就来了”。
半晌,她都没有等到薛正一个回应,反而是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把着他的脉搏也快感觉不到跳动,这可把她急坏了。
“这大夫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江梨念叨的时候,清儿拉着一位年迈的白花胡子的大夫冲了进来,那位大夫也快跑而猛烈的喘着气,脸色都有点白,他拍着胸口,让自己尽快回复过来,指责着。
“我说姑娘,照你这么跑,我还没见到病人我自己都要先凉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心急吗,人命关天啊。”
那大夫顺了气,朝清儿翻着白眼:“行了,看在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这黑天的,别忘了把我送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清儿态度良好的认错着。
江梨倒了一杯茶,递给大夫,说道:“这天黑的还让大夫出诊,真是不好意思,清儿她也是急躁了点,毕竟人命关天,希望大夫可以体谅下。”
大夫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到江梨这番态度跟气质,也懒得说什么,而是接过水杯,放在一旁:“水不急着喝,你们说人命关天,人在哪,跟我说说情况。”
“大夫这边请。”江梨伸了个绅士手,把大夫引到床边,“他在背脊,嘴边不停的流血,脸色发白,这怕是内伤,我刚刚把了脉,只察觉到一丝丝的跳动。”
大夫坐在床边把着脉,看着床上的人那么小的身体,趴在那就跟死人没啥区别,那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姐会医术?他确实是被打到内伤了。”
江梨摇头:“小女不会医术,但读过医书,只会一点点皮毛。”
大夫把完脉之后,脸色更加沉重,然后掀开薛正的衣服,那一道红色的棍棒的痕迹,赤红了江梨和清儿的眼。
“二老爷下手也太狠了,他才十岁啊,怎么忍心......”清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他若是有心就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江梨心里也难受,这一棍换成谁都忍受不了,而且位置在脖颈和背部中间,这一下薛正还能活吗?
大夫看了这伤,摇着头“啧啧啧”三声,然后也是深深的担忧,这表情,让江梨心中一凉。
都说不怕大夫骂,就怕大夫脸色差,这大夫脸色一差不是癌症就是死亡。
“他哪里受伤了?”
“肺部。”大夫撸着一撮胡子,神色复杂的说道:“肺部主呼吸,他这一棍子力道不小,肺恐怕很难养了。”
“大夫,还有救吗?”江梨问道。
“救是可以救,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
能救就好,以后可以慢慢调养,他才十岁,肯定可以好的。
“那请大夫用药。”
“恩。”大夫写下一串药名,吩咐了一些话后,这才给薛正把那个伤伤了药。
“记住不能碰水,那药喝三天,一天三次,还有要时刻注意他不能接触灰尘,软毛之类的东西,会影响治疗结果。”
听着吩咐,江梨一一记着:“我明白了,不让他出门就行了。”
“恩,我先走了,三天后我会上门重诊,调换药物。”
说完,大夫拎着药箱走了出去,清儿早就吩咐人在门口等着送了。
等一切忙完,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