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看到顾庭睿,走到他面前,声音有些沙哑:“顾太医,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能不能请你帮莫冤先看,她的伤很重。”
莫冤听了心里格外的感动,她爹在这,居然不是去看她爹,而是先看自己,这个世上谁都不会在乎她,只有这个女人。
顾庭睿滚了滚喉咙,冰冷的面具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他点点头,声音清冷:“好。”
帮莫冤看了看之后,说道:“她身上是刀伤,上点药就好。”说着从药箱拿出药来递给江梨,意思很明显了。”
男女有别,他不能给莫冤上药。
江梨接过药,道了一句谢谢之后就自己去给莫冤上药,清儿跟在身后,一起把莫冤搀扶到另一个屋里。
过了一会才出来。
外面江文和林大叔已经醒了,管家还在躺着,不过脸色好了些。
江梨把莫冤交给清儿,忙跑到江文身边,沈云琛帮着他揉着手臂。
“爹,您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江文头还有些晕,挥着手道:“还好,就是有些头晕。”
江梨又问林大叔:“林大叔,你怎么样?”
林大叔回道,“我没事,放心吧。”
“他们中的迷药浅,醒的很快,可是他就不一样了。”顾庭睿站在管家身旁,刚毅的下巴透着冷硬,面具后的眼睛很是冷酷:“他中毒很深啊,应该是吃了大量的迷药。”
“能醒吗?”江梨希翼的望着他。
他勾唇轻笑:“我是谁,当然会醒,就是需要点时间。”
听到这话,江梨嘴角微微扬起:“谢谢你,他真的很重要,麻烦你一定要让他快点醒。”
“恩。”顾庭睿轻恩一声,便低头给管家施针。
顾庭睿肯帮她,已经让她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本来是想让天楚出兵攻打,然后引走严实,可他不肯,她还挺生气。
江梨明白,让自己族人深陷危地,他肯定不愿意,是自己考虑不周了。还好她又想到那个拉娜,用了点计谋让伊蛮打过来。
不过,太子去了好久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严实的人又在都城搞事情,那边怕不是出事了。
“沈云琛,你最近有没有太子的消息。”
“没有。”
“江果跟着太子去了前线,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江梨嘟囔着。
晚上,顾庭睿离开之后,众人开始给屋子打扫卫生,清儿给她收拾着屋子,看到江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停下铺被子的手走过去:“小姐,你是在为金瑶难过吧?”
江梨抬着头,卷长的睫毛颤动着,想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眼眶红彤彤的,眼泪在眼眶里终是没有流出来。
“算了,我不想提了,提了我难受。”
清儿的心憋闷的挺难受,眼泪受不了的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小姐,床铺收拾好了,你累了一天,清儿服侍你休息,”
江梨摇着头,依然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像镰刀一样。
“我想呆一会,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清儿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是。”然后转身离开。
江梨在窗口站了好一会,脸上,手上都被冻得发白,却浑然不知。
忽然手上脸上传来温暖,她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恍惚。
“你怎么来?大晚上的你一个王爷出现在我的屋里,你不怕别人说我们闲话?”
沈云琛握着手心的冰凉,她的脸也冷的像冰块一样,忙把她的手塞自己怀里,一只手捂着她的脸,笑嘻嘻道:“我们有婚书,你还怕人说什么?”
“对了,这边有多少是你的人?”
“全都是,怎么了?”
“我没有感觉到有那天在秦王府的那批人,江果说他们对你无害,也是你故意迷惑的嘛?”
“不是,他们是父皇安排的,我装傻也是父皇的主意,否则朝堂就会紊乱。”
“是担心有人搞事情,弄出太子党跟秦王党?”
沈云琛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你这么聪明,我都有点害怕了,万一你哪天从我身边跑了怎么办?”
江梨冷哼一声:“那你接近我也是皇上的意思?我不明白,我身上可没有你们可以图的东西。”
“父皇一开始只是想着从你身上下手,因为我们发现只有大房院子没有被人盯上。”
“你是说......”江梨面露惊讶。
“严实怕是早就看上你们江家的钱了。”
江梨难以压抑心脏狂跳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不怕皇上生气?”
“他不会,他知道我们现在有个共同的敌人,而且他也挺喜欢你的,他不会生气。”
江梨一听未来公公挺喜欢自己的,心脏跳的更加的快,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抬头的时候,眼里已是愠怒:“你撒谎,皇上没有见过我,怎么会喜欢我呢?”
这女人......
沈云琛哭笑不得,真是太谨慎了。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会派燕云骑去你铺子看着?你以为燕云骑很闲吗?”
江梨震惊,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不会吧!”
沈云琛点点头,俊美的脸如谪仙一般,他的身上总有一股书卷气息,可气质里却有点霸道冷酷。
男人把女人的头按在他的怀里,身上的裘衣把两人紧紧裹在一起,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时间可以静止,只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没有任何烦躁。
“休息会,乖。”
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感受着他胸腔带来的震动,江梨觉得特别的安稳,一种舒适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全身,唇角扬着笑意,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沈云琛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用裘衣尽量把她包裹起来,直到听到一声均匀的呼吸声,男人俊俏的脸上是满满的幸福的笑。
低头在她的额头浅吻了一下,忽然想起东海的时时候,这个位置被那个陌生人吻过,他当时就觉得全身冰凉。
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低头又在她额头深深的吻了一下,好似在弥补那种心里的不满,又像是想让她沾染上他的味道。
心里满足之后,把人抱到床上,轻轻放下,为她托去那白色裘衣,给她盖好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