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曹孟德拍马难及啊!花小朵心中腹诽道。
她已经猜到,这座神秘的术法殿堂,就是先前看到的盘踞在树顶上的宫殿。不知用了什么伟大神通,在下面的树墙上弄了类似“传送门”的东东,这才可以直达树顶,不必辛辛苦苦的爬梯子。
晏殊早已神色恭敬的侍立一旁,好像对神医的突然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
神医点点头,走到近前,温言细语的对花小朵说道:“姑娘你既然不知道学什么好,老朽倒有个法子,可以替你找到符合自身体质的术法,你可愿意一试?”
“这,这个,不用脱衣服吧?”花小朵紧张的问道,心中惴惴。
“咳咳……这倒不用……只是用侦测术法在你身上探视一番,为你开启灵目,让你感受到甚至亲眼看到天地间各种不同的灵气,如果在这其间,你感觉到什么气息与你较为亲近,你就主动的接近它就行了……”神医哭笑不得。
花小朵不解。
在她看来,灵气应该类似于空气中的氧气,都是人类生存所必需的东西。但人类又怎么可能看见氧气并接近它呢?这就好像要用手把水中的月亮给捞起来一样,分明就是天方夜谭嘛!
神医故作神秘的颔首不语。晏殊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座垫子,摆在地上,神医撩起青色长袍盘坐下来,抬手指引花小朵坐下。
“来,坐到蒲团上,老朽要为你开启灵目!”
花小朵在蒲团上坐定,她可不会盘腿,只能将两腿相叠,像老人一样双手重叠,拇指相搭。本来她还担心这样做会影响效果,不过见到神医对她微笑点头,也就放下心来。
老人忽然清喝道:“身正则心正。坐好了,脊椎挺直。闭上眼,什么也别想,排除杂念。”
花小朵刚开始打工的时候,就是端盘子,那时候养的极胖,后来为了减肥,她也尝试过瑜珈冥想的健身方法。不过以她的性子,还真做不来。每次闭上眼,就会神游天外。也正因为爱幻想,她才会在工作之余,将自己的一些小小的幻想写成小说发在网上。
本来以为这次静坐会像以前冥想一样,以失败告终。但当老人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却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端正了许多,当老人说到“脊椎挺直”,她就忽然全身一震,腰背挺直,含胸收腹。冥冥中好像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正在托着她。
这时,神医已经说到了“排除杂念”。这句现代气功书籍上经常见到一句话,由老人说出来,却好像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花小朵竟然觉得心中空明了许多,暗忖道:“这神医倒也名不虚传,好厉害……”
接着,她失去了所有的想法,无知无觉,有一种莫名的喜悦,让她醺醺欲醉。也不知过了一年,还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思感渐渐回归,感觉到一团圆融融、活泼泼的热气,从挺直的脊椎下,缓缓上升,不一会儿,就流布全身,又酥又麻,又好像没有一点感觉。浑身绵软使不上劲,又好像有着开天劈地伟力,她觉得此刻正处在天河之上,自己就是弄潮的赤子,身后那无尽的浪涛,都随着她的心意时涨时落,翻滚喷薄,汹涌澎湃……
晏殊一直在旁边静看神医对花小朵施法。
见到神医只说了几句话,花小朵就真正的入了定境,心中不由得感叹不已:“当初神医大人教授我们术法的时候,还对师兄们说我天赋高,只要一刻钟就入了定境,是心志凝练,如赤子初生的缘故。当时我还沾沾自喜。如今花姐姐连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能进入定境,这岂不是说,她的天赋,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天啊,难道她真是修炼术法的奇才!”
小男生心中惊涛骇浪,思潮起伏。既为花小朵感到由衷的高兴,又隐隐的有着一点点失落。随后就看到神医睁开双眼,就一团绿色的光团按在花小朵的头上,没顶而入。
花小朵却浑然不觉,好像是得到了渴盼的玩具,正甜甜的微笑着。
神医疲惫的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忽然全身一晃,就要栽倒。晏殊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搀扶,神医终于稳住了身,苦笑道:
“唉!平生教授了无数的学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差劲的体质,差点把我的骨头都折腾散咯!终于马到功成,幸不辱命……”
晏殊不解,奇道:“啊?我看她这么快就入了定境……”
老人摆摆手,喘了一口粗气:“别提了,那是假象!定境,哪个修行法门里面没有?像儒家的‘心斋’,释家的‘禅定’,都是入定的上等法门,甚至道家还有将定境与动功结合起来的‘导引术’,能让人在运动中达到定境。这些都只是入门的修心之法,如果不能在‘灵气之河’中摘取到属于自己的灵气种子,又如何能学习术法呢?”
“可是……”小男生着急的追问。
老人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适才我带她进入定境,她站在灵气河流中,却找不到一种属于她的灵气种子。按说万物生灵都是秉承五行之气而生,怎么可能全无属性?偏偏她什么灵气也感受不到……”
晏殊急了,连忙问道:“神医大人这么厉害的人物,也没有办法补救么?”
老人抖了抖青布长袍,揩着男孩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孩子,居然也学会用激将法了!这位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凡啊,我自会尽力的。只是你才认识她不到一天,怎么就对她如此亲近?”
晏殊的小心思被老人一语道破,红着脸低头不语。
老人却穷追猛打,又问道:“难道是你喜欢她?还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嗯,她们两个是有一些相似……你姐姐也是个苦命人啊,听说那富商前几日又纳了一房小妾……唉!你若有空,就去看看你姐姐吧!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术法,命运就只能任人摆弄。眼下这位小姑娘如果不能学会术法,恐怕将来也是命运难测啊……”
晏殊想起了往事,脸色苍白,不过随即想到一事,两眼一亮:“神医大人,此间事了,我就留在南街村几天,带她去汤半仙那里……”
老人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笑容,随后悄悄收敛起来,正色道:“嗯,随你随你。不过,再过几天,县里要有大人物过来,你这些天别忘了温习六艺功课,如果届时能得到上官赏识,就会前途无限!”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本朝的一位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