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没了工作,觉得在家好无聊,不如去看场电影,重整心情。喜剧电影很好看的,演到搞笑的地方,陆七高兴的向后靠了靠座位的靠背。旁边的更年期大婶便矫情的叱责道“你动静小点!害得我座椅晃动了”,吓得陆七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会轻点”,然后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生怕惹这种神经质女人再次生气。陆七的行为动静根本就不大,与后面不停踢他靠背的孩子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是神经质妇女就如蛇盯上了他,不让他动。这点小摩擦发生后,陆七突然发现电影不香了,剧情也不搞笑了,他只想逃离电影院,逃离这个让他感觉压抑的地方,逃离这个连靠下椅子都要被人指责的地方。
城市就是这样,拥挤,人挨着人,每个人都在压抑着自己,也在折磨着别人,就算龟缩在小窝里。可能你走路的动静大了,楼下的人也会说你。大家不会体谅彼此,只会指责别人影响了自己,殊不知自己也在影响别人,打扰了别人。陆七是个喜动的人,然而在拥挤的城市,他惧怕影响别人,所以放弃了运动,放弃了他喜欢的街舞,放弃了他那拉起来如锯树般的二胡,因为他没有空间。
真是悲哀,陆七的心是自在,身体却被重重枷锁约束着,所以这栋红房子对陆七是救星。当陆七走回红房子后,竟然生出一种,这辈子就在这座红房子里面多好,不用担心打扰别人,想唱就唱,想跳就跳,想坐就坐,想站就站,不用管什么规则道德,不用在乎别人的唇枪舌剑。
红房子给了陆七保护伞的感觉,然而陆七比谁都清楚,这座房子不属于他。
回到红房子后,陆七找到他那把尘封好久的二胡,开始疯狂的拉大锯。何梓钎在院子坐在读书,似乎没有被影响。陆七突然从窗户探出了头,对着“何梓钎”喊道:“你不觉得我拉的很难听吗?很吵吗?打扰你看书了吗?”
何梓钎回道:“难听是真的,但是你打扰不到我,因为我做事向来专注,而且”
陆七说:“而且什么?”
何梓钎微微一笑说道:“而且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拉的很好听的”
陆七突然鼻子一酸,说道:“那如果一直拉不好,一直都是噪音呢”
何梓钎说:“你自由就好”
陆七大声喊道:“何梓钎你是中国好舍友”
陆七在感激这种情感的支配下,冲下楼,打算给何梓钎一个大大的熊抱,然而只听见“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