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看三伯中僵尸毒的肩膀上已经长出了绿毛了,顿时就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就在这时,三伯一剑劈下,竟然斜着劈断了僵尸手上的几片指甲,那僵尸顿时暴怒起来,用剩下的半截指甲一下子就刺进了三伯的脖子,另一只手瞬间就插进了三伯的心脏,大伯看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拉着干爹就往前面的通道继续狂奔而去。
奔逃出来以后,大伯和干爹顿时就一起痛哭起来,哭了很久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他们两人都是面无血色,毫无表情。
又沉默了许久,干爹开口了,他说咱们这次来这里到底是不是错了,来到这里以后,我们四兄弟竟然接连死了两个,这到底是为什么?大伯听了也是一脸的漠然,没有说话,干爹又接着说,咱们回去吧,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大伯听了,却终于开口了,说运来你还不明白吗,现在该不该来这里已经不重要了,而是现在怎么离开这里,可是路在哪里呢?难道要我们再原路返回吗?难道要我们再跟僵尸打一次,然后从沟壑的水银里游过去吗?咱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咱们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退就等于死!只有继续往前走,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这是老天给咱们的惩罚,谁让咱们坏了老祖宗的祖规呢?还要干爹记住,要是他还能活着出去的话,一定要记住,祖规,是绝对不能破的!
干爹低着头,没有说话,大伯又歇息了片刻,带着干爹就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看见了一道宽约五米,高约七米的大铜门,那门的样式很是古旧,大伯一看,随即就说这可能就是墓主人的主墓室了,这门可能会有机关,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
大伯让干爹站到一旁,把一块小石头扔到铜门的跟前,扔了好几次都没有弩箭射出来,又拿着小棍子左指指,右点点,仍然没有什么陷阱,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安全起见,大伯还是决定他自己一个人先过去看看,大伯大着胆子,却还是没有碰到任何的机关陷阱,既然没有什么危险,大伯就拿出小偷专用的那种开门撬棍,开始撬门。
这种撬棍结构很奇特,专门用来开启门后有闩的大门的,那撬棍并不粗,从门中间思维缝隙就能插进去,再稍用力,就可以推开门后的门闩。等了没多久,大伯就对干爹招了招手,示意已经妥了,就在干爹打算过来帮大伯的时候,大伯却突然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一种东西缓缓的掉了下来,大伯随即就大声的制止了干爹,而那种缓缓落下来的东西,竟然是很细的沙土。
然而这种沙土,却也不是普通的沙土,因为那它还是红色的,大伯随即就明白,这是有毒的流沙。大伯让干爹离得远远地,但他自己却也不敢乱跑,因为只要他一跑,就会触动铜门顶部的机关,那时这里所有的人就会立即全部被埋于沙下。
眼下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干爹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而大伯他自己,就只能和干爹说几句道别的话了。时间不容多想,大伯随即就强制让干爹快速退出去,而就在干爹刚退到安全距离时,就忽然有一片流沙压了下来,随即就把大伯的整个身子埋在了下面,大伯几个挣扎,就露出来半截身子,随即一看,立时惊住了,大伯的手上胳膊上,还有脸上脖子上,竟然已经开始慢慢的变黑了。
干爹强忍着剧痛,没有哭出来,最后听见大伯说:
“四儿,恁白管弄啥法,都得把自个弄出去,恁是憋宝最后传人嘞,不能绝嘞……恁得……活下去……”
大伯话刚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只见被埋进半截身子的大伯,此时全身都已经变黑了,眼睛还在大大的睁着,永不瞑目的注视着前方。
毒流沙并没有停止,很快就把大伯整个的给淹没了,干爹顿时瘫坐在地上,他紧紧地抱着我,大声痛哭起来,我睁开眼睛,看着干爹,干爹也看着我,干爹哭了许久,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干爹突然不哭了,他却开始大笑起来,笑的很痛心,谁都知道,这是人在被逼到极端绝望的状态下才会有的反应。干爹笑完了又哭,哭完还笑,最终脸上变得木讷起来,干爹开始学着女人哄的样子,哄我睡觉,给我唱儿歌,在半昏迷状态中,我还听到干爹对我说,如果他还能活着出去,就认我做干儿子,他还给我起了个小名,叫“二狗子”,又说名儿贱了好,名儿贱了好养活,他还说要和我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过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这时,我迷糊中忽然又看见了那个年轻的女子,那个在我梦中出现过多次的女子,她对着我微微一笑。前几次她总是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我,而这次却不知为什么,她冲着我发笑了,而且她笑得还那么的干净、纯澈。
她忽然开口对我说:“来,跟着我,我带你出去,快点跟过来!”
我听了,忽然就从干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随即就朝着前方跑去,干爹突然看我莫名其妙的跑了,随即就大喊道:
“二狗子,你哪跑嘞?你拜乱跑,快回来嘞!”
干爹看我就要跑远了,也立即追了上去……
(《我和干爹憋宝那些年》至此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