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炸油条的师傅一听果然上当了,来劲说道:“不瞒您说,咱这个炸油条的手艺,是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这可是祖传嫡传的,别的咱不说,就咱这杆秤。”说着,他拿着称在干爹面前一晃说:
“就光是这杆秤,就有六十六年了,您说就咱这手艺炸的油条,它能不比那香油香!您好好尝尝吧您。”
干爹立更加精神了,说:“啥?你说你这杆秤有六十六年嘞?大兄弟,你说的是不是真嘞?”
“瞧您说的,我还能骗您吗?”
“那大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你看中不?”
“行,您说,我们家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人人都晓得的老字号了,只要是我听说过的,哪能不告诉您呢?”
“嘿嘿,那我就说嘞,你知不知道这儿哪有个卖香油嘞,称也是用了六十六年嘞?”
干爹兜了这么大的圈子,终于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那卖油条的一听好像突然明白了,原本以为要被奉承一番,没想到却是被人摆了一阵,没好气的说:“这找人,找钱的,我倒见过不少,这找用了六十六年的,还是卖香油的老称,可还是头一回听说,你找这老称干啥使啊?”
干爹也不再遮掩,微笑着说:“嘿嘿,大兄弟,我有大用,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用来害人嘞,你看我像是坏人吗?这样,你告诉我这个事,我卖你十斤油条,你看中不?”
买油条的一听这个,顿时脸上乐开了花,毕竟有买卖可以赚了,脸上堆着笑说:“呵呵,来十斤,您吃得完吗?得嘞,我看您不像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我就跟您说了吧。我知道一个人,叫啥我也不太清楚了,就知道他姓张,他家住在这附近一个叫张庄的村里,他就是世代卖香油的,他的那杆香油称和我家的这杆油条老称,是一年赶制的,这是小时候我爷爷告诉我的,那时候我爷爷他老人家一提起张庄张记香油,也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说除了张记香油,再没有像样的香油可吃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您去张庄打听打听吧”。
干爹嘿嘿一笑,说:“谢谢你嘞大兄弟,你给我来十斤油条。”
买油条的虽然想赚钱,但人家打听个事就这么坑人家的钱,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不好意思的说:“呦,您还当真了,就这么个事,您别往心里去,再说给您十斤,您哪吃得下去啊?”
“呵呵,大兄弟,你这人还挺实在嘞,这样吧,你给我来二斤,我带着路上吃。”
买油条的师傅一听,心里踏实了不少,说:“嘿嘿,这个行,马上就有啊”。
不一会的功夫,我和干爹就带着油条上路了,临走时那伙计还告诉我们去张庄的路,干爹心急,急匆匆地走在前面,我只能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向买油条的介绍的张庄赶去。
我们出发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我本想劝干爹明天再去,可又不敢多嘴,只能跟着他赶夜路,几经打听终于到了张庄。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很多人家开始关大门睡觉,干爹找了户亮着灯的人家去打听,果然如那买油条的所说,村里人都知道那张记香油,全村就他一家卖香油的,就住在村西头,只要沿着大街,一直往西走就能看见了,院子没有门、没有墙的就是他家。
我们赶紧朝村西头走去,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卖香油的人,推着一辆老式自行车,车后座两边各挂着一个香油桶,正慢悠悠的往前走呢。
这还不算完,在那卖香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一细瞧才知道,那人身上穿着的好像是道袍,竟然是个道士。干爹看了奇怪的说:“噫———咋还跟着个牛鼻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