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云海市一户陈姓人家的小女儿生了怪病,父母寻遍天下名医却始终找不到治疗女儿的办法,两年后家财散尽,父母心力交瘁,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久后,云海市的房子也卖了,一家四口住在求医路上的一间农村小院子里,进退两难。
那时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临近冬天,山间的树木已经和树叶分别,孤零零的站立着,满地的树叶被有些寒冷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起来、刮下去,落在每个人的脚下,用脚一踩,就发出沙沙声。
一个小男孩正站在农村的土路上踩着枯黄的树叶,有时风把树叶吹走,他还会去追赶,尽管在大人看来苦不堪言的日子,小孩子却不以为然。
“小羽,我不是让你看着你妹妹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外貌很美丽的年轻女人站在土路的下面,语气虽然有些严厉但眼里却充满温柔,有些别扭,就好像一个内向的人非要学着自来熟的人说话一样。
“妹妹永远都那个样子,我看着和不看着有什么区别。”被称作小羽的男孩满不在乎的说,头也不回的去追赶几个被风吹远的树叶。
“这孩子……”
年轻貌美的女人叫巩馨予,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性格温柔体贴,即使陷入如此困境,她也从未想过放弃,她认为,只要寻找,就有希望。
巩馨予也理解儿子的态度,毕竟他只比妹妹大三岁,现在上不了学也没有小伙伴们一起玩,只能跟着家人在外面漂泊求医,今天住农村,明天住旅馆,没有发脾气和闹情绪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用木头和水泥混成的平房里,一个小女孩躺在炕边,睁着双眼,呼吸均匀,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一个生病的人,因为从外表看上去真的太健康了。
“梦梦,今天感觉怎么样啊。”巩馨予坐在炕边轻声问道,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她每天都会这样询问一遍,她总告诉自己,有可能下一次问的时候,女儿就会恢复正常和自己说话了。
女儿的病很奇怪,能吃饭,能睡觉,身体检查没有任何异常,但从生病以来一直不说话,而且没有反应,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且女儿自生病以来一直没闭过眼睛,也不眨眼,连晚上睡觉都睁着眼睛。
巩馨予摸着女儿的小手,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这个母亲每天过的无比煎熬,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哪个家庭里,都太令人绝望了。
一个男人走进屋子,个子有一米九高,强壮的像牛一样,但脸却有些瘦削,眼睛黯淡无光,这样的反差也不难想象他是谁了,没错,他是巩馨予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陈展锋。
“怎么样?”巩馨予看到丈夫进门,立刻站起身问,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陈展锋摇了摇头。
“那家大夫说,他只能看看普通的病,像女儿这种,他看不了。”陈展锋说。
巩馨予身体一沉,坐在炕上,她抿着嘴看向窗外,双眼无神地看着夕阳最后产生的暗红色光芒,看着电线杆上蹲着的黑色鸟群,看着被寒风吹的嘎啦嘎啦响的栅栏……
陈展锋坐到妻子旁边,轻轻搂着她,巩馨予眼中泪水滑落,声音有些颤抖。
“老公,我们还有希望吗……”
“有的,有的……”陈展锋抬头看着斜上方轻轻说着,但他的眼里充满了迷茫,他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希望,而这希望,又在哪里……
小羽站在在山间的斜坡上,顺着风一路跑了下去,对于他而言,这很快乐。
刚停下脚步,小羽抓着一颗小树的树干稳住身子,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摔倒在树林对面,还引来一些响声,看样子是个老人。
小羽一边抓着身边的树枝当做扶手一边尽快移动了过去,距离老人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小羽看到了山坡上方有什么东西缓缓出现——那是一只狼。
狼离老人很近,目露凶光,时不时咧开嘴,发出一阵喘息声,这声音可让人不太舒服。
狼前身微微低下,注视着老人,已经准备好了发动攻击,这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啪”的一下砸在狼的额头上,狼被砸的有些迷惑,畏缩的往后退了几步,小羽没有任何犹豫,抓起一根粗树枝,双手举过头顶大喊着跑了过来,狼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砸傻了,掉头就往山上跑。
狼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
毕竟是从下坡往上坡跑,跑了没一会小羽就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了,只好看着狼消失在远处的林子里,扔了树枝转身回去找老人。
小羽扶起老人,想帮他拍一拍身上的尘土,但是发现一点都没粘上。
老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布料衣服,遮盖着全身,像是雨衣的结构,而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全是污垢,但一双眼睛却无比的清澈,像两颗星辰映在大海上。
“老爷爷,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小朋友。”
“嗨,这都是小事。”小羽满不在意的说。
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小孩独自打跑了一只饿狼……
天色渐晚,小羽把老人带回了自己一家人住的院子,老人和陈展锋夫妇讲述了刚才的事情。
巩馨予吓得搂住小羽,又气又吓,拍打着他肩膀。
“妈,我没事。”
“好小子啊,有你爸当年的风范。”陈展锋说。
临近夜晚,又下起大雨,陈展锋让老人在这里吃顿饭,明天早上再走,老人答应了。
看着被喂饭的小女孩,老人心生疑惑,询问了情况,对于询问者,巩馨予已经有了专门的一套回答,简单明了。
“原来如此。”老人恍然大悟,但说话的声音很低沉,思索了一会之后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小女孩的眼睛。
吃过饭,老人一动不动的坐在炕边,忽然开口,这一开口,直接震惊陈展锋夫妇。
“我能治好这孩子。”
巩馨予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中了秽毒,我想全天下只有我能解,真是天命啊……”老人神神叨叨的说着。
“那,那,那该怎么解啊……”一向沉稳的陈展锋也有些站不住脚。
老人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根细绳,上面穿着一块带有浅蓝、天蓝、蔚蓝、碧蓝、深蓝等颜色的椭圆形玉,清澈如水,神奇的是他刚摘下来,那绳子瞬间化成水滴在地上,只剩下老人手中的玉,不!刚刚还美丽无比的玉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块浅黑色的石头!
陈展锋夫妇对视一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人手一招,窗户立刻被风推开,再一招,外面的大雨中飞进来几滴雨水,老人在手中捻了捻,变成了和刚才一样的细绳,穿在这块浅黑色石头上。
老人将石头给女孩戴在脖子上,没过一会,女孩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躺倒在炕上。
“梦梦!”
“别担心,你们来一下,我有话要说。”老人起身走到外面屋檐下,看着外面大雨滂沱,水滴不断击打着土地。
陈展锋夫妇走到老人身后。
“这女孩子是水命,是……”老人意识到什么,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停顿。
“这男孩子是金命,生水善水。”
“什么意思啊?”
老人说了很多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要让这兄妹改名,以兄长的真金之运护佑妹妹的短水时命,才能让妹妹改命,成为……”老人再次停顿。
“总之,要改二人的名字。”
“改名字?”
“没错,现在他们叫什么名字。”
“儿子陈羽,女儿陈梦。”
“将女儿名字改为若玖,意为像玉非玉,将儿子名字改为若珝,意为玉,代替妹妹挡住短水,这样,你的女儿就会平安长大了。”
“真的吗!”陈展锋惊喜的说,眼里止不住的开心。
妈妈却没有露出开心的神色。
“老人家,您说的代替,是什么意思?”巩馨予有些担忧的问。
“你可以理解为,你们女儿命中的这个劫难,是靠她自己过不去的,只有让她兄长挡住,她才能恢复正常,相安无事。”
“那我儿子怎么办?”巩馨予想到了什么。
“我同意。”小羽走到老人身边说,语气肯定,眼中充满了坚毅。
“小羽……”
“我是她哥哥。”
此话一出,陈展锋和巩馨予都不再说话。
老人蹲下看着小羽。
“你愿意保护自己的妹妹吗,即使以后你可能会面临很大的危险。”
“我愿意。”
老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展锋想找老人问清楚,但发现老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女儿已经醒来,正在院子里和哥哥欢乐的玩耍着,陈展锋看向一边,巩馨予泣不成声的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儿女,陈展锋久违的笑了。
不管怎么说,女儿恢复了健康,这是最高兴的事情,儿子每天都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也会像那只狼一样,被他勇敢的打跑。
丛云飞仙鸟,水洗之羽,目视前方,鸣音环山河,为光明派遣之灵,今,此世入尘成人。
真金锻少年,火炼之心,驱恶护善,卫国保家庭,乃正道所生之念,惜,终归不山之土。
“我叫陈若珝,她是我的妹妹,陈若玖。”
“我叫陈若玖,他是我的哥哥,陈若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