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二十五。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昏倒了呢。”
阎冥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杨小希的左手,看着吊瓶下面的滴管一滴一滴的药水,莫名有些不安。
白风刚交了钱办完手续,拿着单子走了进来,这个病房一共八个床位,此时有六个人都因为忽然的昏迷导致住院。
凌晨两点多,杨小希感到从体内至体外的不舒服,难受的“嗯哼”了一会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漆黑一片,随后猛地出现了两道红光,不,是两只眼睛散发着红光的恶狼,它们朝着杨小希扑了过来,张开满是锋利牙齿的嘴,想要撕碎她的身体。
小希!小希,小希!
一声声呼唤让杨小希身体一怔,回到了现实,眼前是白风,整个屋子很黑但右侧有一团亮光——来自床头的灯。
“白,白风哥哥……”
“是我,你做噩梦了吗。”白风看着满头大汗的杨小希,头发也被汗水弄的凌乱不堪。
“嗯。”
“好热。”杨小希想掀开被子凉快一下,她脖子上的汗都把枕头打湿了。
“不行,你现在还生着病呢,别再发烧了。”白风拉住了被子。
“等我一下,别乱动。”白风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给杨小希轻轻地擦着脸、脖子和胳膊,眼中充斥着罕见的温柔。
“我想喝水。”
白风将杨小希扶起来一些靠在床头,把水杯递给了她,此时阎冥趴在床边无声的睡着,从来医院开始他就一动不动的守着,实在是累得撑不住了。
“别把他弄醒了。”
杨小希点了点头。
“你妈妈刚才来了,给你拿了一堆药,还有这些绿豆糕,阎冥和她说你没什么事,让她先回去了,她挺累的。”
“谢谢你们,要不然我妈又要两头跑了。”
“咱们现在是同一屋檐下的人,理所应当。”
两个人在床头灯的微弱光芒下聊了一会。
“白风哥哥,我想吃绿豆糕。”
“医生说你还不能吃这些东西。”
“我就吃一个。”
白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撕开包装袋递给了杨小希。
过了一会,杨小希睡了,白风关了床头灯,揣着兜走到病房的窗边,看着漆黑的夜,即将迎来今天的黎明。
“近日,我市市区内有许多市民因突然性的虚弱昏迷而住院,伴随症状有身体发凉、全身无力、夜晚燥热大量出汗等,让我们听一听来自西江大学的王教授是怎么说的。”
“我认为这个病症比较针对免疫力低、身体素质差的人,以及经常熬夜、作息不规律的人,这次患病人群广泛,并且人数很多,虽然只是一些类似感冒的症状,但还是请大家注意防范。”
看了半天的新闻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阎冥不耐烦的关掉了手机,病床上虚弱的杨小希让他感觉有些自责,毕竟他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
白风刚办了住院手续,昨天他和阎冥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打完针睡一晚就好了,没想到……
把单子揣兜里坐电梯到了三楼大厅,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正往病房走廊那边走,迎面就看到几个家属正“大闹天宫”。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扯着尖锐的嗓子喊着医生无能,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激烈的争吵着,或者说医生在讲理,两个男人在不停的挑衅和拱火。还有几个人附和着吵闹,拉着几个护士不让走。
事实证明,讲理解决不了无理的事情。
白风并不想管,甩了甩手上的水,从这些人的后面贴着椅子走着,这时,白风感觉到旁边的动作,伸开左臂同时转身,一个女护士倒进他怀里,险些摔倒,对面男人推人的手势还没有结束。
护士靠在白风怀里,有些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另一个护士就没这么幸运了,被狠狠地推倒在地,原本端着的几瓶药水和医护用品也摔的满地都是。
旁边的男医生毕竟年轻,看到同事被欺负成这样,立刻大步冲了过来,结果被一个男家属一拳打在脸上,捂着鼻子晕头转向。
按白风的性格他是不会管闲事的,不管任何类型的闲事,因为他觉得很麻烦。
但都发生在这这么近的地方了,不管一管,也对不起阎冥天天说的正义。
白风把刚刚抱住的护士安置在身后的椅子上,她崴了脚,刚刚纯是白风用臂力托住她靠着自己。
“你也是医院的人?治不好我儿子还敢收钱,老子不打死你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有一米九多的壮汉,穿着一件黑短袖,面容凶狠,一脸横肉,右胳膊连着右手纹着黑红色的恶魔撒旦,这样的人在生活里真的可以说是让人望而生畏。
白风虽然一米八四,但和这人相比,显得太瘦了,虽然本来也瘦。
白风没有理他的话,走向前扶起地上的护士,把她扶到后面的椅子上,两个护士彼此握着手,都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老子说话你听不见吗!聋了!”壮汉本身就怒气冲天,看到白风那淡定的表情,立刻被点燃了情绪,几步上前,右手去抓白风的衣领。
白风站在原地不动,等到对方的手伸到身前半米的时候身体一侧,右手抓住壮汉的手一拧,身体向他撞去,左脚支持平衡右脚绊倒壮汉脚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转眼间,壮汉已经面带痛楚的躺在地上,左手抓着右胳膊,想要缓解白风的力量。
“你们医院有骨科吗。”白风侧过头,淡淡的问后面的两个护士。
“啊?啊,啊有。”
右手发力,随着“咔嚓”一声,壮汉哀嚎,像极了北方过年时杀猪的动静。
“一会给他登记一下吧,右手腕连带臂骨骨折。”
“别纹这种西方玩意了,在东方没用。”
白风走向旁边,刚才还在大喊大闹的几个人此时都闭上了嘴,几个附和的病人家属也偷偷离开。
“你打我大哥,你,你……”
“说屁呢!弄,弄死他!”躺在地上哀嚎的壮汉还不忘了说话。
很快。
“砰”的一声。
一个男人从电梯旁边的墙上滑了下来。
“胸骨肋骨骨折,登记一下。”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还有谁想登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