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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天涯比邻常为友江湖作伴终是宾3

那胖大和尚甚是傲慢,目光锐利地扫了店内一眼,众人心头都禁不住一凉,心想:“这大和尚好大的杀气!”

那酒保只是儒怯的站在柜台前,却不敢过去招呼客人,心中擂鼓般“咚咚”跳个不停,暗自想道:“我的乖乖,今天来了这恁多煞神,只怕要惹出事端!”

胖大和尚也不理会众人,迈步便进了店门,紧跟着他的身后,呼啦啦又进来了五个人。众人一看,好家伙,这下热闹了,几人当中,竟然僧道俗儒四类具全,个个形貌异常,一看便都是习武之人,所以才与众不同。书中代言,来者非是别人,正是觉慧等六人。那觉慧一马当选,领着乔北溟等人,径直在“黑白双煞”的对面桌上坐了下来。

连续来了这许多客人,可忙坏了店主人李三和酒保二人。本来就是乡村小店,几时见过恁多客人,就连厨房的大师傅,也是满头大汗,抱怨不已。

盐帮中刚才那个多嘴的大汉闲来无事,贼眼四处扫寻,待瞅到店门口时,目光突放异彩,蓦地定在了那里。

只见店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门口处悄然无声的站着一个身穿淡紫色裙衫的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轻盈,体态婀娜,面如三月桃花,眉目清秀如画,长得甚是标致秀逸。只是脸挂寒霜,目光犀利,让人不寒而栗。更令人惊奇的是,别人都是佩带一把宝剑,而她却腰挎两把宝剑,左胁下挎着一把七尺有余的长剑,右胁下挂着一把三尺余长的短剑,一长一短,格外显眼。

那大汉看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魂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被那紫衣女子冰冷的目光一扫,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赶紧收回了目光,转回了头去。

江湖之上,敢于只身独行的人,有三大禁忌,这三种人是万万招惹不得。一是单身女子,当时连年战争,盗贼四起,敢于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的只身女子,不是武艺高强,便是身份特殊,万万招惹不得;二是单身的僧道或者是尼姑,这类挂单的出家人,不是身怀异术,就是法力高深,也是招惹不得;三是流浪江湖的瘸子和瞎子之类的残疾人,往往此类人大都是江湖异人,深藏不露,更是招惹不得。

紫衣女子面如寒霜,目光冰冷,悄然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对店内众人竟然视而不见,高傲无比。

觉慧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一见那女子的气势,不禁心中有气,但是一碰她那冰冷的眼神,却情不自已地心头一冷,莫名的感到一股杀气。

其实,任何人从事一种职业,天长日久之后,都本能的形成一种气场,无影无形,却又真实存在,让人一见面便能感受的到。比如说屠夫,他们宰杀动物多了之后,浑身便透着一股杀生气息,即便空手不拿屠刀,动物也能感受的到,随即浑身颤抖,四脚无力。这便是气场,摸不到看不着,却又真实存在。据现代科学检测,气功大师发功时,能检测到一股无形的磁场粒子,强弱程度与发功者所发功的大小有关。

酒保是个热心肠人,在旁看的真切,不禁暗自担心,心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家,面对恁多江湖草莽,却又如何使得?”于是,赶紧过来招呼道:“这位姑娘,小店客人爆满,你还是换个别家吧!”说着,以手掩面,连连冲她暗使眼色。

那紫衣女子冰雪聪明,如何不知其意,见酒保神情古怪,挤眉弄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更是百媚横生。“大叔,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吃个饭,没人把我怎么样的!”

酒保见被人道破,甚是尴尬,递给紫衣女子莱谱后,摇了摇头,便又去忙活了。哪知走得太急,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看时,见正是盐帮中刚才多嘴的那个大汉。酒保立时吓的变了脸色,赶紧连声道歉。

那大汉方才受了“黑白双煞”的气,正好无处发泄,当即变了脸色,猛地站起身来,伸手便给了酒保一巴掌。“啪”地一声,酒保被打了一个趔趄,身子转了半圈,险些摔倒,脸上登时多了五个暗红的掌印。

“他妈的,连你这鸟人也敢来消遣老子!”那大汉仍然不依不饶,赶过去举起手掌又待要打。

忽听一声冷“哼”,只见那紫衣女子随手从桌上抓起了一支竹筷,“嗖”地一声便甩了过去。这看似漫不经意地一掷,劲力却是极大,“嗤”地一声,那竹筷竟然穿透了大汉的手掌,露出了二、三寸长的筷子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鲜血。

“臭丫头,老……老子跟你拼了!”那大汉惊怒交集,虎吼一声,一个“饿虎扑食”径直扑了过来。哪知,还没等扑到近前,刚经过“黑白双煞”桌前时,“笑面无常”白疾恶突然伸脚一绊,顺势袍袖一拂,那个大汉便由“饿虎扑食”变成了“饿狗抢屎”,庞大的身躯竟然径直飞向了门外。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蓦地人影一闪,一个高大汉子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双手一伸,正好接住了那个大汉,然后双手交替,顺势转了两圈,卸去了劲道,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地上。那大汉虽然死里逃生,但是惊怒交集,再加上晕头转向,立时便昏了过去。

“好,李大人不愧是‘铁血无情霹雳手’,这掌上的功夫果真了得!”随着一声喝彩,从门外又进来了两个人。

众人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只见门口处已然站着三人。先前救人的那个高大汉子年约四十上下,身高九尺有余,四肢健壮,骨骼精奇,身穿一件灰色衣衫,腰间挂着一块巴掌大的腰牌,黑底白字,上写一个大大的“捕”字。看来,此人是官府的捕快无疑。

再看后来的两人,喝彩的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大汉,头戴十字软巾,身穿青布衣衫,中等身材,虎背熊腰,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精光四溢。由其是一双大手,青筋暴起,粗壮硕大,十分骇人。后面的是一个三旬上下的中年大汉,生的肥头大耳,虎背熊腰,一张黑不溜秋的大脸盘,豹头环眼,狮子鼻,大海口,双臂粗壮,后背微驼,活脱脱象一个没毛的大狗熊。书中代言,这俩人非是别人,正是李无奇和党世杰。

只见那高大汉子回头冲李无奇微微一笑,然后冲众人拱手道:“在下河南府衙总捕头李万豪,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个绰号,人称‘铁血无情霹雳手’,实在是愧不敢当。此番,我们大家都是来‘死人山庄’探险的,应该携手并肩,同舟共济,切莫为了些许口角,而伤了和气。”说着,转头看着那紫衣女子,客气地问道,“这位女侠出手不凡,李某甚是钦佩。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既然是官府的人,自然不便推委。那紫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轻笑道:“李大人客气了,小女子有何德能,敢受大人抬爱。小女姓林,名朝英。”

这正是:玉洁冰清傲气高,惹来重阳终生恼。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注释:

一、王重阳的诗集中,写给女子的诗作很少,仅仅提到了张姑、孙二姑和董夫人等等,唯独一首词写的是戚氏,具名不详。王重阳的女弟子除了孙不二以外,还有王处一的母亲。其实,若按入道先后来算,王母应是孙不二的师姐。

这个戚氏,应该是位俗世女子,王重阳显然对她甚是在意,故而专门为她写了一首词。书中后来写的戚女侠,也是由感而作,仅代表笔者个人想法,不具参考价值,故不必考究。

林朝英这个人物,显然是无中生有的,最早由金庸老先生延用。好在前文中已然说明王重阳的师父是林灵素,那林朝英做为他的侄女出场,也算是王重阳的半个师妹了。正好,给金老这个杜撰的人物,补个圆场。

二、王重阳的性情本是疯疯颠颠,放荡不羁,但是总是写一个疯颠之人,故事性是受限制的,而且对一代宗师也不雅观。于是,改为前五十回写王重阳拜林灵素为师后,恢复正常,行迹江湖;后五十回写王重阳历经生死,又有林朝英和戚女侠的感情纠葛,性情大变,又故作疯颠,复为本性,东进山东授徒,设莲堂建会社,收全真七子,直至西归仙逝,巜全真教主》第一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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