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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亲密

过年的时候,大家在群里纷纷拜年问候,我也应景地发了一个新年快乐的表情,但是付凯一直都没再说话。再开学的时候,我们都是各走各的了。

回归校园生活,一切如旧。和室友们打打闹闹,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的,周末的时候和班里要好的朋友们胡吃海塞、玩玩乐乐,和文旭、色哥他们都没怎么见面了,文旭要考河海大学的研究生,她说要打好底子,每天埋头苦读,我想她真有追求啊,目标真明确啊,我却还是对未来一片迷茫。色哥的课也很多,周末还有实践课,我们也没怎么见过了。每个人都那么忙,我看起来也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就这么一直到大二,大二开始接触专业课的基础课了,我好像慢慢有了兴趣,感觉也没有那么难,我的专业是电子里面的电子科学与技术,学了很多和光学有关的科目,我感觉挺有意思的,学进去以后,我好像变得对未来都有了希望。学习干劲儿前所未有的充足。

大二第一学期的元旦,我们老乡们又聚会了一次,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文旭变瘦了很多,我调侃她果真书中是有颜如玉的,学习都能变瘦变美。吃饭的时候我左边是文旭,右边是王晨,王晨时不时的给我夹个菜倒个水,别人都调侃我俩,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和他说我自己夹就好,他笑着看看我也没再给我夹菜了。我们一大桌子说说笑笑,他们还喝起酒来,啤酒、白酒、红酒都上了,我的酒量,俗称“一杯倒”,一杯菠萝啤就能倒,哪儿能喝酒,我的酒大部分都被王晨和文旭给我挡了。付凯坐我对面,我尽量没有去看他,他也全程没和我说过话。但是,我偶尔还是抑制不住的去看他一眼,他和梁子他们喝起酒来,满面红光,有一次我俩对视上了,他冷冷的看着我,吓得我赶紧低头吃菜。我心想,这大哥估计是恨上我了吧。

看着大家喝的热火朝天、烟雾缭绕,我起来去个洗手间之后到一楼大厅透透气,坐在大厅的单人沙发上差点儿睡着,忽然感觉前面站了个人,我睁眼一看,是付凯。他满脸通红的站在我前面,淡淡的看着我,看我睁开眼之后,把我拽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一路走到马路边上的大树下。我不敢抬头,低着头看着他的鞋,心想,他怎么那么喜欢黑色,衣服是黑的,鞋也是黑的,要不是人长得不黑,估计大晚上都看不见人……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他的声音压着我的头顶:“你不是喜欢我么?怎么,不喜欢我了?”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说喜欢,但是堵在我的喉咙里,涩涩的,说不出口。

他讥笑着看我:“喜欢王晨?”说着向我靠近了一步,“嗯?”

我看着他的胸口委屈的说:“没有。”

他抬起我的头,笑着问我:“喜欢我么?嗯?”

我可以和别人说我有多喜欢熊熊,但是面对他,我真的说不出口,此时此刻我,真的想哭。

他又逼近我一步:“喜欢我么?”

我觉得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把我定格在这里,我就是痴痴地看着这个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心脏不知道是跳着还是停跳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充满魅惑的问话。我想我应该是中了他的魔法。

忽然,一片阴影盖住了我的眼睛,唇上一片温热,夹杂着烟酒的味道,他的鼻尖贴的我的鼻尖,他的眼睛近在咫尺,我木木的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怎样,我睁眼看着他又好像看着远方……他的吻刚开始还很轻柔,然后慢慢的加深,转为后来的猛烈,我觉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感觉好长时间,他放开我,“在想什么?嗯?”

我低下头:“没什么。”

他把我抱在怀里,我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声音:“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嗯。”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放开我,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上楼梯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问我:“是初吻吧?”

我整个人都羞得不行,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可是他偏偏戏弄我:“是不是?”

我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一溜小跑溜走了,后面穿来他的笑声,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笑声,觉得幸福感围绕着自己。

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紧跟着也坐到我的对面,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了,有的在划拳、有的趴着睡着了、有的在打电话、有的玩手机……文旭拉过我:“你这是发春了?”

“啊?什么玩意儿?”我瞪着她。

她小声的和我说:“你这眉眼都带着笑,和熊熊一起进来,嗯?有什么事儿?赶紧汇报!”

我趴在她的耳边说:“我俩在一起了。”

“我靠!”文旭忽然大喊一声,我真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王晨问我:“怎么了?”

我赶紧说:“那个,没什么。”

他问我:“喝点儿什么吗?来点儿水还是饮料?”

我心虚的往对面看去,付凯阴着脸看着我和王晨,我赶紧看着我的盘子说:“喝点儿谁就行。”

我刚要自己倒水,王晨就拿起我的杯子倒给了我,我看着他,“王晨,我和付凯在一起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说一下。

他愣了愣,拿着水杯放到我面前,笑着和我说:“那挺好,这可得恭喜你了,终于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虽然他调笑着,但是总觉得他的语气中有点点滴滴的失落,我认真的和他说:“王晨,对不起。”

他还是笑着对我说:“你傻啊?我就是是对你有点儿好感而已,又不是非你不可,怎么?怕我找不到对象?”

“才不是。”我低低的说。

“你家那口子吃醋了吧?”他调笑着说。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付凯起来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说:“有点儿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赶紧站起来和大家找个招呼,大家看着我和付凯拉着的手,又看看王晨,王晨笑着说:“唉呀,被人捷足先登了,失恋了!”大家起哄笑话他。我和付凯在大家的玩笑声中离开了。

他拉着我的手,我觉得他的手真大啊、真温暖啊,这是第一次有男生拉着我的手,还是我喜欢的男生,我美滋滋的笑着。

他问我:“想什么美事儿呢?”

被抓包了,我不好意思地说:“没想什么。”

“刚才和王晨他们说什么了?”

我呐呐地说:“没说什么。”

“哼。”

我赶紧说:“我就是和他们说,那个,咱们两个在一起了。”

他停下来,把我抱在怀里:“谢谢你。”

我纳闷地抬起头问他:“谢什么?”

他认真的看着我,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来亲吻我。

我赶忙推开他:“大街上注意点儿影响好不?”

“你当初给我打电话,天天满操场追着我看的时候,怎么不注意影响呢。”他轻笑着。

可是,他说到了我的痛处,我想起他说我的话,我现在突然想,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让我做女朋友,是为了填补他的空挡么?是因为我喜欢他,他觉得一定志在必得么?他只是闲来无事想玩玩么?一大堆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突然觉得很悲伤,因为,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眼睛涩涩的,心里也涩涩的。

“对不起,”他用力把我抱在怀里,“我刚才开玩笑过了火,我不是那个意思。”

心里的悲伤无限大,我沉闷的回应他:“嗯。”

他抬起我的头,紧紧地抱着我,占有性的吻我。可是,我却因为心里的猜忌,很抗拒这个吻。我使劲儿的想推开他,可终究是蚍蜉撼大树,换来的是他更猛烈的进攻。我果真不是经验丰富的他的对手,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快窒息般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这是他才肯放过我。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喜欢你。”

我居然听到他说喜欢我,我整个人目瞪口呆,他轻笑着吻着我的额头:“真是我的乖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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