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的贾千千只觉得头痛无比,勉强睁开眼睛,再又眨巴了几次眼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越睁越大,猛地爬了起来。
轻快的马蹄声,咯吱的车轮声,摇晃的身子,都说明了她此时是在一个行动的马车里。
明明记得昨晚和聂无争在喝酒,怎么醒来到了马车里?一把掀开车帘,坐在驾车人另一侧的人转过身来,却是云弦。
“千千,你醒了啊?”
贾千千看了看官道,又看了看那个头戴大斗笠的车夫,皱眉道:“停车,停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你昨晚喝醉后,又有蒙面人到过慈幼局窥探,我和聂先生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你离开安阳,免得有啥事牵连到那里的孩子们。”
“这些家伙还不放过我?”贾千千跌坐回车内,又问道:“那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聂先生说让我们去他的家乡避避风头,等他们对玉章彻底死心了,再回来.”
“聂无争?”
这时,那个头戴大斗笠的车夫取下斗笠,赫然是聂无争。
“哈,书呆子也会赶车呢!”
聂无争笑道:“我已经让苏大娘为孩子们再找一个本地的先生了,慈幼局的一切事情也都安排交待好了,你不用担心。”
“好,我一直想流浪江湖玩玩,从现在起,我们三个开开心心的边玩边赶路,忘掉那该死的玉章带来的麻烦。”
贾千千干脆将车帘全部卷起,让云弦也坐进来,边闲聊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似是不经意的,贾千千突然问道:“云弦,你的家乡在哪里?”
云弦怔了一下,方答道:“我从小跟着爷爷四处漂泊卖艺,四海为家,爷爷走后,我流浪到了安阳城,原本想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可是见到你后,我就想跟在你身边,不想嫁人了。”
贾千千轻佻的一摸她的脸笑道:“那你就嫁给我得了!”
云弦笑骂道:“我虽然喜欢你,不过可没有断袖之癖,把你的色爪子收起来。”
一路之上的贾千千开开心心的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云弦斜躺在她身边微眯着眼睛。书呆子虽然没有赶车的经验,但那匹老马却非常老实听话,让他不用操什么心。
马车行驶到一个山谷中时,但见两旁的山脉绵延起伏,树木杂草碧绿葱翠。贾千千一直生活在城市中,哪里有见过如此山景,瞪大眼睛欣赏着山上的一草一木,嘴里还嘀咕着:“喂,云弦,书呆子,我们干脆下去玩玩吧。”
话音刚落,就听的咔嚓一声响,马车一歪,书呆子聂无争滚落到了路边,毫无防备的贾千千和云弦歪倒在一起,半边身子挂在了车外。
哎哟惊叫的二人还没来得及支撑好身子爬出马车,就见路旁的杂草丛中围上来五六个壮汉。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一本正经的念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燕儿从此过,也要拔根毛!”
另一个人提醒道:“老大,念错了,应该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三人顿时懵了,敢情遇到劫匪了。
书呆子刚想反抗,就被人牢牢的绑起来了。三人里面云弦会武功,可惜她被千千给压在了身下不能动。
一个壮汉将贾千千拖下了马车,贾千千尖叫怒骂着反抗,奈何她毫无武功,哪里挣脱得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云弦见可以活动了,双手攀着车厢一个倒踢将想要拖她的壮汉给踢倒在地。
络腮胡子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到了我石大鼓的地盘竟然还敢反抗,你要是敢再动手,就把你的两个同伴给剁了!”
押着聂无争和云弦的劫匪立即亮出刀子比划着。书生虽然面色发白,却显得很有骨气般的一声不吭,贾千千仍然在怒骂:“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青天大白日的竟敢拦路抢劫,就不怕官府来围剿你们?”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山高皇帝远,我们这么几个人,在这方圆百里的大山里一躲,就算是上万的官兵怕是也围剿不了,你这小子就死了这份心吧,乖乖的把钱财交出来!”
投鼠忌器,云弦看着被绑的聂无争和贾千千,只得乖乖地束手就擒。
劫匪们将马车上的包裹洗劫一空后,又开始搜身。一个劫匪伸手向贾千千怀里摸去,贾千千身子一侧,尖叫一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