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候镇长,我叫傅酒,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了。”傅酒被侯夫人请着坐下来,简单自我介绍。
侯夫人指使家里的丫鬟去上茶,侯强和气道:“傅小姐,您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谈?”
“侯镇长可曾听过傅家酒?”傅酒语气淡淡道。
闻言,侯强挑眉看向她,额头挤出三道褶,“嗯,曾经有幸在好友那品尝过私藏的竹露清,话说傅小姐可是与傅家酒有渊源?”
傅酒温和一笑,缓缓道:“实不相瞒,傅长安正是家父。”
侯强随着她的话语点点头,神态略有所思,“哦,原来如此,那傅小姐是想?”
丫鬟端上茶水,小心翼翼地端给傅酒和侯强。
“近来想要重开傅家酒馆,便想起贵镇有一闲置服装厂,于是就想和您谈一谈酒厂的事情。”傅酒语言精简,举止落落大方。
“傅小姐的意思是,想用那制衣厂做酒厂对吧。”侯强放下茶杯,没有发出声音。
傅酒点点头,“是的。”
侯强皱起杂乱的眉毛,语气十分难为道:“这,恐怕您要失望了。”
傅酒见状,跟着拧眉道:“侯镇长此话怎讲?”
“制衣厂是彩石镇居民集体出资,后来破产后有一部分居民拿不出赔偿款,便将制衣厂划分了一下分给他们,那里现在已经成居住区了。”
看着傅酒不解的表情,侯强继续道:“前两年战火的时候,也有一群难民过来,当地的居民也将厂子当做群租房租出去。”
傅酒内心的一腔热血被扑灭,她原以为酒厂的事情会很顺利。
还是有些不甘心,傅酒提到让侯强带她过去看一下。
随后一行人来到彩石制衣厂,大门上的牌子已经生锈,彩字都少了右半部分。
穿着有些破烂的人进进出出,对傅酒这一行人频频回头看。
侯强找来了暂时负责管理这里的人老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刘叔,这位傅小姐想要进厂子看看,你给带一下路吧。”侯强说道。
老人点点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傅酒。
厂子内车间也改成了住人的地方,外面场地也搭起了棚子,赤.裸上身的男.人站在门口,朝着傅酒吹口哨。
傅酒第一次见这样的贫民区,着实有些震撼,也对这些人不礼貌的调戏感到反感。
小思紧紧拉着傅酒的手,生怕出了意外她没发给霍家交待。
“老伯,这里一月租金多少?”傅酒问道。
“一元。”老刘答道,傅酒吃了一惊,一元钱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买几斤猪肉的钱。
傅酒心里有了底,一月一元钱的租金,这么便宜的地方,让谁搬大概都不愿。
傅酒有些失落,出去之后便和侯镇长道了别,回去了。
侯夫人瞧着候镇长回来了,连忙出来迎接,再往院外探探头,发现傅酒已经走了。
“诶我说老侯,我听着这傅小姐是傅家酒的传人,我觉着咱可以也跟着入股。”侯夫人挽着侯强的手臂兴奋道。
候镇长叹一口气,“这事不好办,制衣厂那些人好安排?”
侯夫人语重心长道:“你帮着处理处理厂子的事,一定得让傅小姐留下!”
候镇长纳闷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侯夫人轻拍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瞧见那车牌了,前缀那俩88只有城里大帅府才能用。”
傅酒回去后就一直愁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无奈问题恰就出在那东风。
她真的不想错失这个彩石镇的制衣厂,首先规模合适,其次就在江城周边,开车路途两个小时左右。
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厂子了,傅酒舒展眉头,叹了一口气。
她想着不如和韩洛殊商议一下,傅酒去了大堂,拿着上次韩洛殊留给她的韩公馆的电话。
纤细的手指拨动号码盘转了几下,打通了韩公馆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韩公馆吗?”傅酒问道。
接电话的是韩公馆的管家,管家应道:“是的,请问您是?”
“我姓傅,韩先生在家吗?”管家瞧见韩洛殊正在下楼,“您稍等。”
管家跑过去,对着韩洛殊道:“韩先生,有位姓傅的小姐找您。”
韩洛殊一听,脸色骤然变得愉悦。
立马大步迈过去,拿起电话,“喂,傅酒,是我。”
“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谈一下酒厂的事情。”傅酒缓缓道。
韩洛殊扯唇笑道:“好啊,去哪里?”
傅酒语气平和,淡淡道:“你定吧。”
“大江饭店?”韩洛殊试探的语气问道。
军营
“少帅,傅小姐去了大江饭店。”小陈站在办公桌前报告。
霍御乾浓眉一皱,真是屡教不改的女人!
他站起来,长腿迈出,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披风甩在身后,冷冷道:“备车。”
傅酒还是一个人坐着车去了大江饭店,到时韩洛殊已经到了。
韩洛殊回头看见她,朝她摆摆手,傅酒回之一笑。
“点下菜吧。”韩洛殊把菜单递给她。
傅酒点点头,微微一笑,接过来菜单,反正今日也不是为了来吃饭,傅酒就随便点了一点。
很快菜上来了,傅酒与他边吃边聊。
“我上午去了彩石镇一趟,那里有个制衣厂您知道吗?”傅酒语气淡淡的问道。
“彩石?好像有点印象。”韩洛殊眉毛微挑,回答道。
“我觉着那个制衣厂不错,便去与镇长商议,可没想到很是棘手。”傅酒轻轻叹气,一脸忧愁。
韩洛殊用公筷给她夹过去一块排骨,“尝尝,你接着说。”
傅酒见状觉着有些不适,她开口道:“谢谢,制衣厂破产后就抵给了一部分居民,后来居民又当做居住房租出去了。”
韩洛殊停下筷子,深思熟虑后开口:“嗯……那倒是不太好办。”
“我也想过给那些租民一些补偿金,让她们搬出去,但是厂子的使用权还在居民手里。”傅酒愁闷道。
韩洛殊一针见血指出问题,“这个办法不太好,其一,你不能确定所有租民都同意,其二,如果你想要厂子使用权又是一笔开销。”
傅酒叹了一口气,她也想到这些,尤其是一月租金一元的地方,很多人都不愿意搬。
就算有补偿金,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地方,去别的地方住租金又多,补偿金根本维持不了几月。
饭店门口出现一阵骚动,门被粗暴的打开,一群当兵的有序的冲进来,腰板挺直站成两排中间空出一条道路。
傅酒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霍御乾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处。
他脸色阴沉,眸子紧盯傅酒这边,他迈着步子,身后散发着威慑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