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该死!请陛下赎罪,陛下恕罪!”
烈日当空,薛公公跪在祁律脚下一个劲地磕头,扇自己耳光。
“你确实该死”
祁律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奴才不该擅自做主,陛下饶奴才一命吧”
薛公公语气颤抖,平日里鲜少发脾气的祁律,今天一大早叫人将薛公公押在这儿跪了好几个时辰。
“你也知道你不应该擅自做主?朕什么时候叫你们将那“美人梦”放进朕的寝宫了!”
祁律猛然提高嗓音,吓得跪着的薛公公又是一阵颤栗。
将“美人梦”这种药粉少量掺进香中,放入皇上寝宫,以适当提高男女双方yu望,这是历代皇上宣人侍寝时准备工作里的必要步骤。
奈何今日不知道怎么的,薛公公竟因为这事触了皇上的怒火。
但这毕竟是皇上,天子发怒不需要理由,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薛公公不停地磕着头,头上已经破开口子,淌出鲜血。
“看在你伺候朕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你一命,以后这种事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多谢陛下饶奴才狗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律留下一句话,留下跪在原地感恩戴德的薛公公,转身就走了。
不怪祁律发那么大的脾气,毕竟三年前他与苏觅的大婚之夜,苏觅受人指使在嘴里藏毒,他堪堪中计,消息除了白原,并无外人知道。
那次中毒后,虽有纳妾,却未召见任何妃子前去侍寝,所以皇宫至今未出一名皇家子嗣。
原因是,中毒之人只要与施毒之人以外的其他任何人行房事,都会如掉入冰窟,痛不欲生。
昨夜若不是他定力较好,及时制止了他与苏小觅的旖旎行为,此刻恐怕会杀了薛公公。
苏觅三年前让他断子绝孙,三年后他坐稳了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
然而计划并未成功。
此时的“苏觅”虽然失忆了,但依旧让祁律对于“行房事”感到介怀。
……
元清宫
“啊啊啊啊啊啊”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苏小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金灿灿的华丽龙床,再仔细回想昨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苏小觅尖叫了起来。
“呜呜呜,该死的家伙,流氓,混蛋”
苏小觅两眼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嘴里不停地宣泄愤怒。
“叫什么叫,朕昨夜并未和你发生什么”
熟悉的男性声音响起,祁律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你还说没发生什么,你这个禽兽,我分明记得你和我在床上,都亲上了,你还说没有!”
此时的苏小觅极其愤怒地阐述她昨夜有意识前记得的画面。
这并不是她的身体,而且在这个时空,原主就是皇后,侍寝本就是应该的。
可苏小觅心里依旧有些许难受。
“朕确实和你有些肢体接触,可是等朕扒完你的衣服之后,你竟睡着了,朕也就没有和你共度春宵的兴趣了,这些你不记得了吧”
祁律一本正经地编着谎话。
……
“那你和我,没有,那个……那个?”
苏小觅厚着脸皮开了口
“难道你想和朕那个……那个?”
祁律压近了身子,竟颇有兴趣地调笑着床上的女人。
这失了忆的皇后居然有那么亿点可爱?
“啊,不想不想,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苏小觅顿时破涕为笑。
……
入夜
苏小觅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鹤儿正吩咐下人在寝宫布置冰块。
此刻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昨夜与皇上同床的画面。
“我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自然地让那流氓皇上给非礼了呢,我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苏小觅你傻了吗”
“不过这皇上长得真真是精致啊,着实是个秀色可餐的美男”
“可是就算是美男,我也不应该那么抵不住诱惑就任凭他非礼我,这其中绝对有古怪!”
苏小觅一脸笃定。
……
不久后,冷静下来的苏小觅开始回想昨夜的场景与对话,顿时一惊。
祁律!!那皇上说自己的名字叫祁律!!
苏小觅傻了,他和现代的祁律有什么关系?自己穿越到这个地方难道并非偶然?
带着满脑子疑惑,苏小觅唤来了鹤儿。
“鹤儿,你们
皇上的名字叫祁律?祁寒的祁?规律的律?”
“嘘嘘嘘,娘娘,直呼陛下名讳那可是死罪!可别给外人听见了!”
鹤儿一脸紧张,眼睛四处瞄着,生怕他俩的对话被别人听了去。
鹤儿的话证实了她那晚没有听错。
要说只是撞名,是不是也太过于巧合了些?
就这样,苏小觅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沉沉睡去。
……
御花园
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下朝的苏小觅强行挽着祁律的手,欲言又止。
“那个……你叫祁律?”
“大胆,直呼天子名讳可是死罪”
祁律提高了声音,然而语气里并未透露出愤怒。
这女人失忆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嘛,这鹤儿又不敢说,所以我只能来问你了”
苏小觅一脸无辜,反正她“失忆”了,做什么事都不算出格,你能拿我怎么样。
“认真地说啊,诶,你是那个祁律吗,我是你妻子苏小觅啊,你知道怎么回去现代吗”
苏小觅一脸神秘兮兮地在祁律耳边悄悄说道。
“……什么意思?”
一旁的祁律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苏小觅。
“就现代啊,二十一世纪?嘿你不知道啊?”
苏小觅一脸诧异,难道这皇上不是现代的祁律?他俩只是单纯撞名?
“朕不懂你的意思”
祁律冷声道,随即甩开她的蹄子,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什么现代,什么苏小觅,她不是叫苏觅吗,这女人难不成不是失忆,是疯了?
祁律越想越不解,身后的苏小觅依旧在大声嚎叫着,他连头都没回,径直离开了御花园。
……
京北门
“终于回来了,京城!”
此时的白原驾马立在京都北门,看着熟悉的地方,兴奋得像个二百五。
天晓得他这一个多月有多辛苦。
为了确保两个月后皇上微服私访时的安全,他将皇上一行人行走路线周边所有的地方,都排查了一遍,清除所有威胁,清楚所有危险因素后,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复命。
经历一个多月的苦战,白原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变得黝黑,身材较之前愈加匀称,身上的衣裤也有些破旧。
但这些依旧遮掩不了他眉目间的秀气。
他长相偏阴柔,若不是腰间的令牌宣示着他是皇上的侍卫,行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出门历练了。
此时的街市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络绎不绝的马车组成了闹市,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