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后身体不适,朕特来看看你”来者一袭滚金龙袍,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躲在被子里的苏小觅紧张得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脸涨得通红,只得临机应变。
“哎呦,陛下,妾身这身体乏力得很,头也疼得不行,不过妾身能挺!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祖宗啊,你快走吧,我遭不住你的折腾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一想到原主死得不明不白的,苏小觅害怕极了。
此时的皇上已经走上了阶梯,毫不避讳君臣之仪,掀开薄薄的床帘,些许冰凉的手探了探苏小觅的额头。
“皇后大病初愈,理应休息几天,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国·母听政,况且娘娘已经五天未上朝了,是不是也该……”
皇上的语气意味深长,苏小觅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哎呦,疼,疼,陛下,妾身是真的行动不便,上不了朝,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苏小觅捂着脑袋,装模作样地表演了起来。
床边的男人猛然站起身来,一挥衣袖。
这女人倒是越来越令人厌恶了。
“太医昨日已诊断过皇后的病情,皇后大可不必在朕面前装模作样,明日早朝,朕必须在宣政殿看见你,就是抬,也让他们把你抬过去”。
皇上微微沙哑的嗓音里此刻包含着怒意,听得苏小觅一阵战栗。
和名义上“丈夫”的第一次交流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吗。
待到皇上走远了之后,苏小觅从被子里漏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这都什么事啊!这皇上也太霸道了吧!不听人说话了还!有点权利了不起啊,给你牛的,可把你厉害坏了!”。
苏小觅在殿内喊了起来,她实在是不适应这种不公平的阶级主义,有权了不起啊,有权就能不讲道理啊。
“娘娘!娘娘您可别胡说!”鹤儿一脸紧张地捂住了苏小觅的嘴。
这些话被皇上听见了可是要砍头的呀,虽然您贵为皇后,但也别这么作吧。
此时除了鹤儿,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朝“皇后”苏觅失忆了,失忆的皇后,于国家,于皇上来说,都是没有任何利益的,虽不至于废除后位,但她的待遇会比现在差上许多。
为了瞒住这个消息,鹤儿在苏小觅的允许下,可以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
当然这些对于苏小觅这个现代人来说,“出格”的举动不过是正常的交流罢了。
就这样,苏小觅度过了并不愉快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群丫鬟从床上把她拽了下来。
穿衣,洗漱,梳妆打扮。
接着被鹤儿半扛着塞进马车,朝议政殿缓缓驶去。
议政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台下的大臣们跪了一地,行礼的声音讲还在睡梦中的苏小觅一把拉回现实,看着台下这群大叔老头青年才俊,苏小觅一脸懵逼。
“众爱卿平身”。
依旧是这不怒自威的嗓音。
此时苏小觅正坐在这位君王的身边,和他一起接受群臣的朝拜。
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面的活动呢,苏小觅心里嘀咕着。
……
“陛下!臣有本上奏!这文清国今日蠢蠢欲动,我国与其交界处的百姓每日受其所扰,苦不堪言,臣恳请请陛下派将兵前去平乱”
“陛下!……”
“陛下!后宫并不乏姬妾,而陛下如今却无子嗣,臣恳请陛下雨露均沾!春秋鼎盛多子多孙乃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不知过了多久,苏小觅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醒了。
是的,议政实在太无聊了,和办公室开会如出一辙,皇上也不过多提起身边的苏小觅,过于无聊的她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身子往软椅上一靠,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的她隐隐约约听见了这皇上“并无子嗣”。
昨天那群妃子的仗势也不难看出这皇帝后宫佳丽数不胜数啊,却没一个儿子哈哈哈哈哈哈,怕不是…他自己不行吧?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她就笑出了声,声音传入那群大臣耳中,霎时殿内鸦雀无声。
“娘娘赎罪!臣…臣等也是想为陛下,为澜沧分忧啊!”显然,苏小觅这猥琐的笑声让他们误会了。
“啊?!这,不是,你们误会了,本宫十分支持陛下纳妾!……啊哈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苏小觅急忙解释道。
身旁的某人抽了抽嘴角,并不做声。
台下一众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开口,直到些许有威望的大臣接话,这朝会才得以继续下去。
苏小觅说完那番话后就继续闭眼装睡,可是
絮絮叨叨实在催眠,她居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她发现那群老头又开始和皇上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可腰下几寸屁股处,某种叫做“想拉屎”的欲望过于强烈,她没有心思去听。
鹤儿依旧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一尊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苏小觅不停朝她使眼色,她就是不抬头看一眼。
老天呀,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苏小觅咬牙切齿。
已经忍不住了,天晓得此刻她有多难受。
无奈之下,她厚着脸皮开口了。
“陛下?”苏小觅低低地叫着身边正在议事的男人。
“嗯?”皇上斜了斜眉,也不看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两人的交流并未让台下的大臣注意到。
“我想拉屎”苏小觅开口了。
太他妈羞耻了,她心里想着,可是没办法,人有三急,她实在忍不住了。
“……”如果此刻苏小觅能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一定能清楚地看见他满头的黑线。
下一刻皇上止住了众大臣的议论声。
“皇后近几日身体不适,早朝时间不宜过长,有什么事明天再议吧”
“退朝”没给大臣们反应的时间,薛公公尖细的嗓音便响彻大殿。。
眨眼间,上座的天子与皇后便消失在了所有人视野里,只留群臣你看我我看你,呆若木鸡。
……
“鹤儿……快…快告诉我厕所在哪,我忍不住了,快点!!!”
苏小觅被屎意憋得脸青。
“厕……厕所?”鹤儿一脸茫然
“就是茅房!拉屎的地方!拉屎的地方在哪!快告诉我!我快忍不住了!”
“……”
说完,鹤儿立马窘迫地带着苏小觅一路狂奔朝厕所而去。
不远处
被众人拥簇,一袭龙袍的皇上蹙眉看着苏小觅二人。
“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难道那破药还有副作用?白原倒真不让朕省心啊”
皇上想起昨天苏小觅躲在被子里的表现,和议事殿里粗俗的语言,融合现在的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得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薛公公默默看着,不敢吱声。
看来有必要去探一探这女人了。
……
是夜
“娘娘,你最近怎么老说一些鹤儿从来没听说过的词呀,比如说什么,厕所?路灯?马桶?”
偌大的室内,坐在床上唠嗑的两人尤为醒目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鹤儿已经被苏小觅“**”地能够和她像朋友一样交流了
“啊……没什么哈哈,那些都是我无聊自创的词,平时说着玩玩的”苏小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我会告诉你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是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你们皇后死了然后我顶替位置?我可不傻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鹤儿听不懂呢”鹤儿听了苏小觅的话,居然真的相信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话说鹤儿呀,现在我失忆这件事只有咱俩知道吧,我这几天的表现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呀”
苏小觅漫不经心地问道
其实被不被发现,苏小觅都不觉得有什么影响,毕竟别人只会“发现”她“失忆”了,不能察觉她根本不是原来的澜沧国的苏觅娘娘。
……
夏天的风里都带着些许闷热,此时一袭夜行衣的某人正顶着一脑门的汗珠,半蹲在楼顶上偷听二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