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白色教堂里,一位少女穿着形式复杂的白色婚纱,缓缓地行走在各种身着华丽服饰的人群中。
“这就是那苏家闺女苏小觅,倒是可怜,为了她爹嫁了祁律”。
“我看也就那样,不过长了张狐媚子脸罢了!也不知道这祁家大公子是犯了什么病,居然点名要取这丫头”。
“啧啧啧,可怜啊”
……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有为她可惜的,有冷嘲热讽的,可这些苏小觅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就是嫁个人嘛,我苏小觅才不在乎呢,我才不在乎呢……”。
说着说着,苏小觅就开始抑不住地眼红起来,泪水湿漉漉地在眼眶里蓄满,始终没哭出声来。
试问世界上哪个女孩子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臭名在外的衣冠禽兽呢?且不说他那些传闻中的一大堆的八卦女友,就连他们俩订婚以后,还频频传出他为了包养一个天仙似的女人,整天闭门不出。
这所有的一切苏小觅十分拒绝这个自己的“未婚夫”姑苏城商业霸主的独子“祁律”祁大公子。
越想越难受,可婚礼依旧要继续,苏小觅只好不去管那控制不住留下的眼泪,调整好情绪,继续微笑。
圆桌旁,母亲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往日雍容华贵的母亲此刻沧桑不已,父亲住院和她被迫嫁人,使母亲保养极好的一头黑发里多出来了许多白丝。
公司遭受了危机,欠了一大笔外债,父亲一气之下突发疾病,在医院里靠着机械续命。
苏小觅母女两每天应付着公司来的种种麻烦,最后也被逼地抵押了房产,一波一波的人来讨债,让母女两人身心俱疲。
再到后来,祁家的管事找上了门,声称自己要与其商讨一件“交易”
没错,这个交易就是,祁耀想要苏小觅嫁给自家纨绔儿子祁律。只要小觅同意出嫁,祁家将会对她们母女俩提供资金,且解决父亲公司目前的危机。
苏小觅的母亲想也没想便想要拒绝,却不料苏小觅一口应下。
“好,我嫁”。
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
教堂内,苏母紧紧握着苏小觅的手。
“小觅啊,你不想嫁咱就别为难自己,妈带你走,咱不嫁了”。
苏母哽咽起来,这是她宠了十几年的女儿啊,还是个小姑娘,就要嫁给那混小子祁律,那祁家,欺人太甚!
“妈,没事,真的,我愿意嫁给他,你别担心”苏小觅强忍住嘴边的呜咽,眼眶绯红,安慰着她的母亲。
她也不想嫁,可她必须嫁。
苏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偷偷抹了把眼泪,什么也没多说,一把抱住了苏小觅,身子轻轻颤动起来。
阳光燥热,教堂里却寒凉刺骨。
就在母女俩聊天的档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教堂门口,车里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沉稳的中年人,正是祁家管家莫叔。
他缓缓朝婚礼主持台走去,路遇苏小觅时对她微微一笑。
苏小觅心想大概是婚礼要开始了吧,苏母也抹干净了眼泪,端庄地坐下。
但周围并没有见到打扮似新郎的人,祁律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少爷身体不适,今日是不能来这婚礼了,特命我来接苏小觅小姐回祁家,婚礼省略,麻烦各位女士先生的赏脸来观礼,今日婚礼结束,还请各位给我祁家一个面子,散了吧”
莫叔在台上拿着话筒说出了这么一席话,生生将苏小觅一伙震傻了,苏母更是接受不了这番羞辱,口里叫着“我的小觅啊””晕倒了过去
“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妈你醒醒,快,快,快叫救护车”苏小觅惊慌失措,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只是抱着苏母,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母亲出了什么事,苏小觅的决定都是没有的浮云,她嫁与不嫁还有什么关系。
白色的纱裙盖了一地,像极了一朵圣洁的玫瑰。苏小觅感觉她此刻像是身受酷刑,世界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苏小觅。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却没有一个人施出援手,苏小觅憎恨地盯着她们,看着他们的嘴脸,苏小觅直犯恶心。
莫叔从主持台上下来,对着崩溃哭喊的苏小觅撒了点不明白色粉末,只见她两眼一闭,平静地晕了过去,莫叔嘱咐下人将苏母送上救护车后就载着苏小觅朝祁家驶去。
教堂里来参加这次婚礼的客人十分慌乱,大多数人都在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祁家此举是什么用意。
“我看呀,这结婚不过是祁大公子一时兴起,那苏家女儿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却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看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怎么婚礼当天都称病不出现,铁定是在家陪那传说中极美的女孩子,哪有时间理这什么苏小觅”
“我也觉得……”
“我看也是……”
“就是呀,那苏小觅长得一般,祁律怎么可能看上她……”
舆论铺天盖地,但却与被带上车的苏小觅没有半分关系了。
教堂外的温度热得可怕,似乎能看见阳光炙烤大地的模糊实像,几只流浪的小动物躲在街边屋檐的阴影下伸着舌头喘粗气,齐刷刷地望着载着苏小觅一骑绝尘的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