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万八百年前,相传有一行人可也从我们这缘起城来过,当年他们那一路斩妖除魔,护那唐僧前往西天取得真经,那闹的一番惊天动地呦,真是什么妖魔鬼怪统统都要退避三尺···”一个胡子扎拉的大叔摇着个破蒲扇,在一个人数并不多的昏暗茶馆里唾沫横飞。在他几个桌子远的地方正是一对衣着华丽俊俏的夫妇二人,脸上带着礼节性的的微笑,显得略有冷淡。大叔显得有几分尴尬,一向那些贵族都是最爱来这贫困偏僻的乡野之地,听他们这些贫困的说书人卖弄来找几分乐趣。他们一听到什么斩妖除魔一般都乐得好奇的说一句:“然后呢?”然后听他卖弄下去,找一点乐子,倘若心情好了,还会给一点赏钱,到不像这两个衣着华贵的人这般冷淡。他有些不死心:“还真别说,光是那狐狸精就打死了好几只,正是大快人心···”但他面前的俊俏的夫人却是眉头一皱,那名儒雅男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显得甚是不悦。说书人心中暗道要遭,果不其然,那名男子抛出几枚银元,不悦的说道:“还请先生让我夫妻二人静一静。”
说书人大喜,连声道:“谢大人,谢大人。”
那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书人便立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是两人相视一眼,便微微点头。
无人注意,角落里的两人突然就不见了。
雪山之巅,恰逢冬夜。一孤亭飘然在山巅。
亭中,夫妇二人正相对而坐,“咕嘟咕嘟”壶中的水正在沸腾,女子起身为男子斟一杯茶水,轻声道:“我不应贪恋这人世热闹的,毕竟我们这狐妖总是不被待见的。”
“素,你就是太在乎人类的评价了,人类不待见我们又如何,他们是人类又不是狐妖,待不待见又关我们什么事?”
素不禁浅笑道:“皂君还是和以前一样。”
皂君轻吹一口杯中热气:“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不过话说真有唐僧这么一号人么?”
“怕是不见得,那差不多是我们出生的年代了,但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唐僧。”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我们已有一万七百九十九了吧。”素轻声道。
皂君眼神迷离“是啊——”
素又道:“我们的会劫怕是也要到了罢···”
皂君深情地凝望了素一眼,轻抚她的发丝:“我们之间也已经过去了九千多年了吧?”
“九千八百七十四年,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这个时候。”素嘴角浅笑。
皂君又何尝不记得呢?
“你可愿同我行走天涯,鲜衣怒马,踏遍这大好河山,仗剑天涯,荡尽天下不平之事?”那时的皂君张狂中又带着几分不羁。
“皂君所往,生死相随。”素轻将头靠在皂君的肩上。
“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不让我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了你,留住了你。”皂君温柔的为素撩起一根青丝。
“生卦还是死卦?”苏把头靠在皂君的肩上,玉手轻轻摆弄着他的衣襟。
皂君轻轻抬头,天空中是如钩的弦月,轻叹:“是生卦也是死卦。”
“如何?”
皂君苦涩的看了她一眼:“孩子。”
“···”
“我有一卦算出这孩子有惊人的福缘,这福缘又和天庭政权的颠覆有关。”皂君幽幽道。
素一点一点地轻抚皂君的衣襟:“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可能放弃对吧?”
“对”皂君点头。
“第一个孩子啊,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素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女孩。”皂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好啊,好!”素笑了,又问:“想好了?”
“想好了?”
“想好了!”
没有再说话,此时任何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是一轮满月。
两只巨大的狐狸。一黑一白,各有九尾,身上都萦芸着白色的雾气。
白狐眼睛紧闭,黑狐帮着他吐纳灵气,只是他们每吐纳一次,白狐的肚子便会大上一圈,而黑狐则逐渐消瘦,憔悴。
最终,一颗白色的雾球产了下来,里面若影若现的有一只小狐狸。
而黑狐此时也无力再维持法身,变回那名黑衣男子。白狐则双目紧闭,陷入昏迷。
黑衣男子盘腿坐起,整个山脉的云雾都隐隐震动,有无色的道力从云海中氤氲汇聚而来。
月光如水般透过道力,要将道力导入皂的体内。
但道力在皂身前徘徊一圈,被硬生生震了出去。
几道隐隐的金光在激荡的道力中出现。
皂抬头,缓缓睁开眼睛。
冷冷道:“吞海锁灵大阵,好大的手笔啊。”
虚空中一道墨染的剑芒划过,
砍出几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