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精品多多
两千万元，周游没有在这个价格上注一滴水。
他清晰地记得两、三年前，许老当着大家的面骂那些贩卖国宝的文物贩子，还特别举了当时一个最新鲜的例子，而这个例子恰恰好就是一只商朝帝王使用的宫廷酒杯，当时许老说那只杯子卖了八百万元时，引得大家一阵吸气，而最后还加了“美元”二字，更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周游就开始对青铜器越发的专注。
不过也不用周游去关注，那些喜欢收藏、投资的外国富豪们很喜欢历史感厚重的青铜器，使得中国的青铜酒器总能在拍卖会上拍出惊人的高价。
而事实也印证了周游的猜测，那只王爵酒器的价格随着竞拍声一路飙升，竞争最是激烈的是三位外国人和一位中国老收藏家。奇迹没有发生，最终的胜利者却不是那位中国老收藏家，而是三位外国人之一，他最终以三千一百八十万RMB的离谱价格成功拿了下来。
“希望他能带出国吧！”
周游看着那个得意的外国人一眼，冷冷一笑。
有了江海流的提醒，周游自然对这一次的拍卖有所关注。他发觉这一次拍卖有过两个版本的宣传资料，第一份没有那么多的青铜器，可是到了最新的一份宣传资料却多了一整批如同王爵酒器一般珍贵的青铜器。如此明显的特征，周游若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是最近刚刚出土的冥器，那周游就真是笨蛋了。
有了这个相当漂亮的开门红，拍卖会的气氛瞬间攀升到第一个高峰。紧随而至的拍卖品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即使那只底价仅为三十三万的拍卖品最终也被拍到两倍于低价的价格。
“出场了！”
周游看到丝绸揭开，一只活灵活现的石兽雕像傲然于世，心情开始澎湃。
自从与石老接触之后，周游就开始对石雕进行研究。最近一段时间来，还真给他找到不少的资料，全都被他一一强记下来，现在恰好有用武之地。
雨宫琴月倒是看不出这样的石头作品有什么出色的地方，问道：“老板，那石头除了漂亮一点之外，其他的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了。若是要找同样的作品，我觉得不是很难找出。”
周游很不客气地回道：“如果你找得到，一只百万帮你买下来，而且是有多少收多少！”
雨宫琴月听得浑身一颤。
周游也不想刁难，说：“首先，这石头的材质是大名鼎鼎，价比黄金的田黄石。”
“价比黄金！”
雨宫琴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至少有十斤重的田黄石，呢喃道：“那块得值多少钱啊！”
周游看了看资料，说：“这一块是帝石，身价恐怕要超越普通的田黄石，所以即使它还没达到极品级别的田黄石，但以它这样的规模，恐怕要拍到五千万元的高价啊。”
田黄石是寿山石中的珍品，由于它有福、寿、田、黄的寓意，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故称之为“帝石”，并成为清朝祭天专用的国石。史载，清时福建巡抚用一整块上等田黄雕刻了“三链章”，乾隆皇帝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咸丰帝临终时，赐予慈禧一方田黄御玺；末代皇朝解体，溥仪不要所有珍宝，只将那枚“三链章”缝在棉衣里。至于民间相传，田黄石是女祸补天时遗留在人间的宝石，又说是凤凰鸟蛋所变，还传田黄石可驱灾避邪，藏田黄者能益寿延年等。
无论哪一个传言，都足够说明了田黄石的可怕价值。
田黄石之所以珍稀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地球上只有福建寿山村一条小溪两旁数里狭长的水田底下砂层才有田黄石。经过数百年来的连续掘采，寿山村的水田已被翻掘了无数次，目前已开采殆尽，上乘的田黄早已是无价之宝。
古时即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而到田黄石资源枯竭的现代，恐怕后边那个“两”字要变成“斤”了。
周游不住地唏嘘道：“用田黄石雕刻出来的龙龟雕像，真是奢侈啊！或许古人就是这样可怕，居然能找到这么大的田黄石，现在能找到3、4斤重的田黄石就是莫大的运气。”
雨宫琴月小声问道：“老板，你很喜欢？”
周游点着回道：“是喜欢，不过却不值得我耗费那么多金钱去购买。与其有那么多的钱，我还不如积攒下来，为未来的博物馆打点底。”
雨宫琴月再小声问道：“老板，田黄石是不是也属于赌石里的一种？”
周游点头道：“是的，除了少数田黄石外表无石皮外，一般情况下，田黄石外表都有皮层包裹着。只不过现在的田黄石太少了，不像翡翠那样能形成真正的矿区矿脉，所以赌田黄石基本上消失在赌石界里。”
既然都属于赌石，周游自然对其有了解。
田黄石的皮层，或极稀薄、或稍厚密，石皮颜色主要有黑、黄、白、绿，皮层有单层、双层和三层，皮质比其它掘性寿山石的石皮质地要细结柔嫩，用刀轻刮，刀感流畅而微沉，粉粒细腻均匀。一般情况下，单层皮的田黄石颜色有黄、白、黑、绿，色泽有浓有淡，分布有的整体统一，有的两面不同，还有的呈块状组合，质地也有优劣之分，相对复杂。
说到这里，周游还真想去田黄石的产区看下。
拍卖师激.情洋溢地描绘着田黄石龙龟石雕的价值，几乎将它的重要性夸上了天，简直到了能决定清朝的社稷安危，主宰大清气运的超然地步。可是周游就是不卖帐，反而诋毁道：“田黄石龙龟石雕虽贵为皇石，但其意义也就是祭天时的用品，还没重大到关系社稷安慰，联系大清气运的地步。这样夸大其词，恐怕会起到反作用。”
雨宫琴月见周游如此关心，以为周游想要拿下来，小心提醒道：“周董，这东西的底价是五百万，我怕其价格会翻上不少啊。”
周游说：“没关系，即使它拍上一亿也跟我无关。”
周游没有胡说，接下来的竞争的确频繁，却达不到想象中的效果，拍卖师之前的夸夸其谈给大家带来负面的影响，使得大家觉得这块石头虚有其表，所以出价相对理性。
最终，这块田黄石龙龟石雕以四千两百八十万的价格被一位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的神秘买家以电话竞价的方式拍了过去。这个价格比周游预计的还要低，恐怕那位拍卖师现在已后悔至极。
接下来的拍卖是一只罕见的大型石灰石神兽雕像。石灰石是特殊的建筑用材，在古代的墓葬里有很重要的地位，经常出现在出土的陵墓之中。而这只大型石灰石神兽雕像造型非凡而不失优雅，无论是造型还是雕刻风格，一看就能看出是标准的汉朝风格，恐怕其研究价值要比其艺术价格来得高。
果然，伴随着拍卖师的介绍，这只大型石灰石神兽雕像出自是汉朝某位王公大族的陵墓，在古代雕塑传统中占有极其重要的阶段性意义，有利于研究汉朝时期的文化风格和殡葬传统，意义十分重要。
原本周游想要拿下给许老研究的，但到最后他见江海流出手，他就放弃了。最终也没什么意外，这只大型石灰石神兽雕像被江海流以九百五十六万的价格拿了下来。
接下来的每一样都是很有意义的古董，不是有历史研究价值，就是有相当高的艺术成就，没有一个不让周游动心的。这里的精品之多，绝对是周游所参加的拍卖会之冠。
如此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最后的压轴。
“终于来了。”
周游说话之间，一位经常出镜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带着笑容徐徐走出。而跟随在节目主持人身后的是四名牛高马大的男性工作人员，他们一同推着一只盖着金黄丝绸的大型推车徐徐而出。
这个著名节目主持人一上来就与拍卖师以对话的方式交流，顺便引导大家进入他们的思绪话题。
不过周游他们可没顺着那两个主持人的思绪而进行，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金黄丝绸下的鎏金佛像，连那个著名节目主持人为大家介绍鎏金佛像的历史和背景，以及周转的故事，周游他们都没听进去。
在周游的眼里这些都是虚的，宣传资料上边已有详细的介绍。
“周董，终于到了！”
雨宫琴月看周游激动的样子，心中替他高兴。
周游却说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啊，刚才看到至少有七、八位强而有力的竞争者蠢蠢欲动。而且秦远方也不是跟我客气，等下若是我出手的话，他肯定会出来捣乱的。”
雨宫琴月着急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周游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
秦远方这个人虽不成气候，却能在关键时刻给周游一点恶心，破坏周游大好的心情。而这一次恐怕则不仅是心情大坏那么简单，恐怕周游还要出点血才可以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