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神秘男子
漆黑的街道里。
周游、大志和阿甘站在某个角落，等待黑市拍卖的组织者来接他们。至于小蝶，因为性质有点特殊，所以被周游留在酒店里等待消息了。
“来了！”
大志突然提醒开来。
果然从黑暗的街道里走出一个消瘦的身影，恭敬地问道：“你就是明老介绍过来的周先生吧？”
“是的，这是我的请柬！”
周游知道真正的黑市拍卖走的就是这样的神秘路线，马上将明老送给许老，许老转送给自己的请柬拿出来。也只有这样的请柬才可以出席，否则即使你有再大的来头也无济于事。
“请跟我来！”
那瘦子接过请柬，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掉头走进街道。
周游他们只得紧跟进去。
经过五兜四转，其间还特意打了两次的，搞得神秘兮兮的。不过当周游看到最终的落点之后，眼角开始抽搐，因为黑市拍卖的举办地点竟然就是周游他们所住的酒店边上一个相当豪华的私人别墅，周游走回酒店大约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看到这样的结果，周游他们无可奈何了。
大志提醒道：“这里的交通便利，客流密集，的确是举办的好地点，即使逃跑也容易了许多，看来组织者是这方面的能人。”
周游和阿甘都没回话，表示无语。
不过走到内里，眼前的人和物却让周游更加无语了。
只听周游感叹道：“组织者的确是人才，哪怕是没有古董，有这样的服务，恐怕也会有不少的人趋之若骛。”
呈现在周游眼前的是一幕看起来相当淫乱的场面。一个个只穿着比基尼泳衣，脸上带着面具的曼妙女子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客人还时不时在她们身上揩下油水，迎来几声莺声笑语。
周游愣愣地问道：“这是舞会还是拍卖会？”
说实在的，周游好不容易滋生点神秘的感觉，却完全被这里的氛围破坏了。真不知道其组织者是猪脑还是天才，居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引周游过来的瘦子回道：“因为周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处理，刚才小的多有冒犯，还请周先生原谅。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那些小姐，她们肯定会给周先生最好的服务。”
“有心了！”
周游已经知道这里的本质。
如果说爱琴会所、高斯会所都是正规营业的禁忌级娱乐场所，那么这里就是没有正规牌照的淫乱之地。只不过比想象中的高级一点，审核客人的关卡相对严格。
“我现在总算知道那么喜欢参加拍卖会的明老为什么不来了，我还真是笨蛋啊。”
周游发觉自己的后知后觉，不禁自我嘲笑了开来。不过这一次既然是奉命前来，周游自然不能临阵脱逃，他只能寻个僻静的地方坚持到最后。
“很肮脏的地方！”
大志终于忍禁不住抱怨了一句。
他刚刚看到一个大肚囊囊的胖子牵着一个估计连十八岁也没有的妹纸，悄悄地走进一个房间，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干什么勾当了。本以为会是级别很高的地方，不想却是这样的货色，让大志很是反胃。
周游笑着答道：“没办法，做地下买卖的哪一个不小心点。他们的小心，在我们的眼里就变成了神秘，我们都被电视剧和电影欺骗了。”
阿甘很是邪恶地说道：“或许他们被查过了几次，不得不小心。”
还真给阿甘说中了。
这里已是这个组织的第三个地点了。之前因为被警察混了进来抄了两次家，坏了不少名声和金钱，致使这个组织者不得不学小说里那套，每一个新参加的新客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否则就不给予参加的资格。
“诸位！”
一个声音响起，使得周游他们的注意力回来。
而在同时，周游才发觉那些比基尼小姐都走光了，场面就只剩下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竞拍者，一切都井然有序。刚才的乌烟瘴气仿佛不存在一般，变化之快，可谓是神奇。
刚才讲话的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是别墅的主人。只听他说道：“项某在这里多谢诸位的赏脸，前来参加项某的私人拍卖。因为这一次得到的东西有点多，而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珍贵，所以邀请的人稍微多了一点，请诸位海涵。”
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虽然刚才玩得很开心，但这不就意味着大家都是傻瓜，会来这里白白送钱，静观其变才是正道。
项老大说道：“废话也不多说了，请诸位看第一件古董，源自宋代官窑的抱月瓶！”
“宋瓷！”
场面一阵惊呼。
现在的瓷器越来越贵，而代表着一个时代烙印的宋瓷，特别是宋朝的五大名窑更是价格不菲，非是一般有钱人所能拥有的。可他们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现难得一见的宋朝官窑，对他们的刺激可就大了。
“看来不识货的还是很多啊。”
看到场中央那些人的表现，周游无奈的摇头。
大志纳闷着问：“老板，难道是那瓷器有问题吗？”
也只有瓷器有问题，才能映衬得出场中央那些人的大惊小怪，以及没鉴赏能力。
周游点头回道：“那不是宋代官窑，而是清朝官窑。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清雍正，或者清乾隆时期仿照宋代官窑瓷器而来的抱月瓶。”
“老兄高见，不知可否解释其中的奥妙。”
一位穿着中山装，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突然从边上的房间里走出来，对周游露出微笑，显然是听到周游刚才的评价。
周游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应。
中山装男子马上自我介绍开来：“鄙姓万，在澳门做珠宝生意的。一直都对古董有深的爱好，听说这一次的东西很有趣，所以路过此地时就特地过来看看。”
周游也回道：“鄙姓周，开古玩店的，跟你的目的一样是来看看有没值得出手的东西。”
两人的话里不尽详实，但也交代了一些基本资料，算是见识过了。
周游自我介绍完毕，就开始自己的讲解：“有两个破绽。第一个破绽很容易看出，如果真的是宋朝的官窑瓷器，那应该有官窑的落款什么的，可是那里有被人为擦拭掉的迹象。如果他们心里没鬼，根本不需要如此作为。”
万老板点了点头，似乎也看到此点。
周游继续说道：“第二个破绽也很容易看出来。如果真的是宋朝的官窑瓷器，无论是冥器还是其他路线出来的，都会有相当深刻的历史痕迹，想要保存得如此完美几乎不可能。可是这只抱月瓶虽然有点旧，但绝对没有那么厚重的沧桑感。”
“不错，精彩！”
万老师不住地点头赞叹。
事实上还有两个破绽可以看出来的。但是周游觉得没必要跟一位陌生人说得那么详细，只是草草将两个比较容易交流的破绽说将出来。
“一百三十八万！成交！”
而到此时，场中央的叫价声也停了下来，原本只价值十数万的东西以十倍的价格拍卖成功。
“哎……”
周游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表示失望。
虽然项老大这个把戏在地下世界很是常见，但对于怀着浓厚兴趣而来的周游多少也是个打击，让周游对这一行的兴趣大为削弱。
万老板笑问道：“周先生是不是很失望？”
周游点头。
万老板解释道：“我本也是如此，甚至早就想离开的。但在看到他们搜集到的东西后，就选择了继续观看，希望他们给出来的相片资料是真实的。”
周游也看过那些相片资料，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多就是浪费点时间而已，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
满脸笑容的项老大开始拍卖第二件古董：“多谢大家的支持！不过请大家继续看下去，相信总会有适合大家的宝贝。这一次出现的是一整套青铜器，源自西周的贵族酒器！”
“又是酒器！”
周游听到青铜酒器之名，微微笑了开来。
虽然周游对青铜器的了解不深，但因为之前的接触，对青铜酒器的认识比较深刻，至少不会出现打眼的尴尬事。
而当一整套古朴、精致的青铜酒器摆放在大家眼前时，场面的气氛倒是冷了下来，有点激流暗涌的味道。周游也是看得双眼精光大闪，因为眼前的青铜酒器就是许老点名要留下的宝贝。
万老板突然问道：“周先生，不知道这套青铜酒器是否是真的。”
周游点头回道：“是真的。这一次项老大很是聪明，没有去触碰一下，连锈蚀的痕迹都保留了下来，很容易判断。”
万老板惋惜道：“看来这套青铜酒器很对周先生的眼缘，恐怕你我要成为竞争对手了。”
周游回道：“看各人的本事吧。”
万老板点点头，给周游投以赞赏之色。
换做是普通人，估计会利用刚刚建立起来的交情让万老板通融一下，避免恶性竞争的可能。可是周游知道眼前的万老板不是一般人物，如果东西真的对万老板的喜好，即使自己开口求情也没意思，他都会竞争到底的。
项老大宣布道：“底价八十八万，每加一次不得少过一万，开始！”
很快的，场中央那些不懂行情但喜欢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开始竞价，迅速将降格抬升到百万的级别。
“一百八十八万！”
万老板终于出价了，而且一抬就是近百万，刹时间将全场的焦点给吸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