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英子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徐正淳一下给她太大的信息量了,他对她来说只是见了两次的陌生人,英子哪知道徐正淳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呀。
英子抬头看到徐正淳额头上的淤青马上问道:“你额头上的伤淤青是怎么回事?”她拒绝他,他也没恼了,只是微笑着望着她。
徐正淳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那天得知你离婚,我怕你有事,急着想见你,自己没站好,磕到洗漱台上了。”又拉起英子抽回的手握在手心。
“小女孩,我终于告诉你了,请你告诉我你记得我,你想起了我。”
听徐正淳这么说,英子傻愣愣的冷不防的说了句,“还疼吗?”跟个白痴一样伸手去摸摸那淤青。
英子觉得她刚刚说错了话,不该这样胡乱的关心别人。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看着被面。
徐正淳一把把英子抱在了怀里,“小女孩,你是我这些年活着的唯一理由。我爱你。”
“那为什么他们称你为兵王之孙,省长之子?”
英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徐正淳的钳制,也不让他抱着她,英子怎么听了这么多,突然感觉和徐正淳在一起的女人要不就是被流放了,要不就是疯了都没个好结局。
“我要回G城重新开始的。我才不想卷入这是是非非恩怨情仇中呢。”
徐正淳见英子挣脱了他的钳制,脸上的神情慌乱了起来。“小女孩,你是在怕我?那如果我告诉你什么是兵王之孙,省长之子,那你会不会立刻逃走?小女孩,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绝不会。”徐正淳的心有些抽痛,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英子怕他。
徐正淳没摸到英子的手,也不在被子上寻找了,而是轻轻的坐在床沿上,面对着英子。没有视力的左眼睛轻轻的闭上了,下齿咬着嘴唇轻轻问道:“那你知道兵王之孙,那你一定也听说过徐瞎子这个名字吧。”。
英子轻轻点头道:“嗯。”
徐瞎子这个名字英子是听肖平南提过几次,说这个人长得很帅气,但是个狠人,凶得很。让遇到的话躲着点,但他始终不记得这个人长成啥样。也很难和眼前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相提并论的。而且在六年前这个名字就戛然而止了。
徐正淳听到英子的回答后继续说道:“我天生视神经发育不良,视力退化非常严重,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靠着拿如瓶底厚的镜片勉强看这个世界。但你抱着小苗的画面却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的画面。”
“小女孩,我的脑子里全是你,全是你的样子,全是你,全是你。我唯一念想就是想看清楚你,好好的看看你。”
英子看着徐正淳低下头,两只手在身前交织着握在一起,衬衣衣袖挽在手肘处。手前臂上有明显的疤痕交错的伏在皮肤上。“那都是些什么伤?那么多。”
徐正淳猜到了英子心中疑惑马上帮她解惑道:“我不是坏人,我是在军营出生的,也是在军营长大的。在军营我度过了我这一生最快乐、最辛苦的二十六年。我手上这是伤疤是训练留下的。”
难怪英子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军人的硬朗的气息,原来他真是军人。
知道英子疑惑徐正淳继续说道:“我不是军人,我眼睛差不多是瞎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法当兵。我爷爷是西北战区的总司令,人称兵王。我是他唯一的孙子,跟着爷爷长大的。”徐正淳直接说出了“兵王之孙”的来历。
“啊?”
英子吃惊的张大嘴巴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男人真的给她太多太多的意外了。
徐正淳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爸也是我爷爷的兵,我妈曾是战区医院的外科医生。我还有个大哥,是我们家的养子,大哥是爸爸战友战友的儿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爸爸就把大哥接来亲自抚养的。”
“小女孩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不瞒着你。”
徐正淳继续说着:“其实我和我父母生活的时间不足一年。其余的时间我都是在军营和爷爷一起的。直到十二岁那年,爷爷接到命令,西北战区和东北战区要进行联合拉练训练。不得已就把我送回了父母身边照顾。那时爸爸因负伤转业,妈妈也跟着下到了地方,他们带着大哥在Z城工作生活。”
想起父母的时候徐正淳竟然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像个孩子般。徐正淳开始清晰的告诉英子为何他们称他为“兵王之孙,省长之子”。
“我从小是由不同专业领域的不同教授一对一进行教授的。没有经过学校的学习,也不懂得学校的一些规矩。我很不喜欢外面约束着的生活。加上我双目超高度近视,长期都戴着如瓶底盖厚的眼镜。那时班上没几个人会戴眼镜,所有大家都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徐瞎子。徐瞎子这个外号就是这样来的。”
说道这徐正淳脸色扬起了笑容,这应该是他一生的一段快乐时光吧。
“男同学喜欢招惹我,我又不怕事。我长得比他们都要高大,加上长期训练,体能和反应速度都比普通人快出数倍。几乎每次都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为此我最高的记录一周配了十四副眼镜,请了十次家长。而且每次打架眼镜摔坏了,看不见我哥把我扶回去,然后两个人被罚在大院里跑步,哥跑不动,我就背着哥跑。我哥总在我背上提醒我转弯,直行,给我指路。”
徐正淳竟然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嘴角向上扬着。
这男人其实看着也挺帅的。
英子看着他笑了起来,伸手摸着他的手问道:“那你还去军营了吗?”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可怕了,他的心有最柔软的一面,对亲人,对朋友。
到英子手指触摸到他手时,他开心的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轻轻的把手覆在英子手背上。
徐正淳点点头说道:“回去了,爷爷知道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就又把我拎回了军营。但从时起,我爷爷对我的训练更严苛了。因为我眼睛不好,所以爷爷几乎花了大量的时间训练我的听力。但后来因为意外我双耳失聪,是通过手术置入内置耳蜗现在才能听到。”
徐正淳并没有隐瞒他连耳朵都听不见的事实。他的内心非常的笃定,他要和英子在一起。“如果我能用我这颗心来打动你,你应该也不会在乎我残成什么样的。”
徐正淳继续说着:“二十岁时我完成了大学本科的课程,也通过考试获得了毕业证和学士证。但那时我的视力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前后做了三次手术,戴度数很高的眼镜仅能勉强视物。我的世界全是模糊,全靠耳朵听,如果我不戴眼镜就是一个瞎子。我现在耳朵里都放着内置的耳蜗,如果摘了就什么也听不见。”
拉着英子的手,把她的小手指伸进他的右耳朵里,英子指尖在耳洞里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啊?这?那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英子动了动身子看着徐正淳,他怎么残成这样了。
徐正淳放下英子的手继续说道:“二十四岁时读完金融学硕士和工商管理学硕士,取得双硕士证书。”
“啊?你获得双硕士学历的?这比较难呢。”英子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残成这样也能读书,这稳妥妥的一个学霸嘛。
英子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了个最简单的专业,好不容易毕业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徐正淳听英子这样一说马上笑了起来说道:“就算我眼睛看不见,爷爷也会逼着我学习。那时我经常戴着眼镜,拿着放大镜趴在书上一个一个的看书做作业。有时实在是看不见了,庆叔就会给我念,让我听。”
徐正淳手轻轻握着在英子的手上,说着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笑着。徐正淳想让英子能多了解他些。
英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憋着嘴说道:“我可差多了,我是千辛万苦才考上大学,好不容易才毕业的。我都不知道梅子私下给我补了多少课。而且我记得那个坐我背后的男人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听徐正淳这么一说,英子突然觉得好羞愧,她身体好好的,却考个最简单的专业,还是好不容易才毕业拿到毕业证的。
徐正淳听英子这么说笑了起来,挪了下身体,靠她近些继续讲:“我精通四种外语,无障碍沟通有六种。”他也感觉到了,英子没有开始那么抗拒他了。
英子嘟着嘴巴低下头问道:“啊?这!你这么厉害。我能把国语说明白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呢?这样我应该也不至于考得那么可怜。这样你也能帮我补补。”
“这怎么感觉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徐正淳开始凑近英子笑着说道:“我也希望我能早点遇到你,我恨自己错过了八年的时间,让我补偿好吗?”徐正淳开始凑近英子。
“哎呀!”
看到徐正淳凑近来,基本已经猜到他想干嘛了,英子马上快速的躺下,躲在被窝里,用被子把脸遮起来。
徐正淳听到了英子的举动“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