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了几个肘子,就得买下一个摊位,开什么玩笑?他魏书是这种人吗?得是个什么家庭才能作出如此二百五的行径?想讹他?也不打听打听,他魏书,可是雷鸣山出了名的家境贫寒!
所以,当魏书回到那家价值三钱银子的卤煮摊时,手里还提掕着一个髯须大汉,当然,这个没有什么反抗意思的卤煮摊老板,并没有被魏书怎样,只是当那近乎“勒索”的碰瓷言语传到魏书耳中时,魏书一时没忍住,瞬间就拔出了自己的刀,并将灵力覆盖于刀刃,直接就一刀挥了出去。
当然,这一刀是砍空了的,覆盖于刀身的灵力化为一道刀气飞出,将卤煮摊老板身后的那堆杂物一刀吹飞了而已,仅仅只是这一击小小的威慑,就让这位卤煮摊老板震慑住了,令其回想起对方是位传闻中的“仙师”。
于是,这位被吓到失神的卤煮摊老板,只能僵硬着身体,被一脸无奈的魏书拖拽着返回卤煮摊,期间魏书可能觉得自己的那一番威慑有些过分,毕竟自己如果不这样做,手里拖拽的这位摊主,根本就不会主动走,魏书叹了一口气后,便直接提住这位髯须大汉的后领,将其提掕起来赶路,从而造成了眼前的这一幕。
当然,这名卤煮摊老板的现状,不单单是因为魏书靠着武力的威慑,还有那言语上的威胁。
当时魏书在使出那一招可以斩出刀气的“燕返”后,对着已经开始颤着双腿的卤煮摊老板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既然如此爱财,那么不妨让你少奋斗几年好了,观你面相……貌似不像个长命的!”
看了看手中提掕着、那一动不动形若死狗的卤煮摊老板,魏书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那个被绽雾宗的翁道童师叔带回来的傻子,行为虽然略带疯癫,可他这种威胁人的言语,还是挺管用的哈!真没想到,自己只是模仿着学了这么一句,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果然,自己学习的天赋,无与伦比!
阿————嚏
雷鸣山的一处山崖岩石上,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
“谁啊!是谁在背后念叨小爷?”一个懒洋洋地身影从这颗岩石上爬行,先是用手蹭了蹭刚刚打了一个喷嚏的鼻头,然后又伸了伸懒腰。
这位被千里之外的魏书所念叨的人,原本是出来晒太阳的,可没想到才刚刚躺下,就打了这么一个喷嚏出来,哼!肯定是有人背后非议他,想想也是,毕竟自己这么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突然就被收入这绽雾宗的门下,成为内门弟子,而且还是那七宗之一,翁道童的亲传弟子,想来这些个内外门的弟子们,都是很嫉妒的吧!
唉————此人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仙家宗门的亲传?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啊,可奈何他的实力不允许啊!随便三言两语,便将这些所谓的“神仙”忽悠的飘飘然,么得办法,谁让他是个知晓上下五百年的人呢!感慨着,他便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这觉有点睡不够的感觉,是这雷鸣山风水有问题?
算了!既然睡不着,那就在这雷鸣山随便转转吧,自从他上了山,就直接被录入绽雾宗的牒谱上,连那些所谓的拜师仪式都没有经过,就一举成为了亲传弟子,对于这自家的宗门,他还没什么了解,趁着这会儿失眠,不妨逛逛,好好嘲讽一下那些嫉妒心强的“师兄弟”,于是这位亲传弟子便直接纵身跳下岩石,准备去“游山”,可他刚跳下来,就发生了意外,撞到一名过路人的怀中。
“抱歉,抱歉!”亲传弟子揉着自己被撞到生疼的脑袋,连续道了两声歉。
道完歉后,这位绽雾宗的亲传弟子便感到了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因为他身上穿的可是件能证明亲传弟子身份特有的劲装,若是撞到寻常弟子,自己道歉后,总该言语几声,表示没什么关系,可这沉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难道撞到的是一名内门弟子,亦或者和他一样,也是名亲传弟子?打着好奇的心思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副生面孔,不!确切的说,有好几副生面孔,除去被他撞到的这个人,其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衣着的负剑人。
所谓的生面孔,是指对方的穿着衣饰,因为对于雷鸣山,他自己也是一个才来没几天的“生人”,所以,识别身份的方法,只能从宗门的衣物上辨别,而此时眼前被他撞到的这个人,是名……剑客?
诶呦?外来人?雷鸣山可是刀宗!宗门的弟子大多都是以刀为兵刃,所以不需要认出对方的装饰,便可以知道对方并非雷鸣山的弟子。
虽说雷鸣山的规矩他并不是很了解,可他站着的地方,乃是绽雾峰!七座宗门之中,最为中央的一座山峰!这种核心地带,宗门之外的来人,可以随便进来?
身为雷鸣山绽雾宗的亲传弟子,有义务维护自己地界上的利用,于是他打着质问的态度,想要询问对方的来处,可没成想,对方却抢在他之前开口,语气还比他这个“本家人”更本家,仿佛他才是外来人。
“小子!看你这装饰,一个浑身上下毫无修为的人,也能成为雷鸣山的亲传弟子?雷鸣山?也不过如此嘛!”被撞者看着眼前的这名撞到他的雷鸣山弟子,然后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表情,完全不拿正眼看对方。
听着对方话语中的戏谑,我们这位绽雾宗的亲传弟子,心情可不怎么算好,他这是……被小看了?呵呵!对于这个近乎土著的地方,只有他嘲讽别人,怎么能让人把他给笑话了?况且这里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界上!于是,这名新晋的绽雾宗亲传弟子自报家门:“在下姓祖名宗,字安人!乃是绽雾宗的亲传弟子,你们这帮瘪三,又是从那个旮旯里钻出来的?”
李唐自称名叫祖宗,十分嚣张地占着对方的便宜,完全不担心对方会恼羞成怒的动手打人,毕竟这里可是雷鸣山,绽雾宗的弟子们,也在刚刚发生骚动的时候,都一个个的钻出来看热闹。
被开了玩笑的负剑外来修士看了眼周围聚集而来的雷鸣山弟子,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带着身后的几名同伴直径离开,不再理会眼前这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他们来雷鸣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欺负废物们。
砰!双方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名领着同伴离开的外来修士,在走到李唐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李唐的肩膀一下,挑衅意味十足。
李唐不以为意,拍了拍自己被撞到的肩膀,就这?小孩子的把戏!他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朝他动手呢……嗞嗞,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对方绝对会躺在这里起不来!绽雾宗的亲传弟子,就他一个,可谓是独苗一根!虽然他在其他同门面前很招人妒,可真要是打起来,绽雾宗可是雷鸣山七宗中最为护短的一个,其团结程度,可是会集一宗数百人之力,无视什么江湖道义,一起围殴他们五名外来修士。
而发生这些的时候,雷鸣山七宗宗主,继上次议论完那柄信物刀“翎羽孔雀”后,又一次齐聚一堂,这是绝对罕见的一件事,因为自从来巳辰继任新掌门后,闭关的十年,雷鸣山还从来没有如此接二连三的议过事。
“他们还没回来?”坐于掌门之位的来巳辰开口问道。
“应该快了!”霹云宗宗主单金甲回复道,掌门来巳辰口中的“他们”,是指前去拦截百里奈奈的一行人,对于拦下一名筑基三品实力的新人,四名旋照境界的弟子,应该不是很难才对。
而驰风宗宗主解芳华,对于这个话题则是避而不谈,独自沉默着,另外跟解芳华关系较好的俩名宗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静眼旁观。
“先不提这件事,对于邀请百家宗门前来我雷鸣山参加大比,钱师伯,你究竟意欲何为?”高抬看了看静默不语的解芳华,然后岔开话题,谈及关于雷鸣山大比试炼一事。
“来师弟成功突破到聚虚境界,一举成为东胜神州中第三位聚虚境界的修士,此时举行试炼大比,一来可以告诫外面,用来彰显我雷鸣山的实力,二来也可以借机试探一下其他宗门这一辈弟子的水平与我雷鸣山弟子相比如何。”钱甲申无精打采地说道。
“话虽如此,那些二流宗门,我雷鸣山自然是不惧,可【楼外楼】……若是他们派人来参加,我雷鸣山弟子的胜率如何?若是不敌,那不等于是白费功夫,替他们【楼外楼】扬了一场名?要知道,【楼外楼】的楼主,早在十年之前便晋入了聚虚境界,当年那些天赋不凡且实力出众的野修,可是被他们借机收拢了不少回去!”落雨宗的叶拦冬考究道。
霹云宗的宗主单金甲同样开口搭茬道:“是啊!钱师伯,你突然发帖邀请百家宗门参加,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
本来还无精打采的钱甲申,听到有质疑自己的声音后,立即拍了一下桌案,朝着众人吼道:“哼!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子们!你们懂什么?你们当老夫为何要将此次试炼大比安排在一个月以后?天冷了!等到了冬季,他们南方宗门来的弟子们,便会集体跌一境,最少!这相当于有一半的宗门,还没开始便已经淘汰,至于剩下的一半……这场比试的规则,可是由老夫亲自制定,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呃……众人纷纷吃惊的看向这位雷鸣山辈分最高的的叔伯,貌似有些不地道啊!
“看什么看?有屁就放,别憋坏了!”看着众师侄们那一脸鄙夷的目光,钱甲申又一次朝着桌案拍了一巴掌,自己如此尽心尽责,你们不知道心疼就罢了,现在摆出的这幅表情,给谁脸呢?但凡继位掌门的是自己,你们还敢这样摆脸色?
“嗨!钱师伯,您火气别那么大!我们这不是也害怕那些南方弟子遇到这种不公……呃……这种南北差距,他们会显得不服,毕竟比赛嘛,没人会想输。”一直没有说话的翁道童出口替众人解围。
“不想输?哼!四季轮回,枯荣乃天道,天命不可违!天冷了,他们发挥不出自身实力,怪得了谁?无非是那些南方弟子输掉后,老夫亲自安慰安慰他们罢了!”钱甲申无所谓地说道。
“那钱师伯打算如何安慰?”
“还能怎么安慰?无非是说些漂亮话,毕竟,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