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风黎也同样觉着疑惑,等待了隐蔽处,我立马将小兰交到跟前,询问她被掳走之后,可曾吃过什么亏?
这女人脸色发白,仍旧是愣愣的表情,似乎被吓到了,面对我的询问,只是垂头,什么也没说,那目光有些闪躲的意味,似乎不肯跟我直视。
我想了想,只好放弃追问,毕竟我和这位“弟妹”相处时间不长,彼此无甚交集,女孩家家的事,实在不方便细说,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得找个亲近的人,才能道明原委。
见她不愿意吭声,我只得作罢,又叮嘱小兰,若是真吃了什么大亏,尽管名言就是,当哥哥的,自然会为她讨还一个公道。
小兰谢过,又说自己累了,向休息,我点头答应,表示马上就把她送回浩子身边。
这会儿黑狗忽然从一个僻静处走来,来到我和风黎身边,询问之前在茶楼里的经过。我把事情大致一说,黑狗也觉得不可思议,摩挲着下巴道,“这老妖婆当真有如此厉害的修为,你俩加在一起,也无胜算?”
我点头,说应该是。风黎也发出一阵苦笑,说这位苏执事看着不动声色,但修为底子却着实不简单,也难怪她敢孤身邀请我们赴宴。
说到最后,三人都禁不住一阵感叹,说到底,这江湖太大,而我们的成长空间,却太过狭小了,对比那些成了气候的老江湖,无论是我,还是风黎,都显得完全不是个。
风黎又说道,“以那老女人的实力,若要收拾我们,并不麻烦,可她却如此松快,直接把人交给我们带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猫腻。”
我摩挲了几次下巴,又指向小兰,说会不会,对方在小兰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相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故技重施?风黎却皱眉说不像,三人正思索着疑点,小兰却独自走来,问我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她是真的累了,先找地方休息。
我们只好停止讨论,又对小兰确认了一番,直到她给出肯定答复,自己并未受到欺负,这才作罢,匆匆上车离开。
回了见面的地点,浩子早已接到消息,站在原地来回踱步等待,看见小兰下车,他顿时匆匆跑来,拉着小兰的胳膊,一番询问,反观小兰的态度则显得有些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我总觉得,她看向浩子的眼神,变得有点嫌弃加埋怨的样子。
当然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我不便深究,把人交给浩子,便提出告辞。
浩子免不了对我一阵感激,顶大个老爷们,说到动情处,眼眶有些红润,我急忙让他打住,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说见外的话。
趁着小兰并未注意到,我偷偷将浩子拉到一边,叮嘱他,经过这事,最好还是搬过去和小兰住在一起,同时也注意一下小兰身上是否有什么异常。对方如此痛快答应放人,始终让我有些疑虑,怀疑小兰身上,可能被动了手脚。
有些东西,我修为太浅,也看不出来,也只有让浩子自己去确定了。
浩子同意了,转身,拉着小兰打车离去。我远远看着驶远的出租车,总觉得,这事似乎藏着猫腻,这会儿风黎却走上来,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一把,跟我打趣,说怎么,舍不得把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送走了?
我回头啐了他一口,骂他龌龊。浩子是我兄弟,这种主意都打,我还算是个人吗?
闹了一阵,风黎恢复了正经,一脸严肃地跟我说,自己要走了。我说啊?去哪儿?
风黎讲道,“之前不跟你说过,我们要去洛阳办事吗?这次只是顺道来看看你,既然你身边的麻烦已经解除,我和狗哥也得抓紧赶路了,免得被蒋老大发现我们偷懒,背地里又生嫌隙。”
他倒是不怕再次和法螺会翻脸,只是洛阳一行,关系到能否寻找出巫魔法杖的最后一个残缺部件,此事对风黎来说,意义重大,绝不能等闲视之。
我叹了口气,有些依依不舍,握着风黎的手,说好男儿轻生死,重离别,经过这么多事,我林峰早就拿你当生死兄弟了,按理说,我该陪同你一起前往,只是……
风黎打断我,说废话就别讲了,你有苦衷,我明白。讲完,他又凑上来,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往后务必记得,尽量避免和光复会的人再有瓜葛,有很多事,一旦招惹上了,将会很麻烦,这帮人咱们惹不起,也尽量不要去惹。”
我点头,表示明白,与风黎来了个熊抱,又走向黑狗,依依不舍地道别,直到目送两人在夜幕下离开,心中却不免有些惆怅,吸了口气,转身,朝着出租屋方向走。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人生,多了一些感悟,不知不觉,竟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或许是性格相投吧,风黎与我,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想到分别之后,下一次见面可能会遥遥无期,内心总有些惆怅。
夜幕已深,又下着小雨,深冬的夜晚让人感到不自在,我裹着大衣,在冷清的街道下穿行,为了节省时间,便抄了一条近路,走向一条很偏僻的巷子。
这条巷子很长,路灯散发着鹅黄色的光,微暖,但是很朦胧,照在人身上,把我的影子映衬得孤零零的,也别冷清。
我正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陡然间,却发现路灯下,有个细长的影子,就出现在我背后,时远时近地跟随着。
我感到诧异,这个点,巷子里怎么还有路人?于是转身,回过身去看,只看见一道闪烁的身影,咻一下子,就从巷道后面消失了。
被跟踪了?
我心中一抖,隐约捕捉到了一股杀气,突然听到“嗖”的一声轻响,脚下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扑去,几乎是出于本能,贴地翻滚了两圈,脸挨着地,我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我扭头看去,看向身后,只见地面上斜插这一把短刀,刀锋仅有三寸,红缨束尾,穿透力极强,居然死死地陷入了巷子下的地砖缝隙,尾端“嗡嗡”抖动,犹自颤动不休!
我遍体生寒,难道是苏执事派来的杀手?
没道理啊!
没等我琢磨过味来,又听到巷子外墙上,传来簌簌的脚步声,猛抬头,只见脑门上飞来一个黑色的物体,直坠而下,锁定我的额头。
我眯着眼睛去瞧,是个玻璃瓶子,然而瓶口边缘,却挂着一串“滋滋”冒烟的引线,心中抖得厉害,同时那股危机感越发强烈,没来得及思考,便猛地翻身一滚,躲在一个垃圾桶背后。
瓶子落地,砰然一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