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困在此处,有的是大把时间,不急,我就将所有的关于你自身的事情跟你慢慢解说,只是牵涉得太多,不是一时半会的工夫。”
“小娃娃,你是个无辜者,被牵扯进无边的冤孽中,祸福难料喔!”
“不过机缘也是旷古罕有的,一切都要看你的意志够不够足够的坚定。”
“什么机缘造化?我听不懂!”寇刑天满脸懵逼。
那意念却没有直接回答寇刑天的话,自顾叹息:“唉!真是‘岁月催人老,意气易消磨’,人的心性都会时移势易,大变的,越来越情绪化了,不复当年之热血激扬。不知是否该放弃一切,就此了结残生啊!”
寇刑天年纪虽小,却也是心思最为灵巧之人,一听到这些话,便知这声音的主人被消磨尽了无边的锐气和锋芒。
他唯余内心几许的叹息,几许的落幕,几许的衰弱,几许的挣扎,几许的惆怅,几许的暮气……
或许也原本就是大彻大悟,将自身的一切都放开了,落个顺其自然的本我和真我,不再执着于过往的苦苦追求中,一切都返璞归真,归于永恒的最原始的混沌。
但是,寇刑天一旦闻听在场的有五个活着的灵识,更是懵懂,凭着他的认知,任是想破脑袋也不知所以。
这个在头脑中的声音有够神秘,非但要言之不尽,卖个老大的关子,可想也不是个爽利人。
寇刑天又记得他读过的杂书《野闻杂记》里,全部叙述记录的是些妖魔鬼怪,种种阴森恐怖,来不见其影,去不见其踪,百变的神奇显化,吃人喝血,夺人性命在无形无质之间。
尤其是荒野大泽,深山老林,人迹罕见之处,更是诸多怪异。
当日读书之时,殊不放在心上,殊无可信,只以为是人们胡编乱造,蛊惑人心。
但是今时今日自身所遇所见,无不暗合那书中所写。
书中或许多有传闻,却也不无可信,妖魔鬼怪们除了吃人血肉,夺人精魄阳气,还能附身,夺人躯体。
一念及此,寇刑天头脑中一个冷冽的机灵,寒彻心扉,马上就想到自己被鬼怪妖魔附体上身了。
迁延日久,将人全身的精血阳气吸食殆尽,唯余一身皮包骨的空壳,人的生机便也断绝了,终将一命呜呼。
寇刑天内心惶恐,生存的勇气和意志都似要破灭。
在思绪痛苦的徘徊之中,胆战心惊之际,人便也沉静了。
太古魔猿看到自己掌中这个弱小的异类生物如此乖巧安静,用他那弱智的心思似乎有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将寇刑天复放返那张温润的巨大石床。
然后,他仰首拍胸,对着寇刑天口中“呀呀”作语,以左手抚摸肚子,右手遥指石穴洞口,再将双手捧于嘴边,牙根嚼动,作个捧食吃饭的姿态,当真是滑稽可笑无比。
可惜寇刑天神思物外,心思被自己内心的挣扎占据满,浑然不觉身外还有其它,一切都没有看入眼里,白白错过了这很好笑的一幕。
太古魔猿浑不管这些,转身便自顾四肢并用一路“哇哇”怪叫着飞速跑向洞口,瞬间出得山洞,身影消逝不见。
“小娃娃,你内心何必如此悲苦,情绪何必起伏这般巨大呢?”果然脑子里面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又响了起来。
这回却给寇刑天透露了更多一些凭他自己之力永远也休想解开的谜底。
“唉!也知你有失去家园之伤,散失亲人之痛,却都是我亲眼所见证,一切罪恶都是这里这只通风大圣六耳猕猴王所为,他一阵妖风一横扫你整个寇家庄,便毁于一旦,死伤无数,修罗屠杀一般,实在也属妖孽。”
“不过恶有恶报,他现在也如我一般被禁锢,哼,只怕永世也难得翻身了。”
“因此,小娃娃,你不用害怕,他伤害不了你。”
“倒是小娃娃你,仙缘极大,必是大气运在身,前途远大。自然了,也是命途多舛,冤孽相伴。”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们在哪里?”寇刑天惊恼交加的诘问。
“通风大圣六耳猕猴王?那可是亘古长存的大妖王了,法力通天,手段彻地,早就成仙成圣,何苦要来这小小的凡尘俗世间兴风作浪,为害四方。”
“自洪荒远古之后,这些妖巫神魔各归仙界、魔界和神界,早不在人界之内,他为何要危害我们这凡间小小的一个寇家庄?”
寇刑天何等聪明之人,内心马上就平息镇定下来,灵魂追朔这股脑海中神秘的神念,意识急切追问过去,欲要试探自己神念与对方是否对接交流得上。
“呵呵,小娃娃,你这么着急?”神秘的神念回应道。
“那么,将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我们都被降伏封印在上古神器炼妖壶之内,而这把炼妖壶现在化为了微尘般的一枚介子被你的意念吸扯进了你的众妙之门,也就是眉心祖窍穴位之内。”
“因此我们都在你的脑袋里,知道你没有经过修炼,不会神识内视,自我查探异常。”
“至于我嘛,我是上古魔祖蚩尤,已经封印在炼妖壶内囚禁了千万年,一并将我加持封禁的还有鸿钧老祖二十四片造化玉碟之中的十二片,这只通风大圣猕猴王现在也如我一般。”
“我肉身早被炼化,只留有神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神识在其中也要被逐渐消磨。”
“我们这里一起的还囚禁了另一个家伙嘛,跟小娃娃你渊源最深,我想他会乐于告诉你一切前因后果的,因此我也不想再多嘴了。”
“哦,我们这里环境也还好,还有一整株真正参天大木,当日可以直接勾通人神两界的世界之树。”
“这建木自当日被盘古始祖大神造化神器开天劈地斧斩断根须之日起,便被女娲娘娘收取在内,不至让他生机断绝。”
祖魔蚩尤现在吐露出的无一不是惊天秘闻,几乎是在狠狠打击寇刑天心灵的极限承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