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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诡秘的太岁

霍玖:“快逃!”

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砰,砰,砰!震荡的地面古怪之极,就好似有着什么庞大的东西在侵近这边似的,一醋醋妖冶的,像绽放在血色里,缠绕在磊磊白骨之上的妖花。霍玖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怪物出现了庞然躯体跟小山丘似的,奔跑起来,就好像是地震似的,把地面都给震得咚咚咚的直响,蠕动的巨型怪物,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下面有着乌压压的蛆虫正在缓缓蠕动。怪物静静矗立着,散发着阴暗不祥的气息。仿佛是一切恐怖和诡异的根源。

芬芳的妖花摇曳着,一个花苞打开,紧接着虚空投放出一道幻影浮现,对方细致得看不出毛孔的脸在眼前放大,那人冰冷的呼吸会直接喷在他颈上,吓了霍玖一跳。黑色的眼一如见不到底的深渊,沉沦着,沉沦着。周遭像罩了一层猩红的血色,显得妖异而恐怖。

沁骨的凉意袭来,黑暗的深渊那边是死寂一般的无声,霍玖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视线,潜伏在黑暗中,盘踞在阴冷处的蛇类缠绕着他的,舌芯舔舐着他的身体。

霍玖猛地后退两步,僵硬地转过头,缓缓看向背后。

在梦境中愣着望着自己的逝去的爱人,亲人,朋友。

“你们怎么在这里?”霍玖望着迷雾中的爱人们惊声问说

“我们死了……”

“我们被你杀了!”忽然他熟悉的面孔都齐刷刷在那望着他说

梦境中的霍玖一下子几乎要疯掉了起来

“不……不……不是我……”

“不是我……”霍玖在那狂叫着,他的面容完全不像是活人,好像是从地狱里边走出来了一般

接着他看到地涌血泉,血液越流越多,最后就连整个地面都被完全的染红

“不……不……”

一个个抬着那张惨白而冰冷的脸庞,睁着灰白没有瞳仁的眼睛,和他相对,指尖已经脱落了一半的指甲,马上便要触及他的脖颈。霍玖脸上一片煞白,觉得那视线根本没有离开的一刻,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而他的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前面,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只要对方的手碰到自己就动手!霍玖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空中立刻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锤击眼前的幻影,可是任何攻击都无效!

霍玖就像一头暴怒而又无处发泄的野兽,喘着气,双拳上面沾了血迹,在那怒视着眼前。他找到了敌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击败对手。

“我好看吗,爹爹……”在听到一阵低微而又异常清晰的女人哭泣声后,霍玖大概知道自己遇到谁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子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垂在了地上,嘤嘤地哭着。触及地面的长发突然动起来,卷住了他的双脚,而且还不断地向上延伸。

“我的女儿……你回来了嘛。”霍玖的女儿身影出现了在对面笑着对他招手。女儿依然是以前纯美恬静的模样那些血腥与丑恶一点都不适合她。她出现的梦里才稍获得一些安慰。霍玖过去抱住了她,他露出的笑容很享受,一向享受欺凌弱者的感觉,怀抱里是少女的香气,那熟悉的味道让他微笑。手下有些湿黏的感觉,刚低下头,正想问怀中的人,却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红,他的胸口已经染成了红色,血珠还在沿着胸口滴落,滋润着胸口心脏部位的那朵妖花。

怀里的人抬起头,仰望着他。羞答答的抬头问了他一句“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了。”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悸动……”长期压抑的情绪在现实中无法发泄,才会转而在梦境中释放出来。--霍玖一愣,隐秘的情感让他充满了罪恶感,在下一刻推开了她,站立不稳地摇晃了两下,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玖有些疲累地捏了捏鼻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他眼睛下有着青黑,他不敢眨眼一下,因为只要一眨眼,闭眼的瞬间,他就仿佛置身地狱,四周鬼影重叠,他身躯前恶鬼缠绕着,他杀死过的敌人,失去过的亲人,都出现在眼前,攻击着他,各种面孔,不断在眼前闪现。

“是为了独占。”“是为了私欲”--耳边的人对他这么说。 一阵冰凉濡湿的触感袭上胸口,被吸吮的感觉让霍玖头皮一阵发麻。那过于恐怖的样子和不断神经质般追问的行为,都让他觉得害怕。 他们的死都是由你一手造成!

霍玖痛苦地抱住头。而且嘴巴试图张着,好似想要大叫。同时两只手也猛地整个紧紧的攥着……为什么爱可以变得如此恐怖?那充满了血丝、没有眼睑遮挡的眼睛凑到霍玖面前,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它的眼白部分全是破裂的毛细血管,看起来是骇人的红色。最恐怖的是,它的脸上没有皮,肌肉暴露在外面,森白的牙齿开合超他扑过去,霍玖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也不躲闪了。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挣扎。一股凉意缓缓爬上了他的脚踝。

蛇一样的冰凉柔软。--那是一只手。霍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都要停止了。在梦境中看到自己兄弟门,门人弟子以及亲人竟然都惨死的时候,霍玖吓得几乎晕厥了过去。

霍玖他眼眶中一下子留下了泪水,全身都僵硬地动弹不得,与刚才的无力不同,现在的他,连手指的尖端都控制不了。

真的到了那一刻时,霍玖却发现了身体根本就不能动弹!他被一簇簇的妖花缠绕着,脚下遍布的尸骨,恶心的尸臭充斥在鼻腔里,鬼影馋嘴一样凑着他脖子上吮吸着,伴随血液流失的虚脱感,钝痛伴随着窒息感......

他就要死了吗?就在恶心和恐惧感达到顶峰的时候,埋在他胸口的那张脸终于抬了起来,用霍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最后,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要!”霍玖大叫着推开着那人,但双手却被牢牢地抓住。整张脸变得扭曲,胸口拔掉一朵妖花,可那疼痛越来越强就好似针扎一般似的!胸膛整个好似陷进去似的,霍玖硕大的身躯就像是是颗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差点晕死过去,没有一点征兆。

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那一剎那,霍玖的耳畔听到了雷霆闪过的声音,然后是尖锐的惨叫声,眼前突然变得很亮,亮到让他的眼睛觉得刺痛。魏初一的身法快速,而且出手灵活不停的闪避。眼前用尸横遍野四个字来形容也许过于夸张了点,但是血淋淋的场面却如同恐怖地狱一般,全军覆没,霍玖饲养的青眼苍龙鹰全部死亡。

嘶的一声,突然从小蝶衣手里多了一条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细丝,种犹如蚕丝一样细的金丝,它的锋利程度比刀刃还要锋利,猛地冲着那怪物的手腕缠去。小蝶衣细丝突然出手的一瞬间,冷艳如同夜间的郁金香一样站在血泊中,脚步连忙后退,身子如同蝴蝶一样的轻盈的闪避,那么的美,本来占据优势的她却好似看到了什么致命的东西倒退了回来。

“嗖”的一声,一根细小的金针向着怪物射去,妖花消失,巨兽的触手也毫不费力地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诡异的一朵朵盛开的血色

妖花也随之消失。那细如针,利如刃般的金针蚕丝上面还沾着一滴一滴的血迹。

魏初一他手持长剑,浴血站着,看着像一尊杀神!好似整个天上地下就只有他一人似的。“山鬼花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鬼魅驱散!永保神清!”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和雷霆惊震的声音,全部的充斥在霍玖的耳边。梦境中霍玖再次看到了烈火……看到了烈火中了一枚闪耀的钱币,一手仗剑天下,看到了他君临天下的姿态。

……

“不要!放开我!”“快醒醒!”“快醒醒!”霍玖被啪的一巴掌打醒了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

魏初一皱着眉头看他。霍玖一个手臂上还绷着白色的绷带,骨折了的他在那低着头。

“怎么......回事?”

“你做恶梦了,我刚才叫都叫不醒你。”霍玖苦笑着松开手,魏初一的手臂和脸上有好几道印子,都是霍玖打的。

“刚才的那个不像是梦,太真实了......”霍玖甚至能感到对方拂在他脸上的呼吸。

“恶梦有时候是这样的,让你分不清贞实与虚幻。”

这就像个荒诞恐怖的梦境,霍玖他怎么也无法醒来,感情则被放逐到心灵的深处。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如天使一样的脸,在下一刻就会毫无预警地变成鲜血淋漓的样子,这样巨大的反差,想必换成谁都没有办法忍受。霍玖知该如何描述他看见的情景,但在他的记忆里,只是忠实地把自己看到的转达给魏初一他们。

丛林周围一片漆黑,从篝火透出的光只能勉强看清物体的轮廓。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刚从梦中醒来的霍玖口有些渴,想起来喝点水,但四肢却使不上力气,连握拳都很困难。

“我帮你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那双眼睛甚至就连睡梦中也不放过他。

“你为什么要打我?”霍玖从梦中惊醒。周遭仿佛还有一双在暗中看着他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监视他。

“哦!谢谢!”这是魏初一和霍玖的对话。

“......我做了个恶梦。”霍玖胸口正中心处,出现一股微微的刺痛,刚开始那股刺痛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身体那股冷流越来越强大之后,他的胸口逐渐就开始感觉到刺痛,而且不单单如此,就连他的丹田下部也开始有着刺痛之感。

“什么样的恶梦?”霍玖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导致脑出血,虽然抢救回来了,现在都还没脱离危险。

“我梦到......”霍玖神思有些恍惚,心跳有如擂鼓,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怎么了?”听到霍玖大口地喘着气,不断咳嗽着。后背全部被冰冷的冷汗给打的湿透,整个头部更是全部是汗水,他喘着粗气,眼眸之中血丝狰狞……梦!原来是自己做的噩梦!终于在清醒过来之后。

“没什么,只是被吓了一下,内容都记不清了。”魏初一看着霍玖半掩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楚。有人说,梦由心生,也有人说梦境是现世的演变。躲避在噩梦里的人,是多么的心有不甘啊。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

“谢谢,这片山脉要出大事了。”霍玖认真思考了一下,每当想起太岁那诡异可怕的脸眸,内心中就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怖

霍玖还是告诉了魏初一,“太岁出世了。”

出乎意料抬眼望,森林里想象中的那么黑暗,月光慷慨的照耀着,给大地笼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纱。过了片刻东方既白,一丝曙光撕破了黎明的黑暗,清晨的阳光开始照拂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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