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恍惚,失魂之界,化圣为凡,永锁尘劳。“劳请回头”、“凡请就走”这门上的字迹是最后的慈悲劝告了,从左至右依稀可辨凡劳界门柱上的这几个铭文符篆字体,希望来人转身就走。
凡劳界立着参天入斗的八根盘龙柱,锁住出入口,借由坠落的陨铁不断淬炼加固封印之门,而耸立堆成的门户为众牡之门,整个凡劳界的门户以柱体为枪,龙尾螺旋,龙首狰狞,龙眼微闭,天龙断头后,龙首被神秘力量固定悬挂,九龙八柱随机组合轮流注入力量,生出地煞之力七十二中组合和变化。
龙头分离开,庞大身躯横跨天际的同时,断头的身躯,由龙爪手托起整个凡劳界,如混沌海中的漂流瓶一样淘浪砥砺,混沌海深渊辉映着上空的凡劳界,神人狩猎史前巨兽的图案被绿锈迹所覆盖像个瓶盖一般遮盖住出口,任何神势和监控探测的手段都难以全部看清凡劳界的全貌。说来滑稽,整个凡劳界被封锁后的地貌略水绿色,在高速旋转着,弹飞任何想要接近的物体都会被支离破碎,被七星笼罩下,锁定后轰炸成渣。
“凡劳界”界碑耸立在颓垣断壁的青铜铁剑之外,幽冥花海,萤火闪烁,蜘蛛网状剧烈激荡的时空混淆着,四周偶有尘埃光粒倏忽闪现,便在摇曳之间,吞噬天外巨石陨铁,纳硕大的陨石于介子,熔断生机造化,仿佛闭眼眼前便是安静虚无的尘寰,睁眼便是喧闹挣扎的魂河。
这境地,至静如死,生机涣散,如果还有一丝真实的感动,那也怕是留给着这锈迹斑斑的青铜铁剑剑穗处的一颗紫铜铃铛儿在宁静无声的陪伴。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浮光掠影,水韵幽深,暮色四合,朝阳朗朗,整个偌大的太阳系中还留下些微生机渗漏给凡劳界下的六道众生。
四方上下曰宇。宇虽有实,而无定处可求。往古来今曰宙。宙虽有增长,不知其始之所至。 天际七星拱让着这颗隐没的锁链纹路的蓝色星辰。
不似护卫,更似监视!
这颗水蓝色的星球对立于另一个水绿色的星球,除了衰老和死亡的恐惧威慑还在。人们随着神话文明的发展,已经失去了对时空的概念——此诚乱世,器比人凶。如果正有一颗超级地球,发生着我们不知道的传奇故事,你会想超越光年之外去探索它的精彩吗。
……
“道,道,道。”
“游,游,游。”
“草鞋轻,藜杖稳,南柯梦断,黄粱煮酒醉不倒。”
“锁心猿,擒意马,明月清风,岁月任催催不老。”
此刻有个身影,竹杖芒鞋,持着颜回杖,脚下生风,凭虚御风在寒烈烈的戈壁滩上,虽然渡步在沙漏一般随时有塌陷的荒野,不留下一串脚印足迹。
但见前有荒山遮住望眼,解下了颜回杖上的酒葫芦,微微咪了一口酒。“后面的朋友,跟了一路,不出来透个气,喝口酒”。郦善长说着定身聚生魂力量,须发服袍无风而动脚踩乾位,杖下无情,垂直刺下。“乾坤在握,杖下生莲”,四周动静全无。
郦善长掐算捏决,八卦护心罗盘上的司南针镜赫然全指向死、休二字间徘徊,郦善长眉头微皱寻思办法找生机。
郦善长自言自语得酹酒巡地说道:“好酒,可惜了这么好的忘川酒啊,琥珀琼酿忘川酒,生生不息入魂河,我拿百川地藏图才讨来这么一葫芦酒,就这么没了。”
酹酒三巡,一葫芦酒也尽了,郦善长颇为可惜得看着桃胶颜色的酒水缓缓渗透入地下……
“霜冷长河,冰可鉴神,天心修为我为前,妖魔鬼怪无遁行”此刻的沙漠居然强行扭转了气象地貌,从赤野沙漠垒砌起冰块,冰刺嶙峋。
“破”
冰雪异像的视野应声而碎,雪花寒冰被聚拢成一股氤氲的水汽,炼冰化水,化水成酿,原先郦善长以忘川酒为引换祭的一招妙术,被破地而出的黑影轻易破解了。让郦善长惊讶的是对方还追本溯源截留住忘川酒的消散,凝聚忘川酒缓缓的被吸入腹中。
郦善长生前不到数米的地方浮现黑影。郦善长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这种吃惊求魂定的姿态下,他的指甲嵌入了手掌的肉里,郦善长如临大敌希望自己用疼痛提醒自己镇静下来。
“好酒!”对方不吝啬的赞美道。
郦善长定睛一看,黑影渐渐浮现面孔,双耳似犬,耳挂青蛇,腰间藏着木质感古朴的柳鞭,一根浅浅的柳条仿佛没有重量一样亲昵的垂地,仿佛系在郦善长的影子上一样。
…………
太阳的炙热已经消退,郦善长此刻发现自己的影子不随太阳的照射方位的不同而移动,仿佛被一根垂地的柳条,幽幽系在自己的影子上,锁住了所有的声息行迹,自己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动,对方都可以从身后下方发动攻击,身下竟然无立锥之地。“尊驾,好酒量,不知敢问如何称呼。”
郦善长暗暗寻思着破局之道,如果自己试图高高飞起想摆脱对方,对方就像牵着纸鸢一样,通过手指间隙的柳条会把他从空中拽回来,除非有力量能砍断这种关联。郦善长费劲力量换来此刻能正面看清对方的模样,显然对方已经是图穷匕见。
郦善长缓缓举起了颜回杖,做了个礼貌的问候。高速旋转的颜回杖,在胸前比划出宗门象征着的一副“玄之又玄,青松引鹤”的图案。“赦比尸”对方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幅青松引鹤的图案打量着,只是微微一笑,眉心一闪,这刚刚喝下去肚子的忘川酒竟化作一股酒劲直冲脑门而来,令赦比尸的气息完全释放开来,活脱脱就是一个神人在世的模样。
“圣.赦比尸,您认得这图?”见对方点头,郦善长用老江湖的语气打商量道。
“圣者,您既认得此图,可否行个方便,放我离去。”
赦比尸似乎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味刚刚的忘川酒,突然长叹息,似在回味年轻时候的美好光景。
“苍松枯木复萌发,乾坤天地行将绿。好美味的生机沐泽之气啊,郦善长,你既然诱孤出来,先回到本圣一个问题,”赦比尸颇为玩味的说道。
“请讲”
“郦善长,汝不过天人修为,眉宇间紫台暗淡,私心怨念重重,一副心智蒙尘道心蹦会的衰样,奇妙的是汝习得的术法,把所有的心神付诸于道学研究,都花在了描摹山川地貌比对史前古迹地图之上,亲近自然竟然对神魂道心有此裨益。确实不错,本座藏魂封念于汝影,如何发现得了孤。”赦比尸微醺模样,此刻皮肤翻出隐藏的鳞片,脖颈出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面疮,又很快收缩了回去。
“其实不难,因为我这一路自从走来这片沙漠就太.安静了。”
“孤此行只想去凡劳界,想汝带路,找到该界的入口,一路上都安静的尾随潜伏,用秘术隐藏在你的影子里,此话怎讲?”
“您希望我带路,而我们现在置身于这片飞鸽回头沙漠的奥妙就是它是移动的活沙漠,沙子渗漏坍塌随着蜃气会浮现我走过的身影,我此行奔着凡劳界的“八星聚财璀璨汉河”的星河异像而来,而最大的难题就是这片沙漠中细小如蚯蚓的蜃蛇,传说他们后蜃龙的血脉,我考研沙漠古迹时偶尔得知,我们现在这片沙漠就是蜃蛇的蟲巢,随着蜃蛇响尾交互消息而发出蜃器。
这片沙漠迁移的活动都是在随时运动的,我如果不刻意去搜寻这些沙漠地底下的蜃蛇居然发现不了一条。这些蜃蛇虽然灵智未开妖兽都不算,可动物比人更警惕危险。因为圣.赦比尸您的缘故,哪怕您气息全关连我都失察感应不到了,可您就像是油浮在水面上一样。可此间天地的自然环境却把你格格不入的抛弃在外面,我自问无此实力叫这些蜃蛇不敢出没,想来一定是有高人作伴。”郦善长自心中暗暗揣度着记忆中看到残卷地图遗迹思索如何安全逃离进去。
“精彩,精彩,道友天人之姿,这番高论自然入道,几近道矣。”赦比尸却颓然摇头叹道。
“可惜,可惜啊,你以忘川酒为引,施展出半式冰雪鉴昆仑的功法,让我暴露了行迹。不然你可以继续活着,活着带我找到凡劳界再去死。”
赦比尸说完,凶相毕露,异像幻光之间,一声怒吼音波开散而来,冲碎了郦善长身前的青松引鹤的道图。郦善长额头间似开若阖极舒目力,窥得赦比尸的一角真容居然只是一根枝丫光秃柳叶残破的扦插柳枝。这眼前的赦比尸所修的竟然是混沌杨柳的成魔宰道之法,史前传说“天心血海”四魔中的天魔便是异种柳木成精。
“阁下的根脚不凡,师者在上,郦善上有礼了!传说是真得?”
“当然是真得!”只见赦比尸生前浮现道图,柳荫阴森,道体虬龙,半入幽冥,半入神庭。
“天魔阁下赦比尸,听闻上古魔神,凶威滔天,柳絮随风而落,抱绒而起,古战场上覆灭不知多少魔神,漫天人头若气球一样漂浮,柳叶封魂潜伏暗杀也让人防不胜防,我见过古籍中记载着,最是神奇的是“折柳存活,见血生根”的保命之道,绵延血脉分身无数神魂杀之不绝,分身无穷无尽,此诚无上魔道功啊。”
赦比尸不觉得意,“算汝还有些眼力劲。昔日的魔神纪元现在残留的记忆,最后关头,孤被分生出来后,侥幸被拂尘击落,侥幸被卷入通天河的深渊旋涡中,历经太阴地阴存活下来,过往不知多少海域沉船的阴魂滋养我的生机,我现在手还干净,未曾试过食用人血滋养,你想做这第一个人嘛。”双方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止,他也注意到郦善长竟趁着攀谈之际试图释放命魂中的求救信号灯,而此刻他异像更显得高大了,垄断了此地的所有的能量传播。此刻郦善长像是参天柳树下的一只小蚂蚁,随时可以被捏死一般。
“别白费力气了,告诉孤凡劳界的所在位置,尸身留作养料,神魂拘做差役。”这说话的期间,赦比尸已经浮现替换了好几副皮囊。
“呼叫护卫,呼叫宗门,呼叫师傅,救命啊,快点开启传送门逆向召唤我回去啊。”郦善长见刚刚释放出去的信号灯暗下来,知道他在宗门的命灯除非他身死,否则是无法再做任何提醒之用了。这种命灯异宝除了呼救,还可以提示求救人员是否死亡的。现在在赦比尸的强大实力的碾压下,这点小伎俩全无用途。
“带路去凡劳界,自然有组织可以破除封印,解救出孤的本体来。”忘川酒的酒劲上头,在昏昏沉沉中赦比尸的记忆越发清楚,赦比尸想起了诸天生灵对它的膜拜,对它的恐惧,对它的祭祀,赦比尸仿佛帝王一般享受诸天的富饶,可一切美梦都随八个身影的出现而戛然而止。赦比尸道心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寻找会从前的荣耀,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的。
“听闻,上古八尊先天神圣,承天威浩荡恩泽,救济生灵三途苦难,经历万年天威雷劫,淬炼通灵异宝来封魔,渡混沌海降服了不知多少魔神,讲这些强大的精怪异种妖魔打入凡劳界。革神圣为凡胎,驱魔鬼为劳役,斩落魔神道镜,混沌海被人从地理版图上被抹除一样,东胜神州被化界为牢,如果传说是真得,那么赦比尸,你想是去解救的本体也未免想得太儿戏了,您是异种柳树成道,自问能渡过几重雷击而不毁。你逼我当带路党,是绝不可能的。”郦善长现在穷途末路,只能正面杠上去了,好歹要死也死的有尊严些。
郦善长像是转了一个晕头转向,手上的武器只有一把春秋笔还使得比较灵活,唯一一招生效的也只是打中了地下自己的影子,颜回杖插入地底,成功的打破了系在郦善长影子上的柳条,没碎!却让锁魂定影的柳条从郦善长的影子身上,隔断开来。
“试试我这招”郦善长所有的功法都需要以水为引,虽然威力巨大,可这片荒漠缺少水,空气中水蒸气的含量也实在不足以支撑他发出任何有效攻击的功法了,七窍流血,加上心血,这是陨命之技了。
赦比尸晃了晃脑袋,似乎已经消除了忘川酒的干扰。郦善长从一开始以酒为引,到偷偷放出命魂灯,再到现在施展燃命之技,已经彻底惹恼了赦比尸。赦比尸虽然战斗意识不够强烈,已经失了先手,暗地刺杀埋伏的优势已经没了,可好歹是神话中,一万前魔神杨柳的残枝末叶,存活下来啊,对郦善长来说赦比尸也是足够强大了。
“你不该贪喝了我的忘川酒,回忆起更多有用的东西了嘛,赦比尸,你个残枝烂叶,献丑了,这招八仙遗技或许可以让你回想起记忆中的痛吧。”
“莲华奥义--永字净诀。”——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染红了晨光中刚刚长出的荷花包蕾,清波倒影不见,美中不足,可因为郦善长以颜回杖为寄托,和自身血液为引倒是推波助澜加速了荷叶的伸展开来。
赦比尸淡然的眼睛透出惊恐之色,“这是荷,不,好刺眼啊……云母的秘术……哈哈哈,太可惜了,只是残术”。
“郦善长,孤要汝不得好死,云母,孤终有一天会夺回本体。”
郦善长的这一击打破了空间的束缚,光柱四周捅出,莲华奥义--永字净诀的八连击被郦善长以永字八法描摹勾勒,而随着绽放开来的莲华,时空之中刀刃随着花瓣旋转,锋芒毕露,一朵朵飘浮在赦比尸的四周。可对赦比尸都无任何作用。可很快赦比尸就抓住了这招的漏洞,淤泥盖顶一般浇灭了莲花上露珠的璀璨。
“呼”,赦比尸淋透了一身虚汗。
“杨柳森罗,万魂往生。”强大的赦比尸严格来说只出手了一招,万条垂下墨丝绦,就直接打破了郦善长的所有努力。这招秘术,奴役神魂,修炼至高深处可以遣入幽冥调将,污秽至极,墨染荷池,轻易就搅浑了这招莲华奥义。如果说这两招攻守易势的玄妙,就想墨水污染,如果水源所在莲花池足够大,一滴墨水又如何能感染整片荷花池的池水干净啊。
如果说郦善长的莲花池能像古仙施展出像传说那般宏大境界的浩渺烟波莲花池,败北的是谁还未可知。
“重履旧山河,吾之本志也”
“待回首,收拾旧山河”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仇没报。”
渊天狱大规模的越狱事件,一时间朝野震惊,连御史台的酸腐大儒们都闭门避嫌,言路断了,珍宝钱财都送不进权贵的门。郦善长,是北魏朝时期酷吏之子,从父亲学道访仙,常留恋锦绣洞天,巫蛊疆域,龙脉绝地,足迹遍布神州胜景之地。
“重履旧山河,吾之本志也”?可随着一颗颗人口落地,闻达诸侯的报效之心碎了,收拾旧山河的梦也破了!郦善长后来机缘巧合下拜入神秘的宗门,常年客居海外仙山,为宗门研究的挖掘密藏做出了贡献而赏恩归宁。
郦善长在返乡省亲之际却赶上了家中遭逢不幸。郦善长其父郦西告是有名的酷吏,出法家而入庙堂,郦西告一门五忠烈,族亲门生故旧都受此牵连,十族连坐,人头滚滚,宗族覆灭,亲眷死绝。万箭齐发,鸡犬不留。在如此威力巨大的弓的威慑之下,寻常的墙体都掩护不住,组织抵抗的郦府的侍卫亲眷都很快惨死,瞬间整个郦府就被打成筛子。
“风拘、雨渗,雷卸,电慑”这四环扣四环的天威之阵,瞬间攻破了郦西告的防御。当郦善长赶到之时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身前的血泊中,“带着这,走!去找凡尘界的参王大人。快走啊孩子,活下去,留给后给我们郦家。快点走。”
郦善长手里接过黑布包裹的颜回杖。
“狗皇帝,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残暴派兵灭门,此仇不共戴天。”“有余党,郦府还有余孽未死。”
“风拘、雨渗,雷卸,电慑”
郦道长惯使的兵器是一根春秋笔,挥毫成法,法出术成,可还是吃了围攻合击之术的暗亏,被围攻郦府的神策卫中专司稽查的影子团袭击,虽然遭遇围攻而不死,可也命如危卵。
郦善长因为自身在寻访古迹绘测地图的修为不浅得宗门赏识,被黑执事姬悬镜救下一命。
“悬镜师长,求您为弟子报仇,求求您了。”郦善长跪地声嘶力竭哀求道,此刻他无家可归像个孤魂一样。
“念及道元的才情,我本只是督促你按时回归宗门,眼下我救你一条性命,不能帮你报仇。宗门还需要你。”郦善长想报仇还是只能靠自己,这随行而来的护法黑执事姬悬镜,只愿意保他性命,不愿干涉凡俗的是非,修道的人最怕因果,传说中有得道高人未得道时讨了一口水喝,为了切断跟一个国度的因果,以莫大的法力发愿用赤手空拳给人家国度的国人挖了一条通向大海的大运河引水灌溉两岸的农作物,现在救走郦善长没问题,可如果让姬悬镜因为救人而牵扯这种上灭门灭族这种高等级的因果麻烦,是非明智之举,可碍于师门的命令。
“哎,只有出手得罪了。”
只见姬悬镜一招“千江有水千江月”月轮如镜,千影分生,枪法异像横空,一枪抖落,雨破不进,宗门黑执事姬悬镜出手庇护,止住了神策卫的万箭穿心的攻城之用的黑雨弓箭。
“不灭国邦,不诛朝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回应郦善长的是一道响彻九霄的紫雷警告。
“皇朝气数延绵,眼下你发下这么重的心誓,很难突破天人的屏障,眼下你想违背一个皇朝的气运很容易生死道消,紫薇早耀,受命于天,天涌杀机,只待贪狼。道元,夏蝉不过秋,夏蟲不语冰,我们求仙缘就是盗天机,而让自身性命豁免早早丢入轮回,可眼下你烦劳锁心,神魂遭逢灭门的执念,这仇眼下你的万万报不了了,我们不宜过问凡俗恩怨了。善长,我们回吧。你承诺献上的无疆道图现在还没绘测完。”郦善长不得为家人报仇而郁郁寡欢没有再出声回应。
一张桃符飘舞悬浮在郦府的上空——“玄之又玄.青松引鹤”。
围攻的神策卫和五道黑影被幕后之人示意住手放任他们两人离去。
郦善长被宗门的黑执事挑起在袖口,含着血泪望着越来越小的州牧府郦家。
“啊……”
郦善长的回忆被打断,他此刻饱受千魂百鬼撕咬穿心而过,柳条像铁链一样锁死了郦善长所有行动。
哪怕是赦比尸的封锁也制止不了能量炸起的蘑菇云一样的波动,围绕着赦比尸和郦善长两人之间出现了黑白分明的光圈,可随着白光渐若,墨绿近黑的光圈还是压倒了白光,像酱油碟子打落到糖罐子里,电光火石间异像连连。
郦善长研究术法只求其形不得其神,死不瞑目,留下一地的疮痍,躯体很快也缓缓沉没在戈壁滩的黄沙中。
天人将陨落,可悲可叹!
这时异变再生!
赦比尸被莫大的怪力扫中,高高的被甩了出去,悬浮在半空调整身形,可还是被甩出了云霄之外。
“吼~”蜃龙巨大的身躯席卷而过,吸纳蜃气,吞吐沙暴,整片沙漠活了过来,不见沙尘滚滚,但听水声潺潺,尤为怪异。郦善长留下的颜回杖,此刻发生了变化,杖八尺的身长开始收缩折叠进分离出两个部分,一个球头头部,颜回杖杖身击落球头,启动多米诺骨牌一样击倒。颜回杖缓缓沉入沙漠地下,球头部分不可思议的推动一块块龙脊骨像前扑倒启动了宏大的天地阵式。
鸽群飞过,天空留下羽毛,不留痕迹,天地谁能留下痕迹,只剩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