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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神医原则

旁边的士兵听到华佗这两个字也都被愣住了,对于神医华佗的名号,普天之下很少有人不晓得。

“真是该死!我们的人差点误杀了神医!”一名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责骂自己。

那名之前想杀死华佗的士兵,神智已然模糊,但也听得到人们的话,他睁开紧闭着的双眼看向正为自己医治的华佗:“先生,请您不要救我了,是我冒犯了您,这都是自找的。”

华佗扔在包裹着受伤的胳膊,仿佛没有在意别人的言论。

蓝火和华佗短暂的接触后已经了解到华佗的为人,比起史书上的记载要更加真实。都说华佗性格难测,时好时坏,这点是没错的。华佗乃医者,又是医者中的佼佼者,其医术高超无可厚非,更加能让他称之为神医的是他从未失手。

最吸引蓝火的不仅仅是华佗的妙手回春,而是后者的原则。是的,华佗是个有原则并坚决遵守原则的人。从目前来看,蓝火已经看出华佗有两个原则。第一个原则是信守承诺,答应要医治的人务必医治而且要医好。之前士兵赶走华佗的那幕,蓝火从远处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时蓝火还不知道此人是华佗,只是觉得此人性格特别才进行观察。

第二个原则,华佗决不允许有人死在他眼前。蓝火见那士兵胳膊被砍掉,生命垂危之际,华佗竟不计前嫌,全然忘记了那士兵刚才还是名杀人未遂的凶手,为其治疗。所以蓝火认定,华佗的第二个原则是存在的。

那会跑去拿针具的士兵带着一名衣着端庄的中年人回到了这里,中年人挎着一个木箱子,显然是工商局府里的医师。

“这位,能否让开……”府医放下药箱对华佗道,眼里有着不屑,后者简单的穿着让他把后者当成了江湖穷医。

“马先生,他是大名鼎鼎的华佗啊。”有名士兵立即提醒道。

“什么!”马医师张大了嘴巴,表情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于神医的崇拜,同为医者的人要远远超过其他人。每个医者心中都渴求能得到神医指点,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受益匪浅。

这就是神医华佗!马医师感觉不可思议,又看了看受伤士兵已经被止住的血,那可怖的伤口换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包扎好的。所以这更加确定了华佗的身份。

马医师猛地跪下来,如同看着自己的老祖宗一般:“华…华前辈,请您……”他本想说请华佗原谅他刚刚的不敬。却被华佗用手制止了:“拿过针来,血快止不住了,需要立刻针灸。”

“好!好!”马医师此时就像个狗奴才般从箱子里取出一包针递给华佗。

只见华佗手法精妙,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看似简单的针灸一气呵成,分别扎在士兵肩膀的几处穴位上。

士兵苍白的脸色缓缓露出丝红润,痛苦扭曲的面庞也稍稍恢复了一些。

“我已经用针灸调息了他的血脉。断掉的胳膊是不能再接上去了,不过休养一月同时吃些补血化瘀的药材就没什么大碍了。”华佗收起针,还给马医师。

马医师急忙推辞:“这包针就当送给前辈的见面礼……呃,前辈,是我不对。怎能把区区银针当礼物。前辈请随我到府邸,我家大人也必把前辈当上宾对待!”马医师最后还是收回了针包,想着拿这种东西送于神医岂不是太穷酸了吗。

“哼,区区银针?你可知这银针能救活多少人的性命,能医好多少人的残疾病痛。你身为医者小看医具,实属不配为医!”华佗十分气愤,对马医师的话很是不满。

蓝火又看出,华佗脾气确实如传言般直来直去,见有人诋毁银针,就直截了当地说对方不配做医者。

华佗的话虽然略有唐突不留情面,可听到马医师耳朵里却成了良药苦口:“前辈教导的是!前辈真乃高明,稍做点化,小人心中就豁然开朗!”这马医师拍马屁的功夫让旁边的士兵们都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刚刚还驱赶我,不让我进府,怎么现又主动邀请?”华佗的性格令人难以捉摸,虽竭力医治好那士兵的伤口,可也没原谅之前的所作所为。

马医师立即陷入尴尬,把怒火撒在了士兵们身上:“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平时养你们是让你们得罪贵客的吗!还不赔礼道歉!”说着还踹了一名士兵一脚。

士兵们对华佗是也发自内心的崇拜,即便没有要求,也会大表歉意。

“华佗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我们的无理吧。若先生有任何差遣,小人们都愿效犬马之劳!”几名士兵纷纷下跪。

“哼!”华佗别过头去不加理会。

马医师瞪了几人一眼,咒骂几人没用,自己也连忙抓住华佗的胳膊露出副嬉皮笑脸:“前辈,您看,我府的大门是永远为您敞开的,您想进去哪有人能拦您。哦,不知前辈想见何人?难不成是我家大人,小的这就为您通报,相信大人会亲自来迎接您的。”

“也罢,今日我来确实是有要事。否则,莫说是你们几个,就是皇帝求我,我也不会留下来。我华佗做事,向来我行我素。”华佗甩开马医师的胳膊,率先朝门口走去。

蓝火和鲁肃也要跟上前,看看是什么人能找来华佗这样的神医来医治,好像还被华佗许下不轻的诺言。这倒有些意思了。顺便,蓝火也准备瞧瞧那程留局长,将准备的包裹送给对方。

“哟,二位,你们可不能进去!”马医师拦住了蓝火两人,随即打量起两人的装束来。

“啧啧,看来二位出身不低,我看着也面生。想必二位是远道而来的商人吧,有求于我家大人?好说,先到那去排队,瞧见没,那都是要求我家大人办事的人。今天是大人的寿辰,今晚就要在府中举办盛宴款待各路贵族。你们既然也跟他们一样想趁机会讨好大人,以在柴桑城的买卖更加红火,就得按照规矩办事。”马医师和先前那胖子奸商程留一个德行,也是精明之人,看蓝火两人气质不凡又手拎礼品,马上猜到是来参加大人寿辰的,于是就指给蓝火两人去门口排队。

这时旁边的士兵上前道:“马医师,此二人就是伤我弟兄的罪人!还请马医师去禀报大人,让大人多派些人手过来!”似乎因为马医师在场的关系,这士兵也略微变得胆大了些,对蓝火的身手士兵们早已了解,便想到找人手来,用数量的优势压制前者。

蓝火淡淡等待着眼前这几人要怎么处置自己,鲁肃也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

“此人是我的恩公,若不是他,我华佗的生命早就被一刀杀死了。既然恩公也要到府中去,那就一起来吧。”华佗这时说话了,治病救人的神医在道德观念上是无比清晰的,有人救自己,就必要报答。见蓝火被人为难,华佗也帮忙开脱。

蓝火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华佗的想法,后者知恩图报的精神深深触动蓝火。想不到在古代还有如此对原则忠贞不二的人。

“不知恩公大名?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来日恩公有所请求,老夫必应。这,作为老夫欠下恩公的。”华佗抱拳问道。嘴上说出去的事情,神医肯定会说到做到。

蓝火走到华佗前,在后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把名字和此行目的告诉了华佗。蓝火不想暴漏自己的身份,眼下这群喽啰没有见过自己自然也认不出来,蓝火就是要看看这程留是如何做官的,如现在暴漏身份,那程留的“盛大寿辰”也会被强行取消,那时就无法见到程留的“作威作福”了。

不愧是天下神医,对名利权贵和平民草寇视为平等,在神医眼中世上只有需要治病和不需要治病的人。华佗听完蓝火的自述,也没表现出任何吃惊之色,平静如常。

蓝火对华佗更加佩服了,后者的思想境界在同时期也算得上超前,能平易近人的人,着实找不出几个来,纵观整个历史也是如此。

马医师等人不知蓝火给华佗说了什么,不过看华佗的表情也觉得没什么。不由认为是蓝火想试图巴结华佗,和这种名人攀上关系,那以后的生意岂不是一步登天。在马医师这些人眼里,蓝火和鲁肃是有钱的奸商。

就这样,蓝火鲁肃跟着华佗一起进入了工商局府。马医师则是走在前面为几人带路。

边走,马医师边介绍着府中的布局和摆设,眼睛总停留在华佗身上,想博得其好感。

“这八卦石桌,是请专门的道人来监督制作的,采用五行八卦之奥妙,巧夺天工。制作石桌的材料也是上等花岗岩,是从遥远的北方运来的。”马医师对着几人侃侃而谈,“看那是虎皮鹦鹉,是大人花了重金从一位巨商手中买下来的。价值不菲啊,曾有很多人想花更大的价钱来买,可惜大人爱如至宝,多少钱都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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