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您骂的一点都没错,大小姐就该骂,只是您在这里骂她,她也听不见,不如……”呵呵笑目扫量他阵青阵白俊脸,“先把她弄出来,然后当着面骂,那叫才一个过瘾不是。”
“我连上京城都出不了,怎么到临潢救她?”阿真心机梗塞,胸口大力气伏,七孔喷烟往地上再一蹦,抓头挠耳咆吼:“麻骨。”
麻骨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骇见郡王这般搓火,赶紧应答:“奴才在。”
从怀里掏出玉碟金刀,阿真牙一咬,脚一跺施令:“你拿着我的金刀,加急跟他们到临潢。我去见过阿蓝,随后就来。”
“妈了个巴子。”把金刀往麻骨手上一塞,阿真咒骂连天,头也不回便领着三名侍卫朝府中急奔,殷大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不知现在是不是正在被人强奸?他把她救回来,怎么安置她?蓝倪儿看似大方,可占有欲极强,对面极其精致的殷大小姐,她会饶过她吗?
详宁的蔚蓝郡王府,灯火澜澜,刚刚替换的守门侍卫,咕噜大睁着双眼凝看急哄哄的郡王,人人一头雾水,不知他们郡王又搞出什么伟大事迹了?
东院内的主卧房,蓝倪儿恬静脸上些丝波动,看了一会儿书,双眼便瞟于珠帘,心里测疑,难道那三个老家伙还没找到他?
阿奴儿守在灯旁,灯蕊已经挑了数遍了,子时一到,郡主隔三差五频频望向帘子,心里也是焦急不已,忍耐许久,喉咙颤抖,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安安静静叠手搁于腹上,安静继续等待着。
“阿蓝,阿蓝,阿蓝……”安静夜里突然响起一道急骤撩喊,吓的安静于远处值勤的侍卫们,纷纷插出弯刀,警戒地四下扭瞟,人人头上冒出大排门号,不明到底发生了怎么事了。
“来了。”若有若无听到林阿真撩声高呼,蓝倪儿一笑,搁下手中书册,轻巧站起身瞥睇了阿奴儿一眼。
“阿蓝,阿蓝……”
“参见大郡……”守于客厅外的五美奴才刚按胸,撩声呼喊的身影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蓝倪儿见他这般急骤,心里不高兴,徐缓绕出桌案,迎上前故意询问:“怎么呢?这般急哄哄的。”
“快快快……”奔进房内,阿真搂过她,飞速把她拉入书桌,拾起狼毫笔催促:“快给我开张放行条,我要去临潢一趟。”
这个殷银这么让他着急吗?他们不是仇人吗?蓝倪儿傻愣握住他塞入手中的毛笔,茫然凝看他急骤俊脸,皱起眉头不高兴说道:“三更半夜去临潢干什么?要去明天再去。”
“不行啊。”阿真急把她按入椅上,解释说道:“夏周有个傻蛋,不明内幕,傻愣要来救我,翻临潢时被拿了,我得赶紧把她弄出来,晚了怕是没命了。”
“那好办,派人先提郡符到临潢安着,明早再去不迟。”蓝倪儿搁下手中笔,打了个哈切暗寸,现在去和明早去都一样,姓殷的已经体无完肤了,这女人竟敢数次煽掴侮蔑她的郡王,让她活着已算是恩典了。
“郡王要沐浴了。”蓝倪儿不急不躁,再次绕走出桌案,看向阿奴儿。“备浴。”
“阿蓝……”阿真叫唤。
“夜这么深了,睡觉,临潢明天再去。”蓝倪儿不容他抗议,一拍定案,唤进五美奴便走到妆台上开始御妆。
难道要使用美男计,吻昏她,让她答应?这会不会龌龊了一点?可是殷大小姐不去看看心里着实不安。管她的,这个殷大小姐高傲嚣张,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可,她吃饱没事干翻临潢干什么?肯定是要来救他的,既然是为救他而逮,良心不安啊。
抱着胸,阿真脸色忽白忽青忽蓝忽绿。他虽然贵为大郡王,实则是傀儡,无权也无势,母狼不点头,他连走上寸步都难。而且殷大小姐生的这般水灵,若让母狼怀疑误会了,恐怕殷大小姐连小命都没了,难!真他妈的难啊。还有什么办法吗?
卸下了发上大堆累赘,蓝倪儿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直到奴儿为她脱下了外服,才走到阿真身边,牵起他手掌落坐于床榻上,精明瞳眸幽幽,徐徐相对片刻,唉声叹气道:“殷银数次欧打凌辱你,可谓是举世仇人,她落入临潢为何这般紧着?”
“啊!”聆闻她知根知底的话,阿真刚坐下的屁股从床榻上蹦起,悚然惊棘之极瞪看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亏你还自认聪明,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的郡王是人杰,为夏周立下无人可及功勋,不管是民间还是周皇,要救他的人恐怕如蝗虫一般,临潢是上京的门户,要入上京就得先过临潢。皇伯伯既然把他交给她,那她能不早做安排,严加岢守吗?
阿真额头冒汗,脑袋乱蓬蓬地与她相凝,心头很烦很苦,“你是什么意思?”
“还想不通吗?”蓝倪儿见他这副模样,拉过他的手掌,让他坐于床沿,叹气说道:“皇伯伯把你交给我,那我势必要在临潢设重兵,因为夏周要救你的人必定很多。”说到这里,目光怀疑睇看他,“临潢的暗探,明关暗卡,密密麻麻如蚁一般,明抓到的是殷银,没抓到的还有四个老头,不明身份者如从临潢入上京,必定有人监视,这样明白了吗?”
厉害,原来母狼早就着手准备,而且还是面面俱到,任何一件意外都不放过,着实不让人佩服都不行。遭了,他压根就没想这么深,贸然闯进来,如悯儿训练的人不够沉着冷静,那这辈子他就……
想到这里阿真心里打了个冷颤,撂起一副无所谓的笑容,摇头说道:“我也没打算回夏周,只是有人因为救我而落难,良心实在不安。”
“恐怕不只是这样子吧。”蓝倪儿凝看他说道:“殷银是戌时未被逮,亥时初临潢城守就传来飞鸽,清清楚楚交代了殷银的一切,怎么如何与你冥婚,如何赶你出府,如何掴你耳光,你又如何的戳破她的女儿身,如何的在西夏救她,清清楚楚,钜细一一说了。”
“怎么可能。”阿真惊骇,不相信地摇头道:“殷大小姐气傲,不可能会屈服的。”
蓝倪儿焉然一笑,跟着起身,摇头叹息:“只要是人就会屈服,何况还是个女人,纵然就是再傲,也会有办法的。”
“你快写门条,我要去临潢。”阿真惊骇,连被他捅破处子身的事都说了,那殷大小姐到底是被折磨成何样了?
“门条就不写了。”蓝倪儿微笑看着他,心情挺好地说道:“潢临距上京急赶半时辰就到,从亥时到子时,整整近三个时辰,四个老头很聪明,留一个看守,三个来上京,在上京兜转找你花了大量时间,在这时间内,殷银早就被密秘从临潢送到上京来了,人就在地牢内。”
好厉害的母狼,真的是滴水不露啊,人坐在这里,竟然能操控起两城的官兵,是谁说的,有能力的人足不出户同样能把事办的漂漂亮亮,二十一世纪视频会议,远程操控公司的事不新鲜,可在这个古代,竟然让他碰见个跟二十一世纪一样的古人,这个古人还是个娘门,我靠!真是太可怕了。
阿真头皮一杵一杵发麻,除了悯儿他还真的没碰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两人的厉害又不一样,悯儿厉害在大略上,而蓝倪儿却厉害在精密上,不知她们两人撞上了,谁输谁赢?
“那我去看看,等一下回来。”阿真弱弱询问。
蓝倪儿噗哧笑道:“虽然这个殷银很漂亮,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早为你在街道尽头包了乌木客栈西厢院,你把他们安置于里面,养好伤,让他们离开。”
“好,我去去就回。”话落,急哄哄转身出房,对三名恭候侍卫喊道:“带马,到地牢。”步伐不停,飞冲出府门,翻身上了马匹,纵马疾驰来到了地牢门口。
地牢位于城北一处极辟地方,上京很大,分为东南西北四城,田字形的东面还凸出一块,这一块就是禁城皇宫地。四城分别又有水木地火四种牢狱,水牢阿真亲身去见过,地牢却还是第一次见识。
林阿真心里暗暗惊奇城中却也有这种偏僻时,突然间看见远处稀少林内出现大量火光,大堆穿着盔甲,披着黄绒的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站守,看似凌乱的侍卫,隐隐让他感觉好像是按什么阵仗而站。
北城御羽林和北城官老爷早候许久,双双前迎,北城御羽林卫托巴是铁木旁支,所圈于鹰师之列,位居十大鹰将之一,恭敬之极向阿真弯躬九十度,礼过后,禀道:“大郡王,郡主有吩咐过,您是要亲自去提,还是属下为您提上来?”
林阿真暗暗吃惊,疑惑看着这名羽林将,心里很是突兀。别人唤他大郡王前都加上蔚蓝两字,但他却不加,别人提起蓝倪儿都是蔚蓝大郡主,偏偏他却省略地直接唤郡主,这么个称呼,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就是蔚蓝郡王府的奴才般,煞是奇怪。
“听说腿上中箭了是吗?”不动声色,高高在上负着手懒问。
托巴接到人时,何只腿上受伤,可谓是遍体鳞伤,但是伤在哪里却压根看不出来,只看见这头漂亮女羊脸白无色,浑身抽筋,泛白嘴唇不停地颤,也不说话,扔进牢中就一动不动地缩在牢中一角,好像极冷般不停打着冷颤,实在搞不懂是受了何种极刑?但偏偏身上却半处伤口都没有,唯一的伤口就是腿上那一箭,着实奇怪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