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暑临把阿裳护在身后,“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即可,我定能保你夺冠。”
“不必麻烦神君了。”阿裳早就看出来他就是敖夏了,也只有敖夏才会取出这么没水平的名字。虽然敖夏特地易容帮她,但她还没消气,谁叫敖夏眼睛不老实,总盯着其他貌美的仙子看。
阿裳刻意和敖夏保持距离,“这位仙君,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自重。”
敖夏显然是没想到阿裳会来这么一出。
“我,我,我……”他指着自己墨迹了半天,这才放下脸面,“小绿,我是敖夏啊。”
“那又怎样。”阿裳昂首挺胸绕到他前面去,“此次追猎可有不少貌美的仙子,你大可不必围着我转。”
敖夏可算知道阿裳为什么生气了,只是他想不到为何这姑娘的反应如此慢,他昨日犯的错,阿裳今日才发作。
好在他的阿裳也是个纸老虎,从来都狠不下心的。
“我当是什么的,原来你就是为这个生气。”敖夏松了一口气,“是我错了,我不该偷偷看别的姑娘。”
见阿裳不做声,他又道:“我向你保证,等这次追猎结束了,我一定买十只八宝鸭给你赔罪。”
阿裳头也不回的走在前头,“不够,要二十只。”
“没问题。”敖夏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两人正腻歪着,却听得天空一声烟花炸开,炫丽的烟花褪去,只留下一缕白烟,在空中组成:二地支 · 丑,的字样。
看来已经有人被抓了,距离追猎开始才不过两个时辰,不知道是谁下手如此快。
敖夏牵起阿裳的手,也开始向蓬莱岛的中心探索,他们也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怎么啦?是不是发现逃者了?”见敖夏的脚步渐渐放缓,阿裳压低声音问。
敖夏没有回话,只是竖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手起刀落,手势还没放下,另一只手就抽出阿裳的佩剑,直接扔向不远处的一刻大树。
果然,剑被弹了回来,树上有人!
“原来是梵境的小仙子,久仰。”一位白衣男子从树上翩然而下,脑袋朝地,直直的插进土里。
阿裳简直不忍直视,但还是帮着他把脑袋拔了出来。
“哈哈。”男子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叫两位见笑了,在下桃源二弟子无殇。”
无殇倒是不做作,完全不顾同伴的阻拦,直接从怀里掏出刻着分组的竹签递给阿裳,“这是在下的竹签,小仙子折断后,待竹签燃烧殆尽,在下便出局了。”
阿裳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她呆呆的望着敖夏,难道不用相互厮杀,抢夺竹签?
敖夏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爽快的逃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木讷地接过竹签将它折断后又递给无殇。
这才是淘汰逃者的全部流程,竹签折断,燃烧殆尽后对应的逃者确实会出局不错,但竹签燃尽时拿着竹签的人也会随着淘汰,所以,竹签燃烧的最后过程才是最最惊险的,稍有不慎,追者逃者就会同时出局。
“师兄,那梵境的小仙子不过是发现了我们罢了,她才几百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斗得过师兄你呢,我们刚刚为何不试上一试?”与无殇搭档的也是在桃源游学的弟子,正不满无殇的决定,但他的反对可没用,同为一组,一个淘汰即一组淘汰。
“你不懂。”无殇摇摇头,为他的无知而惋惜,“我的化形术深得我大师姐的真传,六界之中除了我大师姐可没几个人能探查出我。”
“那又如何?”这弟子还是不死心,“这也未必就是那小仙子看出来的,说不定是旁人呢?”
无殇彻底无语了,“当初进桃源游学你家长辈没少贿赂我三师弟吧,怎么你这样的脑子也能考进桃源?”
“刚刚刺过来的那把剑,是佛祖亲赐的月黛剑,取了桃源神树的一节枝干,一半给橦裳仙子做了的禁步,另一半挂在了剑柄上,有辟邪净化的作用。”虽然无语,但无殇也还是认真给这位弟子讲解,“刚刚朝我们刺来的分明就是月黛剑。”
这弟子终于不再言语,否则无殇还真怕自己说漏了嘴。
这世上只有三个人把化形术练到炉火纯青,一个是他大师姐,一个是当年的一位游学弟子,还有一个就是他无殇了。
不管是这两人谁,都够呛的。
当剑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连他死后摆几桌都想好了。
因为,这气息他熟悉,不是大师姐的,只有可能是他的——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更改追猎赛制规则的男人!据说当年凡是这位殿下参加的追猎,不论是追还是逃,凡是和他对上,都只有乖乖交出竹签的份。
即便如此,追猎这不过四十四人参加的比赛,裁判也由原来的十二人,追加到了二十二人,为的就是万一打起来了,能保一个是一个,一组一个裁判贴身保护。
那些年的追猎一直充斥着杀戮与血腥,天庭的各位赛事裁判每到举办追猎的时候都会生各种奇奇怪怪的病,各路神仙都苦不堪言。平时风风火火的追猎,竟一度凑不够人手。
好在没过多久,那位殿下就拿到天庭各项赛事的大满贯升级也做裁判去了,这才让众仙松了口气。
无殇没想到,自己拜师较晚,向来只是听说,有幸从没和那位殿下一同参加过追猎,没想到这下居然又遇上了,回想三师弟送自己出门时说过的话,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三师弟说自己有血光之灾,叫他千万收敛,不能把桃源的那套做派带出去,否则这个二师兄可能就要换他做了。
还好他给听进去了,还好那位手下留情了,还好他懂分寸,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还好自己四肢健全的离开了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