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一夜,他们在帝国的疆域图上规划着路线。整个帝国共分为二十八城,北方十一城分别是:蒙戎、北昌都(帝都)、三川、新北城、百里、龙阳城(帝君陵寝坐落于此城,又被历任帝君封为国陵城)、信柳、通远、商北、商南、白川,南方十七城从南北分界线算起,分别是龙谷、少汤、卡斯、泰远、明光、东安、河西、古岸、林北、林南、河东、日月城、白水、土山、海门、奥古、海角。帝国最南边的是海角,帝国最北的是新北城。
目前北昌和三川城基本与被占领五城相邻,所以形势仍然相当严峻。而他们一行人这一次是打着北上讨贼的旗号,所过之处要途经六城,分别为:河东、东安、少汤、信柳、通远,最后经三川,抵北昌。在理想的情况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半月时间就可到三川,和北方大军合兵一处,征讨被叛军攻占的百里、龙阳、白川、商北、商南五城了。过了少汤城,再到信柳城,就算是从帝国的南部到北部的转折了。虽然路线这样规划,但前线没有最新战报传来,也不知要途经的北方城池有无失守,队伍还是要随机应变的。
河东、东安两城与海门本就是南部盟友之邦。因此,大军过境很快,甚至两城城守各派三千人马,由城中副将统领,随洛河的海门军一同北上,两军归洛河节制,兵力一下就到了一万左右。在少汤城外搭营休息了两夜,加上天气即将转凉,命人进城采买过冬衣物,给军士发放完过冬衣物,命人通报完城主后,开了城门大军过境后,直奔信柳城而去。
路上,连云(乔装打扮过)给白羽(御风此刻的化名)讲述帝国的军制:“驻于帝国都城阳都主力军为龙营,属于国都禁军,兵力总数在十万上下,分别驻守都城附近的新北、商北、三川的交界处,平时只负责拱卫帝都,以往没有帝君亲命或者龙符调动,这一支是不轻易调动的。除了这一支帝国精锐以外,全国各城都有自己的驻军武卫军,城小人数约在一两万人左右,城池较大、且又所属战略要地,守军人约在三四万人,整个帝国兵员数量大体在七十万上下。且不说别的,我们兵马所过的海门、河东、东安三城兵马总数加起来便有八万之众。”
“正常地方队伍的长官会由本地城主兼任,随军会带参谋,手下配几员副将,有些城池也不配随军参谋,由副将兼任参谋。长官随身带短枪以及长剑,强弩、步枪、**则为一般兵士的配置。若远征,也需征调战马,一则长官骑乘,指挥作战方便。二则配备骑兵部队。其余兵士,则大多配以高速飞行器,高速飞行器也称为磁悬浮飞行器,不过机器若在路上故障了,会失去平衡,影响行军速度,便要飞行军做步兵了。”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信柳城外,才发现城外的村庄甚是凄凉残破。村头广场地面一片殷红,到处尸体堆积如山,石板路上也是血迹斑斑,一个小孩趴在靠墙的阴沟边啜泣,非常的无助。而阴沟里躺着个妇人,衣衫凌乱,衣服被淌着的血渍浸染,死得很痛苦。这个广场的尸体有的死得很整齐,齐刷刷一排被砍下头颅。不远处,个别的没有断气,但也身受重伤,捂着伤口痛苦的挣扎着。极个别的,被压在死人堆下面,虽然没死,但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装死,等待天黑逃跑。
“救我,救我!”垂死之人努力挣扎,但又不敢把动静搞得太大。生怕那帮屠杀他们的贼人去而复返。
“这地方叫马柴村,这个村庄刚刚被附近的江石寨的山匪们劫掠过,匪首是一个女的被称为芸寨主,彪悍无比,劫掠财物,抢夺粮食。百姓不给,就纵兵抢粮,死掉的大多为本地村民,大多倒在她手下的刀下,他们宁可倒下,宁可流血,也不交出粮食,死的挺冤的”。手下来人报道。
这天下乱成什么样子了,一直听闻帝国很多地方盗贼、通缉犯、小偷、土匪、地方恶势力充斥,不敢相信是真的。在南方的那个海门城出现的也不过是个别的地方恶霸,这地方的山匪竟然杀人如麻。这伙人不剿灭,简直天理难容。如果大军继续北上看到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原想着自己的复国大业是私仇,但是看到好好的天下被清涛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他的内心在隐隐作痛。看到此情此景,以及手下报来的消息,白羽想到了这一切,感觉复国大任和生民疾苦如一座大山般压在身上,肩头仿佛挑起了千万斤重的担子。
“这群该死的山匪,一定要剿灭掉。”年轻气盛的洛河恨得急咬牙,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的。
连云道:“将军,我们还是及早进城吧,天凉了,让此地的城主安排下我军住所,不然天黑了,就得在城外扎下营房了。”
“好吧,有劳连云叔安排几人和生还的村民一起救人,好生看待,若赶不及,今晚就住在村子里吧。一切料理妥当后,明日进城归队。我和姐夫带军先行入城了。”
于是,二人带着军队就赶在天黑前,入了城。进城后,洛河带着武卫军去见城主,安排住所。白羽一人心事重重的,跟洛河说想自己走走,洛河同意了。他就一个人在城中的大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
走着走着,见不远一家酒肆,名唤醉香居,就走了进去。他刚好心情不好,欲借酒消愁。“掌柜,你这店里可有好酒?快给我几坛,准备切些下酒菜。”
“呦呦呦,哼,几坛,你当水喝呢,这位将军好大的口气啊,我这醉香居的酒,喝两杯,你就倒了,信不信。还来几坛,既然如此不怕死,伙计先给他来一坛,我倒是要让他见识见识我这酒的厉害。如果能连喝三杯不醉,本掌柜作陪,陪你痛饮,酒钱分文不取。”这时,从柜台里走出了位女掌柜撅着嘴,坐到了他的对面,气哼哼的说道。
“行啊,那掌柜的看好了哦,”说罢,白羽提起酒杯,豪饮起来。
“一杯,……”
“两杯,……”
“三杯,……”
一杯一杯地倒完,都是直接一饮而尽。第三杯下肚,拉着掌柜的手。“刚才是谁说要陪我一饮的,莫非不作数。”白羽不依不饶。
“行行行,老娘算是认栽了,愿赌服输,陪你喝,就陪你喝。伙计上酒,我陪这位将军喝几杯。”掌柜自知倒霉,只好认栽。虽然这二人,坐下对饮了一番,但彼此并不知对方身份,他也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掌柜就是那个山匪头目芸寨主。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了。“掌柜的,你知道我为何心中不快嘛,我乃海门城副将今番随军北上,竟见城外村民被屠杀景象。我虽有保国安民之心,只恨未能除匪,心中郁结,愤懑不平,多有冒犯,请多海涵。”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种事在我们北地多了去了,将军若一一管来,管得过去?”一边宽慰他,一边看着这个俊俏爽朗的年轻将军。
一个时辰前,城外手下刚刚报来,劫掠了一个村庄,只说收了不少粮食。谁曾料想这帮孙子竟然造孽,杀了这么多村民,还对我隐瞒不报,岂不是让山寨背上千古骂名吗?对面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情怀,有几分骨气,我倒是挺欢喜的。如果他知道我是这江石寨的寨主。估计会恨不得杀了我吧。我不妨设计诓他一诓,叫他栽在我手里,也让他熄了这报仇之意。芸寨主心里想了想。
在心里,暗自设下了一计,只等待白羽上套。可怜这小子喝醉趴在桌上,还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