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会所的顶楼包房门前。
连瞳拉了拉身上的衣裙,在门前来回踌躇着。大门还没有推开,她就听见了从里面隐隐传出来的,男人和女人混合在一起的嬉闹的声音。
根据她从洛成翰那里掌握的资料,里面的人,是跟洛氏合作了很长时间的老客户。本来,他是跟客户约好了要在这里签合同的,因为受伤,他没有办法来,所以只能她来代劳了,这也就是洛成翰口中要她去做的那件事。
她只是不懂,只是签合同,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正想着,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阵呛人的烟草口和各种气体,猝不及防的朝着她扑面而来。
门外和门内的人,同时都愣了一下。
还是她反应够快,看见里面的人,飞快的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连瞳,是.....”
“来来来......”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直坐在长沙发中间位置的人就站了起来,挺着大大的啤酒肚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留意了一下,男人在站起来走过来的时候,左边和右边还分别抱着两个身材性感的女人。
男人走过来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的味道,更是刺激了她所有的嗅觉,但是迫于无奈,她只得站在原地,僵硬的笑着。
“是连瞳小姐吗?”
男人甚至还没有等到连瞳的答案,就已经伸出了肥厚的双手扯过连瞳的细嫩的手,一边笑着一边揩油。
一股反胃的感觉从胃里瞬间就涌了上来,她忽然间好想好想逃跑。
“路总,您好,我是连瞳。”
眼前的男人,就是洛成翰口中合作多年的大客户,路宇年。
她皮笑肉不笑的应承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被禁锢在男人双手之中的小手。
路宇年丝毫不感觉到尴尬,反而笑的更加大声了。
刚才刚喧闹的房间里,在连瞳出现之后,忽然间就变得安静了下来。女人们被请出了房间,只剩下路宇年和他身边一直站着的手里。看样子,像是他的助理。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还弥漫着颓废气流的房间里,这让连瞳多少有些不自在。
“路总,我大哥的情况,想必他也已经打电话给你了。我只是充当一个跑腿的,希望你可以体谅。”她不敢耽搁,内心的防备心理,一下自己就从身体的每个细胞里蹿升了出来。
签完合同,她要马上跑路。
路宇年靠向身后的沙发,嘴角一直挂着不明的笑意,不开口应承,更不摇头拒绝。手中的红酒,在拇指和食指间焕发着红色诡异的光芒。
她看不透男人的心思,忽然间有些局促不安。
“连小姐,我本人非常欣赏直来直往的人,”路宇年身边的助手拉过连瞳的吸引力,看了一眼身边的路宇年,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但是我觉得你这样,似乎少了些诚意。”
连瞳一顿,眉头顿时打成了死结。
“诚意?”
她不明白,洛成翰不能来,她都已经尽量在克服自己所有的不适冒雨来了,还不够诚意吗?
路宇年忽然间又笑了,他直起身子,将身边的一杯红酒推到连瞳的面前。
“连小姐,给个面子,喝了它。”
她的目光从男人和助理的身上落在面前的红酒上,开始迟疑了。
“抱歉路总,我不会喝酒.....”
就算她会喝,在她进门一瞬间产生的防备心理,也在不时的告诉她,最好别喝。无端的,心里之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她不愿意相信。
路宇年又沉默了,只是沉默着,眼角的余光却在无意中扫着桌面上的合同文件。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她一定会站起来,将眼前的红酒端起来,狠狠的泼到男人的脸上,或者站起来,狠狠的给男人一个大嘴巴,然后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打开门走出去。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洛今盛卧病在床,洛成翰因为救她而受伤。如果她就这样走了,让洛家蒙受损失,那么,她还可以做什么?
连瞳,就算是苍锦琅在你的身边,他也不能永远保护你,你要学着自己长大。
“我喝。”咬牙切齿的,她却也终于妥协了。
胃里那种反反复复难受的感觉还在,她也顾不了太多了,端起酒杯,闭眼,仰头,一杯红酒转眼在她的口中见了底。
“啪”的一声,杯子被她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路总,您还满意吗?”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在刁难她,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为了洛家,她愿意这么做一次。
“连小姐果然豪气。”路宇年终于笑了,可是他却坐起身体,伸手又重新倒了一杯,“干了这最后一杯,连小姐,我也做个豪气的人,这个合同马上给你签了。”
她毫不犹豫,伸手断起酒杯又是一阵痛饮。
“路总,现在可以了吗?”
她闭上眼睛,艰难的甩了甩头,定眼一看,就连手中递给路宇年的合同都在视线里胡乱的晃了起来。
奇怪了,不过是两杯红酒而已,她这就晕了?
“连小姐,你不舒服吗?”
路宇年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担心的凑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料整个人向后倒去,一下子就瘫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她努力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可是非但没有清楚,反而越来越模糊了。她的心里,一股凉意,狠狠的蹿升上了脑海。她又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这样,至少她可以给上官或者楚卿打个电话求救。
可是下一秒,路宇年的身体马上就凑了上来。他摸着连瞳的脸,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
“连小姐,你不舒服吗?我可以帮你啊。”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一定是在酒里动了手脚。
“走开。“
她伸出手去推拒路宇年的身体,可是浑身上下却瞬间都变得没有一丝力气。她伸手推着路宇年的手,可笑的被路宇年截住放在了自己敞开的胸膛来来回的抚摸着,男人刚才沉默微笑的嘴脸,瞬间变成了满脸的猥亵。
本来是防备和拒绝的动作,在此刻看来,竟像极了女人的欲拒还迎。
“你这是在给我暗示吗?”男人越靠越近,整个身体几乎都压在了连瞳的身上。
没有力气......
她浑身上下就像是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根本就阻止不了男人的任何侵袭。
难道.......她所有为苍锦琅坚持和死守的清白,就要这样毁在这个男人的的手里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门外,却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骚动,跟着,大门被人从门外被人给一脚踢开。
“瞳瞳”
洛成翰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直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熟悉的声音,让连瞳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听见声音,路宇年像是弹簧一样立马从她身上跳了下去。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身体里那种晕眩感越来越重了。看见了洛成翰,她强撑的双眼终于安心的合上,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瞳瞳......”
*****
洛家大宅。
床上的连瞳还现在昏睡中没有醒过来,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她已经整整晕过去了两次。
而在窗边的位置,洛成翰一身简单的睡衣静静的靠坐在窗台上。在他身前的地方,摆放了一个圆形的烟灰缸。烟灰缸里,早就已经积攒了厚厚的燃尽的烟头。
最后一支香烟燃尽,他伸手重新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连瞳的床边。
还是那样安静的睡颜和眉眼,还是那样轻浅的呼吸。在之前,每每看见这样的睡颜,洛成翰会觉得莫名的安心和平静,而现在,他看着床上的连瞳,心里却无端的多一些烦躁,甚至是.....挣扎。
不知道是这样居高临下看了多久,洛成翰才终于有了动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甚至还带了一丝的颤抖。
他掀开棉被,双手覆上了连瞳的睡衣系带,似乎是在最后犹豫了一秒钟,跟着缓缓的拉开了连瞳睡衣的带子。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而现在,就算万劫不复,就算她恨他,他也不打算放手了。
瞳瞳,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从来都是。为了你,我愿意下地狱,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