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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苏家豪宅,路凡头痛欲裂的醒来,反反复复的镇静剂和强效药,让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几天,除了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给她注射药物之外,已经没有人来管过她,就连她想上厕所也没人在管过她,导致她现在浑身散发着恶臭,除非是苏正文来看实验成果,才会有几个男人过来给她擦身子,喷上清新剂,她的头发也因为很久没有打理过导致打结、泥垢丛生。路凡现在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的她,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自嘲的想。

同往常一样,苏正文来看她,这次他还带来了一个人,路凡抬头一看,竟然是钱老板,钱老板站在一旁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她。

路凡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什么表情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虚弱的说:”你又想做什么?“

苏正文吩咐手下将路凡手上的铁链打开,路凡支撑不住跌落在床上,钱老板很想上去扶她,但看了一眼前面的苏正文,还是强迫自己转过头。

之后苏正文优雅的戴上手套递给路凡一把枪,路凡靠着仅有的力气拿起这边枪对准苏正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下见到苏正文有危险,纷纷拿起枪对准路凡。

苏正文呵斥一声放下,手下才放下枪,他丝毫不怕的看着路凡,”我这是给你逃跑的机会你看不懂吗?你大概不会想到钱老板实际上是我人,而且是负责监视你的对象。”

“什么?”路凡握住枪的手在瑟瑟发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正文旁边这个憨厚的男人。

苏正文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两个好好聚聚,顺便说一下,这个枪是留给你的钱老板的,只要你开枪杀了他,我就放你走。”他嗤笑一声,随后自己和身边的手下都离开房间。

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路凡放下手枪,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之后他就看到钱老板跪在她面前向她赎罪道:“路凡,对不起,虽然一开始,我就是苏正文派来监视你的人,只因那时候念念的母亲病重,我需要那笔钱,虽然那时候念念的母亲还是去世了,可我也欠下了巨额贷款,我实在是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了我才监视你的啊!”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完像是怕路凡不原谅他一样,他拿起地上的手枪塞进她手上,“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解气,你现在就一枪毙了我!”

她本身就虚弱的很,现在经他摇晃身体更是难受,她挣脱开他的手,怒斥道:“够了!”她双眼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你是监视我的,那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他更为难受,“我不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这么多年里,你的乖巧懂事早就让我把你当亲身女儿一样对待,而且出于对你的愧疚,我也想弥补你啊!”

她的委屈难过在这一刻涌现出来,她把他推开,“你利用我,到头来,你说你把我当女儿,你知不知道此刻的你有多恶心。”她的胸腔因为愤怒不断起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钱老板直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他,他拿起手枪硬塞给她,“路凡,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这样你就能逃出去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她无力的呐喊着,一个身体本就虚弱的女生怎么可能是男人的对手,争执间,也不知道是谁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路凡拿枪的虎口也一阵发麻。眼前那个高大憨厚的男人缓缓倒在她面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就算有再多的恨,她也害怕了,她手足无措的抱起眼前的男人,无力的哭泣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怪你,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她用浑身的力气拼命的摇晃着他,可是怀中的人没有在回过她一句话,她此生没有如此的绝望过,即使小时候被人欺负,她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的痛苦和绝望,她的脸上眼泪和鼻涕乱流,糊在脸上,她也完全顾及不到,最后她只能拼命的喊着,“救命!无论是谁,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可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哭声呐喊声。

此刻的苏正文在书房冷漠的看着监视器的画面,他淡淡的问道:“第二针准备好了吗?”

旁边的管家回说:“先生,准备好了,现在打吗?”

苏正文犹豫一会说,“强效药要在人体最绝望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就现在”

管家立刻和旁边的实验人员说开始之后,几个人前往了实验房间。

实验人员到房间的时候,冷漠的将坐在地上的两人分开,路凡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任由他们摆弄,即使他们将针打进她手臂里面,她也没有任何表情。随后她才冷冷的开口说道:“让我见一下苏正文。”

两个实验人员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人出去了房间,另一个人则留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房间门被打开了,苏正文进来房间,“你想说什么?”

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冷冷的说:“带我见一眼我母亲,之后我会乖乖配合你的实验,甘愿做你的实验品。”路凡直到,都到这一步了,苏正文怎么可能放她走。

“这是交易?”

“是!”

“成交。”说完后,苏正文让手下重新将路凡绑在铁链上垂吊起来。

最近几天,世嘉都在频频的坐着噩梦,梦到路凡说救救她,可是每当她想要抓住路凡的时候,她又消失不见了,而且世嘉给路凡发的各种雪景视频,凡凡虽然回过她的消息,但千篇一律都是很好看之类的消息,完全不像是凡凡的语气,她给凡凡打的电话,声音都是她,但为什么总感觉凡凡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她让哥哥查过路凡是否在加拿大,但那边所有的消息都可以查到,包括路凡住在哪里,找了一份什么工作都有记录,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噩梦,但是她就是无法忽视这种感受。世嘉有一种没有见到路凡就不安的感觉,她到公司找到哥哥,当时,哥哥还在开会,她只能在办公室外面的休息室等着,等哥哥出来后,她直接说:“哥哥,我要去加拿大。”

墨白一听就拉下脸,“你在胡闹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

此刻的她理智全无,她抓住墨白的手,乞求道:“哥哥,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路凡,不是我无理取闹,是我心里太慌了,我刚刚去了路凡以前工作的书店,那边的老板已经换了人,根本就不是路凡之前的那个老板,而且我听说那个老板的女儿已经报警了,说那个钱老板失踪了。”

墨白此时才慌了起来,“你说什么,那个钱老板不见了?”

“哥,你之前调查过那个人,是苏正文那边的人,他现在不见了,是不是就代表凡凡出事了,而且我跟凡凡打电话,我总有一种虽是凡凡声音,却是机器人的感觉,哥,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凡凡才行。”世嘉越说越激动,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

墨白被世嘉惨白的脸吓到了,抱起世嘉就往医院赶,将世嘉交给苏安后,他拿出电话打给以哲。

苏以哲的公寓内,李欢城在房间里收拾着衣服,订婚后,她就负责照顾以哲的生活起居,虽然她并不擅长这些,但是学习这些的过程反而让她很开心,以哲每次都不让她做这些,说让家里的佣人做就行,但是欢城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以哲的生活里面没有任何陌生人可以触碰,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是她就是自私的希望自己在他的生活中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以哲还在浴室洗澡,欢城给他准备换洗的衣服,听到床上以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发现是墨白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挂断之后,删除了电话记录,她内心敏感地觉得墨白打电话是为了路凡,只有路凡,是让她感觉威胁最大的人。

墨白这边看到电话被挂断之后,他的眉心皱的很厉害,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联系手下的人赶往苏正文的公寓。

苏正文的豪宅,此时,苏正文正在悠闲的在院子里喝茶,管家向他汇报说,林墨白带了人正往这边赶,他静静的吹着热气,悠闲的笑着说:“别拦着他,让他进来就是。”

管家还是担心,“可是,他们这次来怕是会闹出什么事?"见轮椅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表示,管家只好退下。

直到一把手枪对准苏正文,他依旧神色正常,放下茶杯转过来给林墨白倒上刚泡好的茶,微笑道:”墨白啊,叔叔好久都没看到你了,不如坐下喝一杯怎么样?“

林墨白脸色凶狠的问:“路凡在哪?”

苏正文坦然的抬起头,“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我绑架了她似的,敢问你有什么证据?”

这次因为太担心路凡的安危,根本没有准备什么证据,他这次打算就算把苏正文的宅子给拆了,他都要把人给救出来。手枪缓缓扣动扳机,但面前的人没有丝毫的慌张,林墨白都觉得面前笑起来温和的人简直就是没有心,垂在另一侧的手缓缓收紧,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苏以哲的声音。

”墨白,把枪放下!“苏以哲上前拦在两人中间,一把握住枪口。

林墨白看到眼前的人更为愤怒,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路凡又怎么会?他眼神凌厉的盯着挡在苏正文面前的苏以哲,冷冷的说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顾自小的情谊。

苏以哲希望劝眼前的人冷静,”你这样根本解决不了……“话还没说出口,一声枪响应声而出,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草地上,苏以哲脸上冒出虚汗,没有任何怨言的捂住受伤流血的手臂。

手枪被丢在地上,林墨白厉声说道:”这一枪我早就该打在你身上了。”他发狠的看着苏以哲,完全不顾一丝情面,“如果你我不是兄弟,这一枪打的就是你脑袋。”

苏以哲脸色惨白,因为失血过多有点晕厥,费力稳住身形后,他反而笑了,“我早就料到你会开枪了,但没想到你还会对我手下留情,这一枪我就当欠路凡的。”

说到这里,林墨白更为悲愤,“欠?路凡现在生死不明,你拿什么还?”

苏以哲缓慢的靠近林墨白,经过他身边时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路凡在哪,你现在只是在做无用功。”说完后艰难的拖着身体走出院子。

林墨白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人,像是鄙夷一般的将眼神瞟向他盖着毯子的腿,冷冷丢下一句,"废人。“就离开了。

轮椅上的人听到这话,拿着茶杯的手用力捏紧,随后只能听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碎落的声音。

某酒店房间内,苏以哲只是让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坐在对面的人是他曾经最好的玩伴,他们从小就认识,除了上大学那会,他和苏安去国外留学,自己则在本地念大学,尽管这样,三人的情谊回来后也没有变过,生意上更是强强联手,不过自从自己利用过路凡之后,他和墨白之间就再也没了之前的情谊。

苏以哲拿出调查报告,”这是我父亲伪造的路凡加拿大出行证明还有音频,以及各种相关手续,不得不说,手段和技术已经不是一般公司能做到的了。“

林墨白翻了一页又一页资料,拿着资料的手不停的捏紧,他之前调查过路凡的行踪,就连他妹妹打给路凡的电话他也听过,难怪……难怪他没发现任何问题。

苏以哲继续说道:“我也和你一样,确保了路凡的安全后就没有在继续查下去,我和你布置了严密的保护网,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路凡自己有没有将行踪透露给别人?”

“什么意思?”他眉头一紧。

“她身边还有哪些朋友,难道路凡就只将她的行踪告诉世嘉和你我嘛?”

林墨白回想起自己嘱咐过路凡不要将自己去加拿大的计划告诉其他人,除了世嘉还有自己以哲之外,还有谁知道?联想到钱老板的失踪,他抬起头看他。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苏以哲迎上他的目光解释说:”钱老板已经死了,但是我听说他的女儿钱念似乎特别不喜欢路凡。“

林墨白站起身,冷冷的说:”我现在不关心是谁透露的消息,我只要知道路凡现在在哪?“

苏以哲抬下头,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奈感,“我不知道。”

林墨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一样,他不屑的嘲讽道:“这就是你说知道她在哪?还是说你只是为了保护你那个废物父亲故意把我骗开?”

“墨白!”苏以哲急色的喊出他的名字,他撇过头,“我打听到有人在路凡母亲的医院曾看到过路凡,而且身边有人跟着。”

“她现在在医院?”他惊喜的开口问道。

”等我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估计是苏正文把她带过去的,但当时那个小护士说路凡状态并不怎么好,我猜测我父亲能带路凡去第一次说不定会去第二次,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谨慎,之后的行踪根本无从查起,我们只能等!“

听到这话,林墨白青筋突起,将桌子掀翻,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落在苏正文手里,她有多少活的机会?你让我等,她的命能等吗?“

苏以哲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上前制止住他,”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的,贸然冲动只会让我父亲抓到把柄,还没救到路凡你就先倒下了,知道吗?“

墨白渐渐冷静下来,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电话为什么直接挂了?“

他淡淡的说:”只是不小心挂了。“

”恐怕是李欢城挂的吧。“没有任何疑问,他直接说出口。

苏以哲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墨白,我爱她,所以我能容忍她的一切。“

墨白不屑的哼了一声,”路凡和你分手后,我就在计划收集苏正文的罪证,并且将他的所有产业慢慢的架空。

苏以哲像是料到一般,无奈的说:“如果我父亲真的失去了所有,墨白,请至少留住他的性命。”人生中他第一次对墨白恳求道。

他走出房门,淡淡的留下一句,“那就要看他留不留路凡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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