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简短开个小会,这样的,我们公司新接一笔业务,与现做业务类似,但稍有不同,主要是嘿华北一家制衣厂做制衣节拍系统...” 老板临时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开始说起来。
“什么是制衣节拍系统?”
“简单讲就是服装厂用到的一种智能检测系统。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在一定硬件支撑下,还需要嵌入特定软件...”
“哦,我大概明白了,”绘图师阿莉说。
“它还是比较复杂的,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哦。”老板清了清嗓子,“考虑后面硬件有些零配件需要手工组装,我是这么分配的,温贝,硬件组装由你负责,我会配俩人给你。阿莉,你的图纸后续一定要核对无误,这个图纸是我们发给代工厂开孔的,一丁点的错误就有可能导致开孔报废,所以你后面任务更重。”
“我呢?我做什么?”侯三问。
“你主要负责所有零配件的采购、询价等,另外,报价这块你快点移交到温贝这儿。”
“哦,我看温贝这工作量蛮大的,要不...”侯三支支吾吾。
“谢谢老板对我的信任,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我急忙起身说道。阿莉悄悄对我竖起大拇指,其他业务员也给予我肯定的眼神。
“贝姐,你再老板的心中,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以后可要罩着我啊,”会议结束,去洗手间的路上,阿莉说。
“哪里,我只是想多做点,接触的多了学的就多,”我说道。
“你看刚开会时候,侯三脸色都变了。”
“他负责的东西今天被老板分出一点,明天被分出一点的,他自己当然清楚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我整理了下鬓角的头发,“不知道老板会给我配什么样的人来。”
“那还用问吗?肯定又是他的亲戚呗,咱这公司,咱这待遇,想招到人,太难了...”
“哎,也是啊,处于起步阶段的公司,都挺难的。只希望他弄过来的人踏实可靠,有没有眼力劲儿无所谓,只要别拖我后退就行。”
“放心吧姐,再是个歪瓜裂枣儿的,经你一手把手教,还是拿得出手的。”
“哈哈,你这小嘴儿真会说!走啦,回去干活儿!”
制衣厂用到的这个产品,说起来也没那么难做,就是费时间费力气。控制系统老板早已研发出来,现在就差一台组装好的成品来做实验。为了不耽误产品进度,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赶工,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每一个环节老板都亲自把关,生怕出一点纰漏。所有的零部件都到齐后,我和老板按照图纸组装起来,各种电器元器件、各种五金零配件、各种部件,拧螺丝,焊接,校对...实验了无数次后,一个九点钟的夜晚,成品该亮红灯的亮红灯,该亮绿灯的亮绿灯,该亮黄灯的亮黄灯。
“哇,太好啦,成功啦!!”我欢呼道,
“太好啦,终于成功啦!”阿莉在一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终于不用再加班了...”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吧,都收拾收拾赶紧回去休息,明早都睡到自然醒再来上班,辛苦!”老板感激的说。
“谢谢老板!”阿莉和其他同事说,说完,几个人就陆续离开了。
“侯总,还有其他事要做吗?”办公室空荡荡的,老板又回到他电脑前,劈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还有一份操作说明,我在做,别的也没什么了,你先回去吧!”
“操作步骤和说明,我之前一直都有记录,这样,你先回去陪嫂子和孩子吧,我来整理,整理好了我发你邮箱。”
“这...那好吧,感谢你温贝,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先回去了,等下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紧锁好,”老板交代。
“好的,放心。”
老板离开后,我回到自己工位上,放好包,新建新文档,把执勤的记录找出来,开始分步骤把操作流程和说明整理成固定文档...许久,终于把文档弄好了,我伸了个懒腰,又重新校对一遍,确认无误后,把最终版发送至老板邮箱。关上电脑,关窗,关灯,锁门,我往电梯走去。等电梯间隙,手机收到信息,“到家了吗?”是萧邦发来的。
“刚出公司,等电梯,大概十点半左右,”我回复。
“回去买点宵夜吃,就别再做饭了,我今晚不在,你一个人把门窗关好。”
“嗯,等你明天回来。”
“好。”
急匆匆跑到公交站台,末班车还有一分钟就到,等车时候,看看四周,除了忽明忽暗的路灯和偶尔飞驰而过的小汽车,路上再无其他。街边大部分的商铺也都打烊了,偶尔有几家小餐馆还开着。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好像过去吃一顿啊,可是又不能去,去了会错过末班车的。算了!还是忍着吧,等到了小区门口再买点吃的吧。正想着,公交车‘刷’的一下停在我面前,门开后,我上了车。
“师傅,我今天坐的是专车啊!”我坐在司机师傅后面那个座位,打趣道。
“是啊,恭喜你,小姑娘,这么晚乘车,是出门还是回家?”
“加班,回家。”
“哦,那蛮辛苦哇,像你这个年纪就这么拼的,少见哇!”
“还好吧,工作起来很充实。”
“听口音你不是当地人哇?”
“我是商市的,来这儿两三年了。”
“定居在这啦?”
“正在努力中,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定居在此,我很喜欢苏市...”
“好哇,我们苏市欢迎每一位有志青年,这儿空气好,宜居,希望你能早日在这儿安家。”
“谢谢师傅,我会的。”说着,我又继续问道,“师傅,你们开公交也很辛苦吧?”
“年轻时候开么,还蛮好,体力跟得上。现在年龄上来了,有时候会吃不消啊,家里上有下有小,得干哪!”
“听说你们当地人拆迁会分很多房子的,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拼的...”
“本来是不用那么拼的,这不曾经走过邪道,现在得拼。”
“邪道?”
“小姑娘,反正你也不认识我,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师傅请了清嗓子,“当年我家地和房屋征收,ZF么赔偿力度大的,我家算人口算面积一共分了六套房哦。”
“哇,这么多啊!”
“可不,按理说,平常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蛮好哇?!可惜了,我那时候年轻,贪玩,误入迷途,走上赌博这条道儿,你应该不知道赌徒的心理吧?输了想赢回来,赢了还想赢更多...”他顿了顿继续说,“房子被我一套一套的赌掉,老婆也跟人跑了,家里剩么现在有个儿子和老娘...”
师傅见我低着头不说话,“怎么?你身边也有玩赌博的?”
“没...没有。”
“小姑娘,我可告诉你啊,人啊,还是得走正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