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人,究竟要怎样活,才能不虚度此生呢?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每月的工资和每个月兼职挣来的外快,出去计划好的正常开支外,多一分都舍不得花。明明步行街那个橱窗里挂着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却也只是驻足看了一遍又一遍,不舍得买,甚至连进店去试穿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明明上班穿的那双高跟鞋,已经是很多年前买的了,鞋底和鞋跟不知不了多少次,却舍不得扔了买双新的。
这样省吃俭用,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也还是租住在车库里,生活,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而改变多少。也不知还要继续这样坚持到什么时候,更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也会想着,不如干脆生个孩子吧。当个孕妈妈多轻松啊,有人伺候吃有人伺候喝的。曾经,朱珠的话虽然难听,但我后来还是花很久时间去认真想过那个问题,我是否真像她说的那样偏执、自私?我这样坚持是否真的毫无意义,也更对不起萧邦?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我和萧邦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加倍努力工作,他的家人也会看在孙儿的份儿上,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就在苏市帮我们一起把房子置办了呢?
我是真的喜欢这座小城,它既宜居又有大把工作的机会。萧邦是真的喜欢我,才一次又一次用各种理由推拖着不回老家发展,无论他的亲人怎么给他施加压力,那些压力到他那儿就会戛然而止,什么难听的话都不会传到我的耳里,全让他一个人拦截扛下了。我懂他,我更心疼他。可我却不愿为了他向生活低头,也不愿做丝毫让步。我们不想回老家,也在苏市安不了家,我们俩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又继续往前走着。
一个安静的周末的午后,我站在收银台前看着稀稀拉拉的过商场的人。突然,手机有人发来短信。是我大学时关系最好的室友之一,静。她发来信息说她要结婚了,希望我能去参加她的婚礼。
静,大学宿舍六个人,她、朵儿和我三人关系最亲密。静是我的同乡,她和她的初恋终于幸福地走到了一起。这么多年,两人冲破重重阻碍,如今能喜结连理,真是太不容易了!
“恭喜你啊,祝你们幸福,放心,我一定会到的。对了,你把日期告诉我,我好买票。”
“好呀,等下我发你手机上,对了,咱们宿舍人到时候都会来的,他的朋友也会到,那个....可能....“
“他也会去,是吗?”
“嗯。小贝,虽然你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可是他心里一直都还有你,他现在好像依旧是单身...”
“希望他以后能遇到他的真爱,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幸福。静,到时候我会提前去,到了联系你,你可不可以去接车站接我?”
“那是肯定的啊,朵儿说到时候她跟你同一天来。”
“好的,我先忙了,晚点联系,”匆忙放下手机,“您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双拼,少糖,去冰,谢谢。”
“好的,您稍等。”
“您的双拼好了,慢走...”
大学时候,过的多单纯啊,每天不是去上课,就是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和室友们亲眼见证着静和她男朋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我,真羡慕他们那份人人知晓的爱情,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甜,他们甚至都没有吵过架。他们每逢周末就会去洛城的各个地方、景点游玩。我和朵儿偶尔会去当电灯泡,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静和她的男朋友身后,给他们拍照,给他们当免费的‘保镖’。再后来,朵儿也在网上与一个网友发展成了男女朋友,慢慢地,朵儿每逢周末和节假日也会去她男朋友的城市玩,有时候她的男朋友也会来找朵儿。宿舍的三剑客,俩已名花有主。她俩为了不让我显得尴尬,开始给我物色男朋友,其实呢,他们不知道,我早在她俩之前,就开始跟一个人处着了,只是那个人,他不希望我们的恋情被人知晓,他从不在白天约我,他甚至不愿意告诉他的哥们儿有我的存在......他,大概是不爱我吧,直到毕业,我都这么认为。
初恋,于我而言,就像一杯烈酒,狠狠地灼伤着我。有时候,还会觉得它像一杯苦咖啡,苦得我直掉眼泪。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嘿美女,来杯奶茶!”我正听着音乐沉浸在大学的回忆中,苟艺慧抱着秋源突然敲了敲吧台,我被惊到了。
“吓死我了!你怎么有空出来玩啦?今天没课啊?”
“我们那儿前两天不是刚招了个新人嘛,今天他正式上班,我这才有空出来逛呢,不然咧,你一位我会撇下学生们不管啊?他们可是我的财神爷呢!”苟艺慧边逗乐着秋源,边对我说。
“小秋源,你好呀,”我摸着小秋源的手,“你看,他的手肉乎乎的,好像比秋彦小时候还可爱呢!好想咬他一口啊!”
“想吃肉了?可不能对你干儿子下手啊,想开荤晚上找你家萧邦去!”
“哎呀,你说什么呢!小点声儿...”我对苟艺慧使了个手势,示意她身后有人。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呀?怕什么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喝了一口奶茶,“你几点下班啊?我等你,有事跟你商量。”
“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吧,我得等接我班的店员过来我才能走,她今天有点事,要晚一点才能到。”
“那行,你先忙吧,我去楼上转转,你这边忙完了到楼上找我。”
“去吧,一会儿见哦干儿子!”
“来,宝贝,跟干妈摆手,”苟艺慧拿着小秋源的手,跟我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