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薛瑜发飙,“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把她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
“这...不太好吧?人家可与你不一样,你这样的,再把人家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你姐夫那边,我不好交代啊。”
“萧邦,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交人,要么死!你选!”
“好好好,我拗不过你,你牛逼,好吧?我交人,我马上去叫她过来,行吧?”萧邦出门。
希亚,薛瑜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人不在,去拜访客户了,”萧邦话还没说完,薛瑜就冲了出去。客户?一定是他!没错,不出意外,肯定就在他那儿!这对狗男女,今天,一定不能让她再跑掉!薛瑜一脚油门,飞一样的朝姜航公司驶去。
“对不起,姜总,我实在是拦不住薛小姐,”秘书支支吾吾。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果真是你!”说着,薛瑜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径自朝希亚身上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姜航一个箭步,一把夺去薛瑜手里的茶杯。“放下!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这么放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姜,看样子,你今天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呢,那我先走一步,改天再约,”希亚微笑着说,又凑近姜航,在他耳边轻轻一吻。“家事无大小,慢慢处理,只是不要动气上了身子。”
“狐狸精!你别走啊!你给我站住!”薛瑜破口大骂。姜航死死抱住薛瑜,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挣扎,就是挣脱不掉。
“够了!”姜航关上门,“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说什么。她,我是一定要保护的,当然,你姐姐,我也不会主动与她离婚。要是她不愿跟我过下去,条件随便她开,我都答应。”
“你个王八蛋!你混蛋!你不是人!我去你妈的!”薛瑜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
“我,欧阳!五年之内,一定要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豪车、事业、孩子!哈哈!”
“放屁!就你?”许飞转头问萧邦,“你呢?有什么计划?”
“我听我媳妇儿的,嘿嘿!”萧邦看了我一眼,腼腆的的说。他将自己手里的那杯啤酒一饮而尽,“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脸红,我也脸红。
“哎呦喂!这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着,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呐!温贝,我可告诉你啊,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你可不要轻易相信他!”
“行啦行啦,你们啊,就别再我这个光棍汉面前秀恩爱了,”许飞夹了许多的花生米放自己碗里。
我们,一群刚毕业的和即将毕业的热血青年,对未来充满好奇与期待。那时候,我们的世界被纯真的友谊和甜蜜的爱情塞得满满的。我们都天真的认为,朋友会是一生的,另一半会是一世的。所以,那时候还真的是太天真了......
人生,是一趟由起点开往终点的列车。它,停停,走走。路,太长。有人大张旗鼓的上,有人静悄悄的下。
当你回首,那些你熟悉的,你不熟悉的,都已不在......
一个异常冷的冬天,即使农历新年到了,浓烈的节日氛围都未能把冬天的寒冷褪去一些。
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已经过了大半,不出意外,春节后我将由表哥带去江南一家公司做实习生。
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各种风俗饮食等与我们这个中原小城有很大差别。而我呢,是一个内心很排斥新环境的人。可见,到了那座陌生的城市,我要想融入进去并顺利留下来,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改变。
先来说说我的表哥吧!
他是一位非常要强、好面子又能说会道且擅于阿谀奉承的人,除了他的亲哥哥,他是我妈娘家亲戚里第二个考上大学的人。
毕业后,他去了苏市,那座人人艳羡的江南水乡。自此后,他只在每年的春节回老家一次,呆上个五六天,把各个亲戚家串完,正月初六会准时返苏。
亲戚们都把他捧上了天,把他当成大人物,当成家里最有出息的人看待。每次春节到我家来,他都把外面的世界吹得天花乱坠,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他跟我爸妈说只要我到了苏市,我的好工作好前程由他来安排。
他常常跟我爸妈聊他在单位多么厉害,苏市多么好,我们的家乡多么落后等等。说多了,亲戚和我爸妈自然都信了。听表哥天花乱坠的吹完后,在我妈心里,她或许早就打算好了我的前程:毕业让表哥带去苏市闯荡,多赚些钱回来给她,一部分留着以后给自己当嫁妆,一部分留给弟、妹结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那么喜欢我妈了,有时候心里竟会对她产生一丝丝的厌恶。
我讨厌她的重男轻女,讨厌她的脾气暴躁,讨厌她的自私自利和爱慕虚荣。我想不明白,像我爸这样人品好、三观正的人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当媳妇。
后来我才看透,原来我姥爷姥姥的儿女们和我爷爷奶奶的儿子们都是同一类人:爱慕虚荣、自私自利、阿谀奉承、互相攀比...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成长环境,令我痛苦不堪,纵然我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春节后跟表哥去苏市,可回头想想自己又那么迫切想要逃离这令人作呕的原生成长环境,
最终我还是在正月初六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三四点钟,坐着表哥刚贷款买的不知在亲戚面前炫耀少次的小别克,出发去我曾经只有在书里见到过的江南鱼米之乡苏市了。
那天早晨,天还漆黑一片,我妈骑着电动三轮车,拉着我的行李和我,一路上各种嘱咐:“到那了好好干,别给你哥丢人。争取升职加薪,多挣钱,你放心,你挣的钱,我一分不留,你们几个谁挣的就是谁的,我跟你爸一分不会要...”
一路上,我妈说的最多的还是钱,在她的生活里,钱比一切都重要。真是可悲!是什么样的生活经历让一个原本不争不抢的女人变得如此世俗、虚荣、自私?我只安安静静的听她说,不反驳也不会应声,直到我们到了姥姥家。
大舅家灯火通明,隔壁二舅家一样灯火通明,大姨、小姨和小姨夫比我们早到了。
姥姥和二舅妈在厨房忙着给我们做早饭,米汤、馒头、炒菜,都热乎乎的冒着烟。大舅家,堂屋的东间床上躺着偏瘫了十多年的大舅妈,表哥站在他妈床边,看着他的妈妈,内心的五味杂陈早已写在了脸上。
看到我妈和我进来,他喊了我妈一声“二姑”,然后又看向我,“这衣服是你自己买的?”“嗯,上学时候在洛城买的,”我回答。“还行,比前两天去你家见你穿的那套好看多了,”说完他继续跟小姨夫聊起来。
东间屋人太多了,我看了大舅妈后就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听着屋里的他们合计着今年要怎么挣钱,做什么能挣大钱...
早饭做好后,我们几个要远行的人开始吃了起来。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又因为气的太早,我没什么食欲,喝了几口米汤后就去大门外的车边等他们了。
约半小时后,他们一个个都吃好了,收拾行李往后备箱装,小小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有吃的有喝的有用的,还有我妈用蛇皮口袋装的一大袋子我的行囊。
行李收拾完,跟姥姥、我妈、大舅、二舅、二舅妈、大表哥大表嫂道别后,表哥、表弟、我、大姨、小姨和小姨父一一上车,关车门、车发动缓缓前行。车子在村道上缓缓开着,每遇到熟人,表哥就挥手跟人道别,直到开上主路。
对于车里的他们而言,苏市早已不陌生,他们几个都已经在苏市打拼多年,一路上他们都在呼呼大睡着。
于我而言,苏市是陌生的,是新鲜的,我怀揣一颗好奇的心,左右环顾着。开心、激动、兴奋的同时又失落、迷茫、无助。别了,家,是你先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