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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是愚人的国度

“丝丝。”成方欲言又止。

“怎么?不要浪费时间了,快感受这如诗般的时光吧。”

她在前,跳着笑着,他在后,静静的看着。

乡间小道空无一人,一座座院落精致,如此陌生的小岛,不见一人的巷道,更添一份神秘感,吸引着你不自由的去探索它的魔力。这所民房里的光将树木的影子投射在另一所民房的墙上,像在画展上欣赏一幅画一样,嗯~要比画展更有意境美,这里是真实的意境。一阵狗叫声,从巷头贯穿巷尾,声音都肆无忌惮,势无可挡。脚下的路,是城里没有的柔软,一步步踏着,腰肢都轻快了,不知道是心情的放松使得路途轻快?还是路途的惬意使得心情愉悦?

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像在画中,梦中,理想中,身与心都在至高的兴奋点。

他看她,被她感染,被她迷惑,被她带入其中。

不知不觉看到了前面的灯光,往前就是这里的商业街,晚上人不多,商户的灯光将街道照亮。

他和她如梦初醒,不舍身后的景色。

“咕咕咕”她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我饿了。”她吐吐舌头。

“前面去吃,好吗?”他温柔的说到。

“可是,我还累。”

他拿起手机定了餐,两人回家。

餐还没有到,齐丝丝在沙发上意犹未尽的回味刚才的小巷时光。

“真妙,这样的感觉,要是再有一首相得益彰的歌曲,才称得上完美。”

成方将笔记本电脑递给她,就去餐桌那里摆碗筷。

她打开音乐播放器, 歌单里只有一首歌,模式还是单曲循环——孙燕姿《愚人的国度》。

她还没有完整的听过这首歌,只是偶尔间听过几句,就点击播放了。

“你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歌呢?确实挺好听的。”

成方听到播放这歌,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齐丝丝,正要开口说话,门铃响了,是定的餐到了。他仔细地将三菜一汤盛放到盘子中,并招呼她过去吃。

齐丝丝爽快的吃了起来,但刚吃几口却感觉饱了,接过成方递来的汤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她边擦嘴巴边问。

“嗯。你听了可能会生气。”成方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会生气?跟这几天的事有关?”

“没有。”

“那我怎么会生气,之前咱俩都不认识。”她惬意的坐在餐椅上,挑起眉看着他。

“这首歌跟前女友有关。”

“嗯,那我干嘛要生气?咦?是那个女人爱听的?”她的声调升高。

“我跟那个女人没有感情上的纠葛,是前女友?”

“你感情还挺乱的。”

“丝丝,你误会我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见网友呢?”

“跟前女友分开之后,在一个学习群认识的,加了好友之后她的宽慰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时间。我回老家探亲,她知道我路过邯郸,就提出见面。”

“提出见面那你就见啊?学习轻舞飞扬和痞子蔡啊?”她对于他见网友这事还是带有点点的质疑。

成方见她依然是质疑的态度,没有接话。

“诶,你对你前女友用情挺深的嘛,这歌还一直单曲循环,这么说,你应该对那网友没有什么企图的。”齐丝丝用不太严谨的理论推理,“那你分开多久了?”

“去年夏天。”

“那我生什么气?不过,我能换首歌吗?”

“你喜欢听什么歌?”成方来到电脑前,准备帮她换歌。

“我喜欢听的歌跟你前女友不一个风格,我几乎不听孙燕姿,她的歌我就会哼唱几句《绿光》。”说着她就唱了起来,“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边唱边比划,唱到这里停了下来,“就是这里,特别奇怪,你就是绿光,哈哈哈,都冒绿光了,这要是首爱情歌,得多悲剧!哈哈哈”

她自顾说完自己的感想,却看到成方黑着脸,呼吸急促。

“你怎么了?成方?”她起初以为他身体难受,走进他后,只见他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是我说错什么了?”

“我带前女友回家见了父母,才发现她很早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成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那个......不好意思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歉。

“没关系。”他边说边把那首歌移除了播放列表。

“你怎么还把歌给删了啊?”

“之前只是忘记删。”

“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

“不,过去了,我并不是伤心。”

“我看你这反应,明明是心里还有她吧?”齐丝丝问出口又觉得后悔。

“接触到跟她有关的事物会想起她。”

“嗯,那也是人之常情。”此刻她有些同情眼前这个男人,仔细一想又有些漏洞,“可是还是不对劲。”

“怎么?你都可以问。”

“真的都可以问吗?”她眨着狡黠的小眼神望向他,“那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啊?”

“你若真的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他诚恳回望她。

“哈哈哈,逗你的,要你密码有什么用。我就是奇怪你那个网友,看起来并不是能宽慰得了你的人。”

“网络和现实不同。她是老师,网上也是引导我走出痛苦的老师。”

“虚拟和现实的差距这么大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就没有暧昧过?”她问的有些犹豫。

“没有。”回答的斩钉截铁。

一时她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他也没有再张口说话。

电脑里开始播放《暗香》。

为缓解尴尬,齐丝丝准备收拾餐桌,却一不小心撒了一身菜汤到睡衣上,只得回房间又换一套睡衣。她走到卫生间打算将弄脏的睡衣放到洗衣篮,发现成方正在洗她下午换下的衣服。

“成方,我自己来洗吧。”她不好意思的,有些装模作样的去接近洗手池。

“你会吗?”成方没有停下洗衣服的工作,娴熟的揉搓着。

“不会啊,可是.....”可是还有内衣呢,怎么能让他洗呢,而且他知道自己没有带衣服,不就猜到自己现在没有穿内衣嘛。“你快出去啊,我自己来。”

“我都知道。”成方波澜不惊的说到。

“那你还......”她稍微冷静了下,开始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去外面,洗完再说。”

齐丝丝懵懵的走到客厅坐下,脑海里蹦出奇怪的想法,这些想法天南地北的不着边,一一被她肯定后,随即又一一被否定,她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成方已经把衣服甩干晾起来了,并且坐到了她身边。

“丝丝,你脸红了。”他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蛋红润。

“啊?有吗?”她迅速用手捂住脸。

“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他的话温柔,如沐刚才柔爽的风。

“成方,你为什么帮我洗衣服?为什么......”她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察觉他对她的好,超出正常范围。并且他带她来这岛上,还没有向她说明白。“为什么你带我来这岛上?”

“为了你的安全。”

“我不明白,为了我的安全,我就非得跟你来岛上吗?”

“你跟叔叔去救齐妙,风险未知;留你一人在北京,风险未知。在我身边最安全。”

“跟我叔叔去,确实风险未知,留我在北京,怎么就有风险了?”

“你陷入传销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还能再陷入传销还是怎么地?我能有那么倒霉吗?”

“我说过,你的性格,风险太大,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留在北京,我不可能拿你的安全去冒险,你明白吗?”成方突然语气严肃,声音加大,好像在凶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干嘛那么大声啊?怎么这么凶啊?”她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心知肚明他没有凶自己,只是故意转移他的话题,自己能好好的理解一下他的话,不然理解错了,他再以为自己自作多情,那更尴尬。

他是认真的吗?才这么几天就对自己这么深情了?就把自己的安全看的这么重了?可他这个样子,也不像开玩笑的。他冒着风险千里迢迢救自己是真,他百忙之中帮自己救妹妹是真,他百般考虑护自己周全是真,他细心呵护自己也是真。若说他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也太过了,所以他喜欢自己?才几天而已啊?难道是一见钟情?

成方见她不讲话,心里也在思衬着,是不是她还认为自己是浪荡子,突然对她讲出心声,她反感了吗?有些后悔没有控制住。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突然发问。

“丝丝,你反感吗?”她的话刚落音,他救迫不及防的问出口。

“没有啊。”一切解释过后,他对她的付出,让她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你其实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只怕丝丝你会......”成方竟犹豫起来,这一点不像他。

“会什么?”她感觉到他突然的不自信。

“会轻看我,怕你看不到真正的我 ,但又更怕你看到真正的我。”

齐丝丝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这平时霸道总裁作风的他,现在像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

“你怎么突然不自信,甚至有些......”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将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我在爱情里始终是个愚人,才一直听那首歌。”他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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