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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烟花之外的世界

假期结束,如歌告别亲人,准备返回学校。虽然还是要坐将近10个小时的火车,但如歌的心境不再焦躁不安,她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了什么才是自己通过努力能争取到的,她对自己有了规划。

好巧不巧,在火车上她碰到了一个同乡,他主动叫了如歌的名字,如歌这才慢慢想起:是有这么个小学同学,印象中,他是个爱流鼻涕,乐于助人的小男孩,学习成绩却平平,如歌和他交集不多,不是太熟,好像他是如歌堂哥的玩伴,好像叫张琦,现在长得身材高大,顶着圆圆的脑袋,小小的眼睛,一笑显得一团和气。

漫长的旅途因为有了伙伴的陪伴,明显轻松不少。至少她可以安稳的休息,不用再担心贵重物品的安全,也不用怕坐过站,身边有个现成的“保镖”。可能因为是同乡的缘故,一路上张琦对如歌照顾有加,并向她讲述了不少家乡趣事,他偶然提起金波好像是交往了个女朋友,挺漂亮,好像女孩家是开工厂的,是个家境富裕的女孩子。

如歌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了惊天巨浪,怪不得金波对自己冷若冰霜。他自恃外貌极好,选择交往的对象要么与其旗鼓相当,要么非富即贵,而如歌,显然两边都不占,虽说莫欺少年穷,但谁又能保证你今后一定发达呢,眼里看得见的才是真的吧!如歌对金波的情感也渐渐释怀,他就像夜空中最美丽的烟花,可以欣赏,但无法拥有。

通过攀谈,如歌才知道张琦和她在同一所城市上学,他考上了一所三年制的职业学校,距离如歌的学校并不算太远。如歌看的出,张琦对她除了同乡的情谊外,还有男女之间的朦胧情感。对金波的情感放下之后,如歌从心底里没有那么地排斥其他的异性了,也能对其他男生敞开心扉啦,这也算是一种人际交往的进步吧。她终于决定把长在心里的那根刺拔出来,虽然很痛,但人总是要成长。

张琦把如歌送到宿舍楼下才返回了自己的学校,19岁的如歌第一次从异性身上感受到了关怀,心里暖暖的,平凡如她,原来也能得到除了家人以外的人的关爱。

新学期的大学生活,如歌想改变自己的形象了,外貌她无法改变,但可以改变人生状态,人生一切的基础都离不开一个健康的体魄,她决定开始健身。她坚持每天在学校操场上跑步,在宿舍做仰卧起坐,一段时间下来她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经常性的感冒发烧也不见了踪影。

有个舍友很喜欢听学校组织的各种讲座,她也跟着去听,经验丰富的教授或者社会名流们妙趣横生的演讲,仿佛为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原来人真的可以活得那样精彩,自身的专业知识不但能解决各种各样的难题,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也让他们荣誉加身,获得社会的尊重和极其可观的财富。如歌心里充满了幻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通过奋斗,变得像他们一样成功?

舍友们相约去看学校组织的露天电影,如歌也跟着他们去凑趣。班里组织去爬山,去游乐场,去拓展训练,如歌也都积极参与。偶尔,他也能接到张琦的电话,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样多姿多彩的生活让如歌的心渐渐热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有趣。

一天,如歌接到张琦的电话,他说他要来学校看她。她是有些开心的,她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羞涩的笑,原来她这么看重这次会面,哪怕可能这并不是爱情。

如歌飞奔到宿舍楼下,看到了穿戴整洁的张琦站在哪里,冲着她微笑,如歌听到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声叫她:“如歌,还好吧?”

如歌第一次发现,原来张琦的声音这么好听,如歌冲他笑了,欢快的答应:“我挺好的!”同乡见面,感到格外的亲切。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如歌带他去看了校园里浪漫的樱花林,从前没觉得樱花这样好看,今天却觉得樱花格外的美丽。他们又一起去了校外的海边,并沿着海边走了很长一段路,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两人均感轻松快乐,海风轻拂面颊,让人感觉无比的舒爽。

突然,张琦停了下来,小心的盯着如歌问:“我们可以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吗?”

如歌被他看的有点紧张,又有点喜悦,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避开他的目光,眺望起了海平面。

望着深邃的大海,如歌突然意识到:火车上张琦提到金波的近况并非偶然,他肯定知道如歌一直喜欢着金波,天啊!如歌对金波的心思就这么的明目张胆吗?连一个外人都看的这么清楚,更何况金波本人。她一度认为,只要她不说出口,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她真是自欺欺人的可怕!怨不得自己和金波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会如此的惨烈。

张琦装作随意的说出金波已经交往女朋友的事实,实则是让如歌认清现实,放弃金波。原来看着人高马大的张琦,心思是这样的细腻呀,看来她往日一直被金波眯住了双眼,根本看不到其他男孩的好,也一直拒绝接受其他男孩的好,这些都被张琦看在眼里。

或许,远离家乡,在这样的大城市,张琦也是孤独的吧。也或许,张琦其实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她,心里对她存着异样的情愫,只是太明白她的心思,无法宣之于口,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金波交往女朋友的消息,这个消息终于被他等到了,但他不能立马告诉如歌,那样显得太急切,装作火车偶遇,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出对于如歌来说无疑是石破天惊的消息,在如歌身心俱疲的时候送上温暖,一点点的渗入如歌的生活,张琦也真是用心了。

不能否认,张琦的适时出现,给如歌的生活带来了别样的光彩,可要说他们的关系更近一层,如歌现在还是排斥的。对于一个对自己如此用心的温暖大男孩,如歌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看如歌如此沉默,张琦善解人意的冲她笑笑:“没关系的,你不要有压力,不用急着回复的。”

如歌如释重负,不好意思的冲他灿烂一笑,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他说:“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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