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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恶作之剧也有情

许多日子之后

大凤凰城,南宫家

会客堂中,一城之主南宫栖凤端坐依旧,右下手歪歪斜斜躺坐着一人,吊儿郎当模样,正是只在大哥面前便原形毕露的淳于正罡。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大哥,你叫我!”门口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话音甫落,门外旁便闪出一个人来。定睛看去,来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姿卓……,正是那宇日逐星。

“咦?二哥也在啊!”淳于正罡赫然在坐,宇日逐星始料未及,大吃了一惊,脸色大变,竟突然面露担忧之色,好像一下子连他的心也随着面上神情变化被吊了起来。一时怔在了门口。

此番神情变化自然被南宫栖凤哥俩尽收眼底。二人苦笑摇头,南宫栖凤刚要开口,忽听门外一个女子声音讶然道:“二叔?”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若仙女子出现在他身旁门口正中,随着他的视线往会客堂里看了一眼,忽地俏眉微皱,一声‘二叔’便即脱口而出。语意惊疑,且内中隐隐含着担忧。

南宫栖凤与淳于正罡对视一眼,又是一番苦笑摇头。南宫栖凤叹了口气,沉声道:“别杵在那儿了,进来说话吧”

二人喏喏应声,一同跨进门来。宇日逐星虽然心里担忧,却也知道,淳于正罡也并不会随随便便地弃西陆家于不顾,想必应该是有后手。所以虽然担心,却也隐隐有些许安心,只是毕竟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个不踏实。同样的,恐怕此刻南宫聆玥心中所担忧的也是与他一般无异。

宇日逐星和南宫聆玥随意拣了个座位,挨次而坐。宇日逐星看了看正襟端坐的南宫栖凤,又转头看了看随意而坐的淳于正罡,皱了皱眉,再而思来索去,却一时也想不出他们此番叫自己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只是那少女情痴痴然的南宫聆玥,自打一进门,全副心思只怕都放在了宇日逐星身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那张百看百悦俊俏的脸,神情当中五味俱全,复杂难明,也不知这小妮子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兄叫你来主要有两件事”南宫栖凤直截了当,也无多废话,顿了一下又道:“这第一件事”稍稍一滞,目光在南宫聆玥脸上扫了一下,随即又正色道“仁中兄那里叫你去一趟,也不知所为何事,此刻他们一家都在等你”语罢目光又有意或无意地在南宫聆玥脸上停留了一下。果然那小妮子一听到此处,神色立时黯淡了下来,似乎脸色也突然之间变得有些苍白。

宇日逐星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心虚地转过头来,正撞上她那酸溜溜明汪汪的眼神。进门前还是如花的笑靥,转眼间竟变得黯淡阴霾,脸蛋儿上像立时蒙了一层厚而且灰的铅云,小嘴还一抿一抿的,好像遽然之间竟变成了就要被自己的丈夫休掉的可怜女子。

这家伙直看得心里一片片火燎,顷刻间连求死不得的滋味都泛了出来。无识无觉间,自己的一只手竟已抚在了她的脸上,明明是一只男子的手,动作却是那般轻柔,生怕稍稍用力,那细嫩的皮肤便会流出晶汪汪的泪水。

那指尖仿若自带着无尽的柔情,如温柔的水流,蓦然间滑落心头,汇涓成涌,生生不息。

滋润着谁的心田,迷离了谁家姑娘的双眼。

她情难自抑,螓首微微偏了偏,是想要把自己的脸与那男子的手心贴的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阔大的会客堂,从何时起,便只剩下一个被烧在烈火中的男子,正把他心上的女子,捧在自己温暖的手心。

曾几何时,我能为你做的,只有搂你入怀,紧紧相拥。好想吻上你的唇,好想,好想……

霍然间一个华丽的转身,男子已半蹲于地,化身欲腾身展翅的白鸟,似要成为仙子的坐骑。女子心意相通,更无片刻停留,贴身鸟背,双手紧攀其肩,双腿紧缠其腰,玉脸紧贴其背。白光闪过,毫光残影处,似有清越的鸟鸣,兀自回荡在这偌大的会客堂中,久久不散。

南宫栖凤抬起的右手,还停留在半空,欲言的口,还停留在半张着的状态。有字句想要吐出,却只来得及冲到喉咙。

这第二件事,就是为兄要去一趟流云山,去看看月妹,还有你娘……

西陆家,某隐密处。

“妈,我好怕!”一个女子声音焦虑中,似充满了期待,然而其中更多的则是惶恐不安的情绪。

“瞧你那点儿出息劲!”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嗔了她一句,却也满了疼惜之意。

“万一……他不来”女子忧心忡忡,语声中充斥着焦灼的心意。

“放心吧!他会来的!”没等她把语说完,另一个女子一句斩钉截铁的话猝然截断了她。从她的声音中直接便可听出,这并非是一句安慰的话,而是明显地,她有十分的把握——他一定会来。

女子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她那激动的内心也随着另一个女子的这句话,而渐渐平服了下来。

忽地,女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乎突然又着急担心起来,急声道:“万一他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女子切了一声,没好气地道:“那岂不更好!不然咱们劳心伤财,这莫大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可是!……”

“行了吧你!老娘一巴掌抽死你算了!”另一个声音再一次粗暴地打断了她,显然是来气,而且还不打一处来。她的内心,此时此刻,也烦乱不堪。

正值气头,忽然似有破空之声从某个方向的远处隐隐传来,之后渐渐清晰,越来越响,直到戛然而止。

女子心跳加速,连忙窥视。

果然!那凭空出现的身影,赫然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而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子,正是曾朝思暮想她所朝思暮想的人儿的人儿。

一个男子驮着一个女子,缓缓落地,稍稍蹲身。背上女子慢吞吞地从他背上滑下,不知是不是没坐过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脸的不情不愿,还嘟了嘟小嘴。

这一男一女,正是刚刚从南宫家飞来的火急火燎的宇日逐星和百味难含的南宫聆玥。

还没落地宇日逐星便早早察觉有异,不禁皱眉生疑: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莫非都在玩躲猫猫?还是……?

一股莫名的恐惧倏然袭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双手向身后急探,正箍住还未站稳身形的女子下身,陡然间拉回,女子啊地一声尖叫,身子被他拉得向后弯折,几乎被这一双大力之手给生生折成了一弯新月。

啪地一声二体相撞,宇日逐星身体前倾,双手向上疾托女子于背,急急掂了一掂,同一时刻,那护身结界已然升起。

女子才从他身上滑下,脑中意识甚至还没来得及流转,自己的身子竟又稀里糊涂地被他给捧回到了他的背上。不知怎地,她心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倒莫名其妙地一阵酥麻,俏脸上竟而不期然生出淡淡红晕,非经大脑而赧颜,当真奇怪。

但隐密处的女子看得清楚,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担忧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之下伪装出来的。情急之下,一声“哥哥”险险便叫了出来。

哔咻一声!那位哥哥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宇日逐星心中大急,不断涌出不同的可怕的画面,同时脑中闪电般地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他深深呼吸,强自镇定心神,腾身跃上半空,俯瞰西陆家全景。惊恐地发现,偌大的一处宅院,当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连平日里穿梭忙碌着的家丁丫环们的踪影,也见不到半个。

满眼发散出来的视线,竟触及不到一个喘气的活物。

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陡然间贯入脑中,轰隆炸响。他身形如电,空中划出一道冰冷光弧。是要搜寻,几令他不能自主呼吸的气息!每个房间逐一查看,虽然似乎根本没什么希望,但人在绝望中往往心存侥幸,总感觉奇迹还会发生,仿佛就在眼前。

终究,奇迹毕竟不是常迹,可遇而不可强求。

一间,又一间。

宇日逐星越找心里越凉,他背上的南宫聆玥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心境。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一边翻找着奇迹,一边大叫着:“晴儿!晴儿!……”

房间不少,已不知翻找几遍。宇日逐星终于面如死灰,双腿失力坐倒在客厅当中冰冷的石质地面上,双眼木然无神,口里依然不停在念叨着:“晴儿,晴儿”却已如细语自言,喃喃不绝。此刻的他,已是面如死人,几无生气。

南宫聆玥也被他的身子带倒在了地上,却顾不得呼痛,反身抱住他的脊背,只叫了两声哥,却已是哽咽不似人声。

“哥——!”

一个撕心裂肺的女子叫唤声凭空响起,客厅门外突然间冲出一个女子,飞蛾赴火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宇日逐星,眨眼间便冲到宇日逐星身后五尺处,扑腾一声人仰马翻,却是被他还无意识地保持着的结界给生生弹翻在了地上。

这一弹之力,或许对武道中人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柔弱无骨,且毫无防备的女子之伤害却是着实不轻。

那女子额头之上眨眼间便鼓出一个青紫大包,当即鲜血便自鼻孔中汩汩流出。女子全然无觉,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却已是不成。勉力抬手似要伸向宇日逐星,结果手伸了一半,颓然泄力,重又躺倒在地,就此昏厥。

南宫聆玥惊吓转头,看得这一幕,震骇莫名之余,已然是悲喜交加目瞪口呆,此种奇迹任谁也决然无法置信。

宇日逐星缓缓转身,木然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心无波澜,目无神情,脑中兀自恍惚着一个声音:这……便是幻觉吗?

正此时,门外呼呼拉拉冲进来一群男女,宇日逐星缓缓抬眼,潜意识当中认出,这正是西陆一家,然那恍惚的声音又道:这……也是幻觉吧?

宇日逐星只觉得这幻象当中,西陆仁中一家正围着那一个不真实的她忙碌着什么,仿佛是在救治于她。果真,这不过是幻象而已,不然,又怎么会变得越来越模糊?

忽然,肩膀上仿佛隐隐有痛,起先悠远,愈来愈烈,就像正被什么猛兽的獠牙狠狠地噬咬,这猛兽噬咬似有让人迷魂归来之奇效,转眼间那呆若木鸡的宇日逐星竟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百种情感万般念想不请自来,全然涌上心头,耳中嘈杂人声越来越是响亮,似乎还有人正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循声望去,却是方馨正站在眼前五尺处,一脸焦急地呼唤着自己,而地上昏厥的女子和西陆家的其他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又缓缓转头,赫然发现,南宫聆玥还咬着自己的肩膀,许是咬得累了,嘴上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猛兽悻悻然松嘴,宇日逐星一旦得脱,腾然起身冲出结界,凶狠地将方馨抱住,不停地在她后身上下其手又搦又抓。气力之大,似要抓破这虚幻的映像。

方馨在他怀中,半点也动弹不得,身子仿佛快要被他勒断了一般,痛苦到几乎无法忍受。呼吸也变得困难无比,几欲窒息。然而她,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美眸紧闭,默默的忍受着那一份彻骨的疼痛。

曲线玲珑的下巴枕在他的颈边肩头,俏脸紧贴在他的颈项上,微微地摩挲,似若想要与他的脖颈融在一起,那因痛苦而更显凄美的俏脸微微抽动扭曲,竟已是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面上表情。饶是如此,却也难以抵消她脸上那一份满溢出来的异样的幸福。

南宫聆玥眼尖心细,看了个透彻。其它还好,唯独这一个个有可能成为她情中敌手的女子,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言语,一个动作,她也能清楚地分辨得出,谁对她的心上人儿动了情愫,有了情意。

心里好酸,真得好酸,心里好苦,苦不堪言。

为什么你们偏偏想要的是他?你们到底,看上了他身上的哪一点?

我让他改,还不行吗?

“咬我”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把她从酸楚的思绪中陡然拉回,循声看去,却不是从他口中发出,亦还能有谁?

咬我?

这一个疑惑,同时在两个女子心里泛起。

咬你?为什么要咬你?

这一个疑问,亦同时也随之生出。

“咬我!”

一声大吼,把两个柔弱的女子吓得浑身一抖,险些就要失了禁。

方馨登时清醒了过来,这一声令下,她听得清晰无比,更觉震耳欲聋。竟然连犹豫一下,也是不敢,乖乖巧巧地启开那淡淡红唇,洁白玉齿咬上那结实的肩膀,而后,使出了哺乳时候的洪荒之力。

“用力!”又是一声大吼,两个女子又是一个激灵,其中那方馨居然被他这猝然而起的一嗓子给吓哭了,并且还,还……

任她如何使力,也再加不了半分力道,她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突然间变得虚无缥缈,想使力,却没了着力点。竟已是不听自己使唤。

宇日逐星一把将她推离身子,双手抓住她的肩头,粗蛮地摇晃着道:“你是不是没吃饭!是不是!”

方馨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对自己发飙,一时低头,竟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般,吓的人气儿也不敢吭。可是心头却如吃了蜂子的巢房,满满都是甜意。

此时的宇日逐星已然清醒了大半,多少也猜得出,这多半便是她们一家‘恶意’作出的闹剧。却还是心里不够踏实,总怕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可别是自己太过真实的幻像,最终清醒之后,不过是一个悲伤中的美梦。

然而他心里记挂着西陆方晴的伤势,明知她应该没什么大碍。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冲击力。可是万一却出了意外呢?想到此处,多半明白过来,这出闹剧定然是出自眼前这好不恼人的女子之手,遂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正想壮着胆子小心分辨,不料却正与他的凶狠目光撞了个满怀,一时噤若寒蝉,竟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饶是如此,却还不够远,就见宇日逐星伸出左手,轻轻按上她的额头,而就在她扑闪着眼睛迷惑不解处,那宇日逐星‘狠狠’一推,她的身子在这巨大的推力之下,啊呀一声,一个没站稳,摇晃了几下,扑腾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宇日逐星前方道路瞬间畅通无阻,才懒得管她摔个好歹,大步跨出客厅,向着晴儿的闺房,扬长而去。

方馨一阵气恼,像个小女孩似的撅嘴捶地,嘴里还咕哝道:“小坏蛋大坏蛋!如果二十年前老娘没嫁给那臭家伙,老娘!……老娘一定把你按在地上就地成亲!”

本来正呆呆地望着门口的南宫聆玥,无意间把她这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她意思,还想要和他成亲。

这还得了,你这无伦之语居然也开得了口!你可真是!真是!脸皮比那城墙拐角还厚啊!

活该被小坏蛋欺负的方馨疼痛之下,正揉着手肘咧着小嘴咕哝着什么,抬头处忽见南宫聆玥正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自己,眼中神情反覆不定且复杂难明;这小丫头的目光之中似还隐隐有几丝敌意。

方馨是何许人,虽保有少女心性,却毕竟眼光阅历窘非这小丫头片子可比,这其中种种,多半也猜出个十有八九。她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起身对南宫聆玥道:“玥儿妹妹,你可是在吃姐姐的醋吗?”忽又像是回过什么味来,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也不必在意姐姐所说的话,那小子是你们的,姐姐还没厚颜无耻到要跟你们争抢男人”

南宫聆玥心中一宽,登时松了一口气,可才刚放下的心随即又提了起来,内里反驳道:你长得这么好看,谁又说得准?!

方馨看出她脸上疑色,摆明了不信两个字,也不多作解释,坏坏一笑道:“好啦~,小丫头片子!走吧,再不过去看看,小心你相公被人给抢跑了”

脑中正天马飞驰的南宫聆玥大惊之下幡然醒悟,不及方馨拍打整理停当,她口中的小丫头片子却已没了踪影,竟还带起一股似含淡淡幽幽的少女体香的微风,扑面而来,忽掠而去……

女子们的闺房中,或站或坐了不下十几二十人,偌大的一间闺房此刻也略显侷促。西陆仁中坐在床头,凝望着还在昏迷当中的女儿的脸,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头发,微微的叹息声中饱含担忧疼惜,却也知道,女儿并无大碍,只不过是被她自己撞晕了过去,不出一时半刻便会苏醒过来,除了头上起了个醒目的大红大紫的包包,还兀自提醒着众人,刚刚那彩蝶扑火的一幕,是何等的悲壮惨烈。

站在床边半围的,是清一色的女子,除了围在至近处的西陆方晴的姐妹,便全是外围着的丫环婢女了。丫环们虽是下人,但平日里西陆一家对待下人那是很好的,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特别是西陆方晴姐妹几人,更是与这帮子丫环婢女们打的火热,根本没有主仆之间那种不该有却又似乎必须有的高低隔阂。

丫环们心疼小姐,一个个抹着眼泪,时不时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泣声,倒是那五个围在床边的女子,心疼之余,一个个面上似乎还隐现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的奇异表情。

刚冲到门口,还兀自喘着粗气的宇日逐星眼前所呈现的一幕,便是这幢幢背影,层层叠叠。当然,除了被众人完全遮挡着的躺在床上的西陆方晴。

丫环们纷纷回头,见是未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姑爷,一个个懂事地两旁后撤,让出一条缝隙。

五女回头,五双妙目登时晶光一闪,眨眼之间便把自己姐妹头上的那个大包忘得一干二净!几乎就在同时,一个个脑袋瓜里只须臾的空当便已引擎开动,竟是打起了旁门左道的主意。

不过,毕竟大姐多吃了几年饭,在此一途之造诣则递次略胜一筹。率先反应过来,主意打定,更不迟疑(当然也迟疑不得,否则别人可就要捷足先登了),哭叫一声,便飞身向门口处愕然站立的男子扑去。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把所有人吓傻。一时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震慑当场。

宇日逐星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刹那间一片空白,刚刚燃起的那孱弱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了一盆冰水,直浇得透心冰寒,如坠冰窖雪窟。

“恩公——!”女子扑入宇日逐星怀中,声音悲凉凄惨且婉转长弯,痛不欲生,“我妹妹她……她……”仿佛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用行动当作言语,双臂虽然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两只小手即上了位,却如何也不肯闲着,双双开动上下其手,又抓又捏,又摸又搦,直赚了个盆满钵溢。

否则,便是暴殄天物!错失良机,那可是不可原谅自己的大罪过!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活该什么也捞不着。其她诸女满眼的羡慕嫉妒,……恨!无奈被人快脚先登,吃了‘暗亏’,虽然好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咂巴着小嘴干瞪着水汪汪的大眼。至于丫环们,则一个个以手掩口,别过脸去,肩膀微颤,似乎一副触景又伤情,于情更不忍的悲伤模样。

宇日逐星木然站立,眼神呆滞,如一尊木刻石雕般一动也不动,任由怀中女子那双如灵蛇一般的小手在自己周身上下挺峰山狭遍体游走,深抓洞,广扎桩,纤柔双臂罕见如箍,十指如爪,拇尾联动!

木人,而毫无所觉。

西陆仁中看在眼中,苦笑摇头,满眼都是歉意和不忍,无奈之下深深叹息,只觉实在对不住恩公贤弟。回头深深再望还在昏睡中的女儿,只恨不能马上把女儿嫁给他,方稍减内心对恩公老弟那一份深深的歉疚之情。

女子哭声渐歇,两手发酸,心中大大地不甘,大大地失落,比之先前未‘得手’之时更是患得患失!好想更进一层楼,却是没那个一脚跨越整座雷池的女贼胆子,悻悻住手,言语之能稍复,声音哽咽着道:“我妹妹她……她……头上起了个大包!”前半句语声低沉,不料后半句突然拔高,悲伤之情再次发动,高声掩虚,痛哭起来。

说起来这逢场之戏当真难作,为了能占上些便宜,也是够拼,连嗓子都哭哑了。若非如此,只怕不够逼真,容易给人识破。却也难为她了。仔细想想,这丫头也够可怜的。

宇日逐星面色更加灰败,在场所有人观之都于心难忍。他的脑海当中木然地重复着传入耳中的话:她死了!她死了!她头上起了个大包!起了个大包!大包!……

大包?!大包!?大……?

“大包!”一声大叫,自宇日逐星口中惊呼出来。他一把握住紧身衣般的柔韧倍弹的女子双肩,猛地推离己身,双手陡而捧住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美眸半闭,目光却是左忽右闪,不敢正面与他对视,想必是贼人胆虚。脑筋飞转似还想说些什么话来为自己开脱,无奈自己那张小嘴正被自己的俏生生的变了形状的脸蛋儿挤作了一朵小小的两瓣花纽。张翕了两下,只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咕哝音。正此当口,她脑子里面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你怎么还不亲上来啊?甚至于某一个瞬间,她竟真的期盼着脑子里面的这一幕突然间在下一刻便成了现实。

下一刻,她脸上的力道陡然消失,一个没站稳,就着双腿酥软之势,跌坐在了地上。没有怜香惜玉,没有蹲身安慰搀扶,这臭家伙甚至连个屁都没放下半个,就这般狠心地向着床边如风飘去。

只有刚冲进门,一脸懵相的南宫聆玥怔怔地看着坐在地上,如方馨般正撅嘴捶地的西陆家的大小姐,还在兀自生着闷气,并倒嚼享受着双爪和体肤上的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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