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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月儿啊,你可知道我的心?

天渊城占地极广,规模之大,绝不逊于大凤凰城。城中人口约有七十万,是天渊城这一门派的总堂之所在,而这一响当当的门派,也是天渊城唯一势力存在。所以,除了门中修道之人,无人能够穿越那天渊之门。故此,渊门另一端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天地,恐怕城中绝大部分普通百姓,终其一生也无幸见识一眼。以至于在城中居民眼里,深渊之下的世界,仅仅只不过相当于一个可闻而不可及的传说而已。

此端世界与深渊另一端所最大的不同在于,除了这方圆三千里的锦绣山川平原,其外围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那浩瀚无垠的大海,海水居然不是咸的,并且是可以直接舀来饮用的。为此天渊城方面也曾多方多次乃至多年,深入到大海至深之处去寻找新的大陆。结果到头来,除了零星的海岛和诸多的各色海鱼海鸟和千奇百怪的海兽以及海妖之外,唯一的结论便是,我们这块陆地正飘浮在一个悬浮于虚空之中的水球之上。

这也成了天渊城的一个心结。

与其说是心结,不如说是重担。天渊城的当家人,某一时期起,相当于世界之王的历任天渊城门主,无不是对此忧心忡忡。所以便不难理解,他们为何要想方设法甚至不择手段地想要在另一个世界站稳脚跟。只是,如果他们若是知道了那另一个世界的真相之后,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说来这天渊城的渊源,也只是传说有一对修道之侣,在一神密地方无意间得了古人的智慧,开启这天渊之门,发现如此天地,实焕然之世界,宜居宜修,便定居于此。于是从二人一世界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但并非这城中都是一人的后代,因为这其中有进也有出,只是娶进来的人,即便是修道中人,若是没有天渊城门中密传的口令密语,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通过那一道,也是唯一一道与另一个世界相连的渊门通路,再回去原来的地方。而对于嫁出去的人,则戒规更加严格,普通人若想嫁出倒也简单,自然天渊城也乐意劳驾把你送去大平原之地,并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只是临进深渊之前,必然会把你装进一个漆黑的箱子里,除了透气之外,便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然后,那就然后了。可是对于天渊城一派,则是只进不出,任何人也休想破了戒律门规,就连门主的女儿也不例外。

而刚刚飞进城的这一男一女,其中的红衣女子,便是门主萧纥遇的女儿,前不缀姓,单单取名:微音。

这清丽不可方物的女子,人如其名,柔声细语,皆因她是一个温柔而又心地善良的女子。言谈吐气之间,自有淡淡芬芳,却又不似花香,若是一个男子在她周身五尺之内与她交谈,倘使定力稍欠,便会在不觉间,迷醉于这淡淡的幽香之中……

天渊城总堂

大殿之内,主座之上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白面无须,面趋大众,却自有一股极与众不同且不怒而威的气势,尤其眉宇神情之间,无不自然流露出睥睨天下之威势。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位人上之人。

而下手依次落座的,也都个个气宇不凡,无论白发中年,尽皆如此,显然在武学修道一途,皆有大成,想必也是门中长老首座之类的人物。

青衣男子和红衣女子——也就是微音,正站在众人中间。行礼已毕,青衣男子正色恭敬道:“师父,此事果然如您所料,那仇殁鱼没钓到,居然连饵也丢了”说着还微偏转头,有意无意向身旁的微音看了一眼。

微音低头不语,面色稍沉,显然并不喜悦此等江湖凶险恶事。

这些个动作神情自然被萧纥遇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早料想到那仇殁十有八九会失手,但此刻听得此言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意外。他料到南宫栖凤会有后手,却不料他竟是亲自出手相救,似乎是把家人安危竟置于不顾,这其中后手,纵然睿智如他,一时竟也是没有半分头绪。

此时就见他面色平淡,似乎也不为所动,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便立时趋于柔和,微笑着唤她道:“音儿,过来”

“是,爹”微音轻轻应了一声,依然是低着头,不紧不慢走到萧纥遇座边站定。

萧纥遇满脸慈色,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一颗心给她攫去了大半。他艰难正神,转过头正色道:“仇殁虽然心机深沉,且手段卑劣,但他野心太大,难免急功近利顾此失彼”之后他又顿了顿,深邃的眼眸深处似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略微皱了一下眉,道:“不过南宫栖凤那边,你还要多加留意,听说他身边多了一个年轻高手,武功修为极高,你还要万事多加小心才是”

“是,师父”青衣男子低头拱手恭敬应声道,其间又不自觉地向微音处看了一眼,只是眼神之中,似有复杂神色。

又商议一阵,众人散去,只余下萧纥遇父女。

萧纥遇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柔和着声音道:“爹有一事想不明白,你为何会看上一个不会武功的画匠小子,更何况人家还有了枕边人”言至此处,萧纥遇由衷喟叹,一时唏嘘,良久才道:“你可知道那淳于嫣知身后牵连甚广,只怕日后是敌非友,难道你师兄还不够好吗?”

女儿沉默不语,却是满眼的心事,萧纥遇看在眼中,再又轻轻叹息一声,默默抬头望向门外,似乎也心事浮心。

半晌,他似想起了什么,气结苦笑,忽然感慨道:“你师兄也是!居然看上了那淳于嫣知,你们两人!还真是我的冤家啊!”他说出这话,似乎也挑起了心中对这两个忤逆之子的恨意,但话里话外,这恨意当中,所含最多的,还是疼惜与不舍。

良久,他忽地嗐然叹气,缓缓地道:“你也知道,咱们生活在这水球之上,指不定哪天便掉了下去,爹也是为咱们前方路途着想,再说咱们本就属于天渊的另一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可是他们却不愿给咱们活路啊,爹强捏你们二人是爹不好,爹知道你不喜欢你师兄的行事方式,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爹,你别说了,女儿听你的就是”微音怔怔流泪,满腹的委屈,终究化成了这一句话。

父女二人一时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萧纥遇终于还是开口道:“如今,爹只怕也强求不来了,若是你们悔恨终生,爹交瘁心力为别人做这嫁衣,又有何意义。只是听爹一句话,你若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且等到咱们回到那边如何?”萧纥遇言毕又是一阵叹息。也许,只有在妻子和女儿面前,他……才是自己吧。

微音默默点了点头,凄美容颜微有些苍白,唯独没有半分喜色,依然面色凝重,想来这条情感之路,也是坎坷艰辛,真心的不好走……

是夜,却不甚黑暗,很短,却很漫长。夜空中有两个好大好圆的月亮,一个较大另一个小一些。

微音站在大海边,深望着海面上那个大大的月亮,怔怔出神。好久好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低语道:“月儿啊,你可知道我的心……”

这些话,连她自己也早已记不清,到底对着月亮,说了多少遍。她缓缓抬头,明眸中有月光闪动。

是泪吗?或者,是那个小月亮的影子?

“你知道吗?”她幽幽地问

明眸中的月亮,从眶中滑出,留连在腮边,不舍中,悄悄滴落。

越离,我喜欢你……

……

孤独的夜,是否有人,在对不同的人,问同样的问题?

那远方海岸边的青衣男子啊!

你……又在思念谁?你对着月亮喃喃低语,可是在问它同样的问题吗?

为何你的眉头紧锁,谁才能为你解忧?你是否知道,你梦中的那个女子,此一时,也许正与他人辗转缠绵?

那望着月亮的女子啊,你,……可也知道吗?

缠绵中的人儿啊,你们可能听到,在天河的那一边,那一双月亮,对你的思念?它所发出的光辉,能否穿越那亿万光年的银河,化作深深思念的低语,犹响在你的耳畔?

可是,喜欢你,是谁的错?

是谁,伤了谁的心?

走了不该走的路,便是错吗?

良善的人儿总伤心

因为,你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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