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没有几个不诧异的。
他们早就看见了叶墨言。
但是却不清楚他的身份。
但是他们都是朝廷之中的老油条了,燕王这个名头,他们自然是听过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大概也只见过上一任的燕王了,没有想到这一任的竟然这么年轻。
燕王是青丘国唯一的世袭不降爵的异姓王。
听闻他们这一脉的手里面握着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力量,一直存在于暗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叶墨言高高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面,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一切都并不关心。
在这个里面,他唯一感兴趣的,也就只有下面那个小丫头了。
皇帝说完之后,就当做全然没有看见朝廷之中这些大臣们探究好奇,疑惑的目光,随后说:“今日宴会大家都不必拘礼,放轻松便是。”
他拍了拍手掌,很快,外面的小太监们便一一传唤上来了戏班子,歌舞一类的表演。
绯红的纱裙从慕云晴的眼前飘过去,正好也带起了一阵阵的香风,缭绕在她的鼻尖,让她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差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又是这些女子。
她有些索然无味。
她上辈子或许是有些毛病,看到这些女子们,一个个的身段妖娆,还带着阵阵的香风,也跟着一同去学,结果学了一个四不像不说,还丑得清奇。
如今重来一次,再闻这个香味,除了厌烦,竟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坐在她旁边的慕云秀小声的说:“大姐姐这是在想些什么呢?可是被这歌舞看得入了迷?”
他们并不拘泥于这宴会,所以窃窃私语的人多的是,她忽然说话的话,在其中也并不显眼,在旁人看来,只以为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场面罢了。
“啊啾……”
慕云晴没忍住,捂着自己的鼻子,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眼泪水都要跟着一同蹦出来了。
这些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香粉呀,这么刺激鼻子。
偷偷关注的叶墨言:““……”
有点可爱。
这个软绵绵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儿,比那天那个浑身是刺儿的模样顺眼多了。
然而慕云秀心中却十分的不快。
慕云晴这喷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嫌弃自己熏着她了吗,还是故意不想回自己的问题了?
慕云晴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指不定又能对她翻个白眼。
一天到晚想的这么多,怪不得是个废灵根。
“我就是随便看看罢了,没有在想什么。”慕云晴随意的回答着。
反正她不相信慕云秀对自己有什么好意,所以也懒得和她周旋。
慕云秀却不想放过她,说:“大姐姐身段这么好,要不然也去学习一下这种歌舞吧,我们是世家子女,总有一样得学习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总得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姐姐也不想父亲失了面子吧?”
慕云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妹妹既然都说了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不如我去学琴吧,正好我以前也有所学习,这样,也不至于从头来过。”
青丘国内可没有哪家的千金小姐,因为自己跳舞跳得好而得意高兴的。
琴棋书画是雅,而舞,却会被人说俗。
上来就只会有教坊里面的艺伎会比拼跳舞。
她那点小心思,跟谁不知道似的。
然而就在这时,那领头的舞者却“哎呀”了一声,似乎是扭了脚,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女子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那薄纱的衣裳,从身上滑落,露出圆润如玉的肩膀,还有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从前面看,还能扫到胸前的半片风光。
旁边的几个千金小姐连忙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别开了脸,小脸绯红。
而那跌倒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却并不着急,眉眼之间带着一股魅惑之意,直勾勾的向着皇帝看去。
勾引之意不要太明显。
慕云晴端过旁边小桌子上放着的茶,轻轻的品着。
后宫之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就这样的,还想勾引皇帝。
若是在暗地里还好说。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皇帝只要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那就不可能对这女人生出好感。
又是一个自寻死路的蠢货罢了。
她余光瞥到坐在上方的皇后脸色都已经黑了。
皇帝更是气的不行,一个杯子就对着那女子给砸了下去:“这是谁给带上来的?就这样的人也配在文臣武将的面前表演,来人,让他给朕拖下去,杖责五十,绝不可轻饶。”
“是。”
“皇上……”女子哀呼了一生,很快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捂住了那女子的嘴巴,迅速的就被拖了下去。
整个过程没叫那人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而其他跳舞的舞姬们也懵了。
她们也不敢跳了,连忙惶恐的跪伏在地上,心中恨透了刚才被拉下去的那个领头的舞姬。
这人好好的发什么疯,如今可好连累了他们。
“至于你们——”皇帝沉吟。
司南宁适时插话:“父皇,我看他们也不像是之前的样子,这一人犯事一人当,您竟然已经惩罚了那人,又何苦再为难她们呢,不然就这样算了吧,今日是您的寿辰,还是不要见血的好。”
司南宁的话还是比较管用的,只要不触及到利益关系,皇帝都愿意随了她的愿。
“听公主的。”他发话道。
只是寿宴上面闹了这一出,皇帝也没用了接下来看戏的心思,神情晦暗的,坐在椅子上面。
皇后品着茶,收敛了方才的愤怒,对于这种小事情,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这种段位的,连她的兴趣都提不起。
只是,好歹今日是寿宴,她想了想,温声道:“这下面的人,让心怀鬼胎的给混了进来,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依臣妾看,咱们就来一场才艺比试,怎么样?”
“才艺比试?”皇帝来了兴趣,暂且忘记了刚才心中的不愉,“怎么个比试,谁来比试?”
来了。
慕云晴暗道。
她眸中闪过一道亮色。
天知道她坐在这里和这些人虚以为蛇等的就是这一刻。
要不是为了这一场比试,她才不愿意来参加这一个宴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