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闻言,抬手便遮住江绛的眼睛,“娘娘您睡吧,放心奴婢去给您拿个小毯子盖着,不会着凉的。”
说罢起身就要走,江绛连忙拉住她,“月牙~”
月牙并未动容,江绛一把抱紧她,月牙被拉得跌回地上,听小皇后做作的,甜腻腻的撒娇,“小月月~”
最后她手脚并用挂在月牙身上,“小牙牙~求求你了~”
“不可以。”月牙甚是理智,“太子殿下盯您盯得那么紧,若是知道奴婢又帮您买来禁书,奴婢怕是人头不保。”
江绛忙道,“有我在,他不敢的!”
“……”月牙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我好气哇!”江绛哀嚎一声躺倒回地上,“这哪是太子,我这是多了个爹啊。”
她爸都没这么严厉过的。
“娘娘等国师回京,说不定会好些。”月牙心软的安抚道。
“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江绛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可怜。
突然她从地上爬起,两眼亮晶晶的发光,刚刚昏昏欲睡的影子完全看不见了,“哎呀我怎么忘记我是个小天才呢~”
小皇后一瞬间活力满满,月牙望着她飞奔进寝殿的背影,无奈又宠溺的叹气。
小皇后啊……真的是天底下最特殊的那个人。
江绛兴冲冲跑进殿内,掀开床底下的暗格,扒拉出来一沓画纸,一张张的翻看寻找。
“我哥,这是爸妈合照……”
“城市俯瞰图,广电大厦,星云广场……咦我图呢,这个是……哦艾森商场,也不是。”
江绛一张张查看,翻到最后终于找到了。
“嘿嘿嘿,禁书的漫画版本……”
江绛将那些画纸全都收拾好放回暗格,最后将扒拉出来的禁图放到桌上,按着记忆中的剧情继续画着,甚是满足。
翌日,外面天色阴沉,好似随时会咂下瓢盆大雨一般,江绛正窝在竹塌上啃那本大晏记策,还特意拿了个小本记笔记,很是专注,便听宫婢道纯妃来了。
正殿,月牙奉上几盘精致的糕点,又应江绛的请求端来了奶茶,这才被放过。
“尝尝,红豆的超级好喝。”江绛热情推荐,纯妃接过后浅尝几口,“嗯,倒是很香甜。”
随即她将奶茶放回桌上,“林修仪当真听了你的话,安安静静待在云如宫。”
“她那是怕了陛下。”江绛拿起一块雪媚娘咬一口,“温贵妃真想抚养七皇子,也得看陛下同不同意,她也知道自己在失控下去,会惹得陛下没了耐心。”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江绛颇有些无奈。
纯妃一袭白裳,浅笑之时仙气四溢,温柔而平和,“如今能让她安稳一段时日,已经万幸。”
“我只怕她再执意下去,身体垮掉会保不住腹中胎儿。”
纯妃说罢,抬眸望向吃得开心的江绛,眸光渐深,“我听说你为了七皇子,还和温贵妃犟起来了。”
她柳眉微蹙,“你怎突然犯了傻,为何要与温贵妃硬碰硬。”
“她入宫二十多年,掌权已久,你傻乎乎的,如何斗得过她?”
“咳。”江绛心道她总不能说陛下好像有意庇护她吧,而且老皇帝那长辈的态度她至今都搞不清原因。
“气头上,被激了一下嘛。”
纯妃见她笑得灿烂,也便没在说什么,只嘱咐她小心些,稍坐了片刻,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沉,担心下雨便告辞回了仙阁。
过午之时,天上雷声滚滚,时不时有闪电从天空划过,似是要将天空撕裂一般,随即降下的惊雷响炸在头顶,江绛头皮发麻,吓得躲进了被窝里。
而宫外,城内一处暗巷里,杀气腾腾,刀光剑影间肉眼可见的火花,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这处空间。
四个黑衣人招招直击死穴,长岭肩背被划了好几道,鲜血齐涌,而他顾及不上,抬手执剑抵挡住迎面劈下来的一招。
此时一道墨影飞跃而来,替他挑开身后那一剑,狠厉的眸光扫过眼前的黑衣人,手中利剑一挥,沉声冷静道,“再撑一撑,暗卫马上就到。”
长岭咬牙点头,眨眼间对了二十多招,三名铁血气息的暗卫从天而降,他便松了口气,而余光却瞥见一道寒光从墙头射下。
“殿下,背后有箭!”
长岭惊呼出声,晏怀殊闻言,硬生生将攻势扭转,一支浸着幽蓝寒光的利箭便与他擦面而过。
而此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挥剑而上,晏怀殊发觉之时已晚,那一剑便落在了他的背上,幸好长岭反应及时,飞身而上将那剑挑开,同时暗卫将黑衣人擒住。
“殿下?”长岭上前扶住晏怀殊,男人轻摇了摇头,“伤口不深。”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鸣在头顶滚过,男人深邃的凤眸微眯,狠厉的眸光扫过地上被生擒的两名黑衣人,眼底划过一道冷色。
“别让他们死了。”
说罢,他抬脚往巷外走去,背影挺拔,好似未受半点伤,“回宫。”
凤栖宫内,江绛伸了个懒腰,喊来了月牙,将小画本和一张宣纸交给她,嘿嘿一笑,“老规矩。”
“娘娘,您有这功夫每日多练练字,也不会被景姑姑说字如狗爬了。”
“你居然还吐槽我。”江绛感觉不可思议,月牙最近是越来越不爱她了,随即气哼哼的翻身下床。
“那我自己去。”
她今天背了一整天的书了,正好把任务完成,明日就可以偷偷懒了。
拉着月牙一路蹦蹦跶跶到了东宫,江绛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揪着月牙将她扯回去,小声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
她对东宫本来就很怵,这一次都没看见半个宫人在宫院走动,安静的可怕。
这么想着,她扭头就走,“快快快,趁他们还没发现我。”
此时,背后传来男人微哑的嗓音,”皇后来了,又为何要走?”
“……”江绛拧着眉头甚是苦闷,这狗男人在东宫门口安了摄像头了不成?
想着,她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瞥一眼游廊下的晏怀殊,瘪了瘪嘴巴,“我想来背诵,但发现自己没背熟,回去再背背。”
晏怀殊幽暗的眸光从她身上划过,落在了她手上,“怎么,又自带上门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