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江绛赖着脸皮的硬核撒娇下,月牙扛不住答应了。
江绛与纯妃来时,恰好遇见颜贵妃从云如宫离开,见到江绛时美目微眯,“真是稀奇,皇后娘娘也会来云如宫转一转。”
颜贵妃一袭烟红轻纱宫裙,一派贵气,慵懒优雅。
江绛见一次便忍不住感叹一次,颜贵妃的气质真的是太戳她的点了,一定要画一幅小像给她。
江绛被美色迷了眼,被月牙戳了下腰才回神,随即露出一抹明媚笑意,“对啊,孩子多香啊。”
“这不闻着味儿来了嘛。”
颜贵妃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她唇角啜起一抹凉笑,“本宫劝娘娘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自食其果又被陛下关了禁闭。”
“关呗。”江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双手环抱于胸前,小模样有恃无恐,“反正有人捞本宫,也就是进进出出几次罢了。”
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颜贵妃冷剜江绛一眼,扶住宫婢的手臂,不打算与小皇后浪费时间,冷冷道,“回宫。”
江绛笑眯眯的挥手相送,“颜贵妃再见,吃好喝好多多保重哈~”
颜贵妃闻言一咬牙,气得加快了步伐。
“皇后这般招惹颜贵妃,不怕她……”纯妃没说全部,但她的意思江绛能领会,她不以为然,“世上有个词叫自食恶果,也叫罪有应得。”
纯妃闻言一怔,又哭笑不得。
进了云如宫,江绛便感觉这里的荒寂冷清比起上一次来更甚,踏进林修仪的殿中,便能感觉到一股闷热感扑面而来。
“皇后娘娘且稍等,娘娘方才回寝殿了,这就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袭青竹薄衫的林修仪踏进殿中,她脸色有些苍白,比上一次见面更瘦更虚弱了。
江绛免了她的礼,“七皇子呢?”
听见这话,林修仪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不安怀疑的看了江绛一眼,见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抿了下唇轻声道,“回娘娘,清嘉在瀚学宫用功,还未放课。”
她轻瞥一眼身穿着月白色纱裙,显得仙气飘飘的纯妃,目光从她的腹部一扫而过,心绪复杂的抚摸向自己的小腹,有些心疲道,“不知两位娘娘来云如宫所为何事?”
“听说你过得不好,过来看看你。”
小皇后很是直白,林修仪又惊又喜的看向她,心底燃起了几许侥幸的希望。
“好热啊……”江绛耐不住热,没有半点形象的拎起广袖呼哧着扇风,疑惑的看了一眼殿内,“冰盆呢?”
三伏天,没有冰盆给宫殿降温,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云如宫的宫婢小心道,“回娘娘,我家娘娘怀着身子,寒凉之物伤身,便没给云如宫送。”
“仙阁都有的。”纯妃皱着眉头道。
江绛闻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放屁。”
很明显就是克扣啊,分分钟中暑的节奏。
见殿中两位娘娘被小皇后惊得瞪大了眼,月牙接过宫婢递来的团扇狠狠扇着风,一脸麻木的提醒道,“娘娘您是皇后。”
再说几次这般粗鄙的话,陛下怕是要将您从头到脚都修理一遍啊!
“月牙,你让人把凤栖宫的冰搬来,补上云如宫该有的份额。”江绛拿起揣在兜里的帕子擦了擦汗,热得小脸微红,“本宫去找陛下那边借点。”
“娘娘。”林修仪现在万分确定小皇后这一趟真的是来帮她的,激动的起身跪下,卑微的哀求道,“嫔妾求娘娘帮帮我们母子,只要清嘉留在嫔妾身边,日后娘娘想让嫔妾做什么,嫔妾定会让娘娘得偿所愿!”
江绛腾地站起来,把林修仪拉起来,“送个温暖而已,不至于行这么大礼。”
“来,坐着慢慢聊。”
她之前见过林修仪被温贵妃吓得有多么慌恐狼狈,应该没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被人抢走了自己的亲骨肉,还要看着孩子喊那人为母亲,没人能平静和甘心接受,而江绛很喜欢七皇子这个小朋友,没法袖手旁观。
惠和宫,温贵妃向来温雅的笑脸有了几许破碎,“小皇后去云如宫作甚,她也想将七皇子带回凤栖宫养着不成?”
“看着倒是没这般意向,皇后对林修仪很是照拂,还分了凤栖宫的冰给云如宫。”
“她不过是想唱个红白脸罢了,她在林修仪眼里就是恩人,博取好感,再抢走七皇子,这般小伎俩还想瞒过本宫。”
跟她抢?温贵妃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即优雅的站起身,“走,咱们去瀚学宫接七皇子放课。”
太阳落了山,江绛换上骑装来到马场时,晏怀殊早就等候许久。
见小皇后蹦蹦跶跶像个小孩子一个走过来,他凤眸微眯,“你姐姐呢?”
“走了啊。”江绛轻挑了眉头,不怀好意的一笑,“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她了?”
说罢她作势要走,“等着,我差人把她请回宫~”
“站住!”晏怀殊黑着脸叫住她,江绛随即嘻嘻哈哈跑回来,抬手将一个小本本递到他面前,“呐,今日份小礼物。”
晏怀殊看着这个眼熟之际的小画本,火气便按捺不住的蹭蹭往上窜,“你又耍什么小把戏?”
她上次说禁书都被烧没了,可就算如此,让她做点正经事依旧难如登天。
“哎呀,人家又不是恶毒食人花。”江绛见他不收,便直接往他怀里一塞,“你回去一看就知道咯。”
随即一溜儿小跑往骏马那边跑去,自己熟练的翻身上马,朝墨袍男人招手手,“快来啊。”
江绛学得积极,晏怀殊难得没有生气上火,等课程一结束,晏怀殊叫住江绛,“让你看的书如何了?”
闻言江绛便皮笑肉不笑的回过头,咬着牙道,“很好,真的多谢你,太有心了。”
“那便背一段吧。”晏怀殊神色淡淡,手中紧攥着江绛亲手送来的画本,凌厉的凤眸死死的锁定在她身上。
“……”你这是在为难我江老三!
江绛脸上的假笑收起,活动着手腕走近,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儿。”
晏怀殊瞧她摩拳擦掌的样子,便觉得好笑至极,就凭小皇后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妄想找他算账。
这书是父皇下令让她背的,她昨日画画侮辱他的那事他可还记在心里呢。
“哦?”晏怀殊微微放松了身体,好整以暇的看她表演,慢条斯理道,“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