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绛闻言腿一软,一个踉跄身形不稳。
“哎娘娘,您小心……”
月牙手疾眼快冲过去,而距离小皇后更近的晏怀殊抬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微凉,“怎么,皇后怕了?”
我特么……晏怀殊和她八字不合吧?当初她还妄想和他做个朋友,近水楼台大饱眼福,现在想想,她那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江绛一巴掌拍死自己想要锤人的念头,恨恨磨牙道,“没有。”
“太子殿下。”江鹤上前扶住江绛,贴心的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替江绛委婉拒绝。
“江儿喜爱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姑姑安排的这些课程已是让她头痛,此举难免接受不了,况且自古还没有太子教导皇后习武之举。”
江鹤说得可太对了!有一层层好感加持,江绛连连点头附和,“你这是公报私仇!”
晏怀殊闻言简直要气笑了,不知这江鹤给小皇后灌了什么迷魂汤,半日而已便轻而易举获得了她的信任,小皇后对人没半点心防,怕是被人卖了还会美滋滋替人数钱呢。
私仇?
江鹤闻言一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晏怀殊那张俊脸,眉眼低垂。
江江竟得罪过太子,难怪两人一见面便针芒相对。
“皇命不可违,不然本殿也不想收下皇后这样的徒弟。”晏怀殊那双凤眸轻飘飘扫过她一瘸一拐的脚,“废了?”
你才废了呢,能不能说点好话,江绛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于胸,气哼哼道,“崴了一下。”
晏怀殊眉头皱了一下,终究没忍住,训斥,“站好。”
“既然无事,修养一日,后日傍晚早些用膳,本殿来教你习武。”
“七天。”江绛试图讨价还价。
晏怀殊那张俊脸上面无表情,“皇后是崴脚,并非断腿。”
随即淡淡扫了一眼江鹤,毫不客气,“宫门要落匙了,江姑娘该回府了。”
江鹤很识相,随即朝晏怀殊一礼,温婉一笑,“不知太子可否借江鹤一名侍卫,我不常入宫,不甚熟悉出宫的路。”
太子对她态度这般冷淡厌恶,许是因江江之由被迁怒。
念头千回百转,江鹤心中自有主意,又回眸对江江露出一抹柔笑,“江儿好好养伤,认真习武,改日姐姐给你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儿把玩。”
宫外的东西!
江绛闻言两眼放光,随即热情万分的将挨得最近的长岭往外一推,一点不见外的使唤,“去,替本宫送送。”
“娘娘,属下乃是太子的人……”长岭企图反抗,就听晏怀殊淡声道,“快去快回。”
等江鹤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宫墙转角,江绛还有些不舍,她自打穿越就一直待在皇宫之中,还没去过宫外,古代的小玩意儿更是没见过,这么一想江绛不免多了些期待。
“小心点江鹤。”晏怀殊见小皇后还一脸不舍,有些气闷的指明提点道,“她不是个好人。”
“嘁,你就是好人了?”
江绛斜目瞥他,见他眸光一暗颇有些威慑力,瞬间怂了一下,又不甘道,“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分辨,再说你就见她一面,别这么轻易就下结论。”
江鹤的气质秀气文静,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她又细心体贴,还要给她带礼物,干净无害,难以想象文伯候夫人怎会养出来这么贴心的小棉袄。
“她方才主动让本殿的人送她离开,一眼便知她打算套他的话,想用他撬开东宫的一道缝,这还不明朗吗?”晏怀殊难得耐心的同人讲解。
“本来是我不让她走,她当然要借你的人离开才会更顺利啊。”江绛撇了撇嘴,“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晏怀殊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硬邦邦道,“简直冥顽不灵。”
骂谁蠢呢?江绛气呼呼瞪他一眼,“太子殿下,我凤栖宫要关门了,再见!”
随即一瘸一拐找回轮椅,往寝殿走去,“月牙,送客。”
南岭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家殿下第一次被人赶出门,居然是后宫吉祥物小皇后。
而晏怀殊脸上一片阴沉,俊美的眉眼染上丝丝恼火,回东宫的路上一言不发,南岭站在低气压的中心位置,苦不堪言。
长岭步伐轻快的回到东宫,见站在书房门外的自家弟弟一脸生无可恋,便凑上前去,“怎么了,殿下赏你军棍伺候了?”
“没有。”南岭有气无力,殿下对小皇后那般过分,你瞧,这不报应来了,还连累了他。
随即他瞥了一眼长岭,“你怎么这么高兴的样子?”
长岭闻言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宝贝似的掏出来三本书,“你瞧,天下首富的书。”
天下首富?南岭对这名儿可太熟了,在军营随便一搜,能搜出一打来。
“你在哪儿得的?”南岭拿过来,随即啧了一声,“还是最新的那一册。”
长岭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激动之色,“送江大姑娘出宫后,我以为殿下还在凤栖宫,得知你们走了便准备离开,谁知遇上一个宫人在凤栖宫的墙角处鬼鬼祟祟的,我上去一展身手,毫不费力就拿到手了。”
这一套他还没有买到,正好得来全不费功夫。
“凤栖宫?”
“对啊对啊。”长岭嘿嘿嘿的笑得很猥琐,谁知南岭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长岭身子一僵,回头对上自家殿下那双凌厉的凤眸,干巴巴的笑着,“那个,殿下,绝不是属下私藏禁书……”
凤栖宫。
“噗……”江绛险些被果茶呛住,她攥着袖角擦了把嘴,连忙道,“禁书怎么会被人抢走?”
月牙难得心虚愧疚,“小竹子在西墙等着奴婢去拿书,结果奴婢去时,他已经被人蒙住头敲晕了。”
她一向办事稳妥,谁能知这一出差错,就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若被人宣扬出去,小皇后的名誉可就完了。
陛下问起来罪,小皇后保不保得住凤位都难说。
月牙越想越焦急,自责万分,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深深一叩,“奴婢罪该万死。”
“死啥呀死。”江绛拽着她的手拉她起来,朝她磕得通红的额头吹了吹,“疼不疼呀,那一声响,你磕得真结实。”
“放心,我们等那人来找我们,这皇后我也不想当了。”江绛此时倒是出奇的镇定,“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