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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恭喜你要当爹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儿?你大惊小怪的。”

“是公子,公子出大事儿了,今天一大早,衙门来了人,说是公子,公子死了。”

“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整个后院像一下子点燃了个炮仗,乱成一团。然而屋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偌大的拔步床上,一个穿着鹅黄色的交领裙的姑娘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鸦青色锦被上,她紧紧闭着双眼,俨然对院外发生的一切截然不知。

孟鹤妘听完墙角,扭回身来到床边,伸手推了推那姑娘的肩膀:“喂,醒醒,醒醒。”

姑娘紧闭的眼睑动了动,好一会儿才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孟鹤妘:“呜呜呜!”

孟鹤妘连忙拽下她嘴里的抹布,一边帮她解开身上的绳子,一边说:“清醒了?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姑娘到现在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昨天不过是在酒楼吃了顿饭,下楼去解手的时候跟一个中年婆子撞了一下,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孟鹤妘把绳子丢到地上,扶着她起来:“你是遇到拐卖人口的贩子。”

昨日她从‘相馆’离开之后,本来打算去找程少卿问问能不能帮忙借调一下西北段家案子的卷宗,结果人还没走出益康坊,就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进了一间酒楼。她一开始只是想着提醒那姑娘一声,没想到跟到酒楼之后才发现男人还有一个同伙,两人在酒楼后院密谋想要迷昏那姑娘。

她悄悄跟着那个中年女人藏匿在后院,想要看看她们如何行事,果然,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那姑娘便从酒楼出来,去后院解手。

中年女人事先在帕子上洒了药粉,等跟姑娘相撞的时候,手一抖,帕子上的迷魂药便把姑娘撂倒了。

本来她是打算先救人的,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她救了一时,难保后面那位金什么公子不会再蓄意报复,便索性偷偷跟着这两个人口贩子出了酒楼,并一路跟到了巡城司马府。

看着巡城司马府的牌匾,她当时差点没气乐了。

这算什么?

监守自盗?

徇私枉法?

她要是没记错,巡城司马正是负责益州城内治安的吧,如今竟然干起了强强民女的勾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两个人贩子把人送到司马府后门就走了,两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把装在麻袋里的姑娘抬了进去。巡城司马府戒备森严,想混进去不容易,但是又不能不管那姑娘。她在外面转悠了两圈,后来正好遇见收泔水的,便使了个小计策,躲进泔水桶里混了进去。

她趁着夜色在后院找了许久才在这个小院找到这姑娘,结果不知道是药效太重了还是如何,姑娘睡得跟死猪似的,任她如何叫唤都没醒。

想到这儿,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姑娘嘴角的口水。

姑娘听她讲完前因后果,瞬时双眼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女侠,我叫柴复美,请问女侠高姓大名?”

孟鹤妘有点怀疑她脑子不太好使,但想到自己还有那么点不正当的想法,于是决定做个冷酷无情的‘侠客’,淡淡地说:“女侠谈不上,不过我救你也不是白救的。你们大盛不是有句话说,受人之恩,必将涌泉相报么?”

柴复美先是愣了下,随后想到话本子里行侠仗义的侠客,连忙笑道:“我懂,我懂。”说着,笑吟吟地往怀里一伸手,“我这里还有些银票,请……”

孟鹤妘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手,结果见她脸色骤变,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柴复美哭丧着脸,摊开白皙的小手;“女侠,我的钱袋不见了。”

孟鹤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不会是把所有的银子都放在钱袋里了吧?”现在还有这么一根筋的人?

经她一提醒,柴复美才想到自己还藏了许多银票在里衣内。她粗鲁地一把拽掉脚上的鞋子,伸手在筒靴里摸了摸,掏出两张一片。“恩公,你看。”她乐颠颠地把银票小心翼翼展开,孟鹤妘捏着鼻子凑过去一看,呵呵呵,真香!

柴复美豪气地把两张银票之中的一张拍到她面前:“恩公,这是一千两,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孟鹤妘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张充满味道的银票仔仔细细看了看:“真的?”

柴复美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是真的。

孟鹤妘略微嫌弃地把银票收好,刚招呼柴复美下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连忙把柴复美拉到门边,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只花瓶塞到柴复美手上,然后做了个砸的手势。

柴复美紧紧抱着花瓶,坚定地点了点头。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

之前孟鹤妘是趁着夜色掀开屋顶的瓦片进来的,但带着柴复美原路返回的成功几率太小,所以只能铤而走险等门外的人进来再说。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孟鹤妘连忙朝柴复美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碰!”

“啪!”

花瓶和鸡毛掸子同时朝来人招呼过去。来人被打了个满脸花,后面的人均是一愣,孟鹤妘一脚踹开挡路的人,拽着柴复美就往外跑。

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救人的救人,追人的追人,整个后院乱成一团。

“快,抓住那两个女的,不能让她们出去乱说。”

“快,她们往那边跑了。”

……

孟鹤妘慌不择路地拽着柴复美到处乱窜,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正在巡视的一队巡城司马卫面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距离上一次被人堵在水榭抓包,前后不过四五天。

孟鹤妘讪讪地看着对面的巡城司马卫:“我要是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你大概不信。”

巡城司马卫里爆出一阵笑声,为首的冷面男大手一挥:“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巡城司马卫一涌而上,把两人死死围在中间。孟鹤妘脸一黑,刚想甩出袖里刀,目光在人群外扫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

她悄悄收好袖里刀,把腰用力往前一挺,做出抚摸小腹的动作,对着人群外大喊:“裴郎,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去了,咱们的孩子……嘤嘤嘤!”

女人尖锐的哭声穿破云霄,宛如一只冲破云霄的利剑,直刺入裴伷先的耳膜。他怔怔地朝巡城司马卫这边看来,便见到不久前的“表妹”挺着腰腹,宛如孕妇一般隔着人潮看着他。

“裴郎!”孟鹤妘偷偷掐了一把腰间的软肉,尖锐的疼痛加速了眼泪的分泌,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呵!真疼!

木石如丧考妣地看着孟鹤妘挺着的小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伷先拢在袖子里的手抽了抽,抿着薄唇看她,突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还能怎么演?

孟鹤妘见他没有反驳,仿佛受到了鼓舞,演得更加起劲儿,哭着打了个嗝,把鼻涕眼泪往地上一甩,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嘤嘤嘤,裴伷先,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呜呜,嗝,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呜呜,亏得我不顾父母的阻拦,不嫌弃你无财无势,不远千里陪着你到益州,现在你竟然嫌弃我有了身孕,身材走样,想要不管我们娘俩了,你,你嘤嘤嘤!”

巡城司马卫里都是一些热血的男儿,如今见她这样,哪里还能冷着心肠,纷纷退后让开一条小路,并鄙夷地看着不远处的裴伷先。

木石连忙挡在裴伷先身前,黑着一张脸怒目瞪着孟鹤妘:“你胡说,你,你,你根本就是个骗子。狐狸精。”

孟鹤妘哭喊的间隙横了他一眼,而后一脸悲切地看着裴伷先继续演:“我何时骗你了?若不是你,我好好一个富家千金不当,为什么回来这么个地方?还挺着个大肚子?你说,你是不是看中了这户人家的小姐,想要哄骗人家?就像,就像我?”她哭得悲悲切切,连一旁的柴复美都信以为真,以为裴伷先就是个负心汉,指着裴伷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这个坏蛋,姐姐这样的女子你都想要抛弃,你还有没有人性?”

裴*负心汉*伷先不动如山地看着孟鹤妘,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莫名地心虚了一把,但她很快就把这种毫无建树的感觉抛到脑后,兢兢业业地扮演被始乱终弃的孕妇。

“你这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负心汉?”

“太可怜了!”

“这姑娘绝对是被他的男色迷惑了。”

“……”

巡城司马卫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木石气得脸红脖子粗,登时就要冲过去找孟鹤妘理论。他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狐狸精乱了自己公子的道行。

“木石。”裴伷先伸手拉了他一把,木石愤愤不平地扭头看他:“公子,你的名声不能被她……”

“无妨。”

怎么可能无妨?您这样以后还怎么娶妻?

木石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孟鹤妘,一边在心里腹诽。

裴伷先拢着手,面无表情地走到孟鹤妘身前,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孟鹤妘无畏地抬起头,朝他出了一抹可怜巴巴的笑:“裴郎,我脚疼。”所以你要不要抱着我?她笑眯着眼睛朝他伸开双臂。

裴伷先唇角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突然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日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仿佛上好的丝绸。

没有拥抱,有拉手也不错。

孟鹤妘心满意足地抓住他的手借势从地上站起来,软趴趴依靠在他胸口,换上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娇滴滴剜了他一眼:“裴郎,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和我们的孩子的。”

偌大的庭院里碎了一地的少男心,木石不忍直视,只想把孟鹤妘这狐狸精抽筋剥皮。

裴伷先低头看她:“孩子?”

孟鹤妘完全无视他眼里的威胁,借机在他遒劲的劲腰上摸了一把:“是,孩子很好,她也想爹爹了。”

抓下她作乱的小手,裴伷先半拥着她往人群外走。

“死丫头,还不跟上。”孟鹤妘扭头看了眼一脸呆滞的柴复美,朝她眨了眨眼。

柴复美猛地回过神儿,连忙追上去跟在裴伷先身后。

“站住。”为首的巡城司马卫抬手拦住三人,“你们恐怕都不能走,府中……”

“放肆,不得无礼。”斜地里插进来一道尖锐的男声,众人一愣,寻声望去,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木石旁边的中年男人。

“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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