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恒念于空中往下细看,却发现如今人们却依旧紧锣密鼓,处处张灯结彩,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夜黑竟还如此喧闹?“
慢慢移躯城中市集,裘恒念眉毛微挑,倒也兴致勃勃。
眼下各处店铺张灯结彩,那红的、黄的、粉的、绿的,简直无色不包。而不仅灯火璀璨,便是那城中杂耍,推车零食,各种另类玩意都已放置街内。
孩童们更是头顶冲天辫,手中拿捏各类玩意,各方市集巷末四处乱蹿,显然心情极好。
裘恒念虽不明所以,但即便脸间毫无表情,还是有不少孩童在他身旁为躲避玩闹伤害而左右横跳。
其中那几名小女孩显然心思更为缜密,便是偶尔偷看几眼裘恒念,带有几分害怕与羞涩之意。
而那男孩们显然毫不知情,便是大胆拉扯裘恒念长袍,其中玩闹之意非凡。
裘恒念虽有几分兴致勃勃,但心中带有繁琐思绪,便是右手微扬,将那孩童拂落在地。
眼见此间男子冷厉神色,更明显是那红庭者,孩子们便是撑于地面,一时间竟不敢言语了,而那几名女孩更是面面相舰之下,将头赶紧低下。
裘恒念本就并无过多意思,只是未曾想这几名孩童反应竟如此激烈。一时尴尬之下右手轻抬,微低身躯下微拂寸头几许。随即淡呵一声离开了孩群。
眼见这高大冷厉之男子竟然这番动作,孩子们显然吃惊讶异。但随即亦不多想,翻身结伴之下再次欢腾。
而至离开孩群,裘恒念倒一直未曾停过脚步,便是一时看那街间之物,一时驻足观摩。在这停停立立之下,已是走至那涓河之旁。
耳边流水倒无潺潺之声。只是流水无声,听者有意。裘恒念便是脚至涓河树下,已有恰似回归故里般感觉。
那梦魇之中,那开朗又细腻之女孩,那湖边猝不及防之吻,还有那红意弥漫。此间宛如历历在目,想来他已是不会忘记,亦不会再忘记矣。
裘恒念虽带邪意,但只有在细想此事此间,才会有人类般细腻的表情流露,眼下他便是闭眼沉思,感受那涓河流水。
不知时间流逝多少,裘恒念只便静静坐立,即便身边市集热嚷如是,亦是无动于衷,充耳不闻。
“裘恒念。”
“裘恒念。”
耳边似有阵阵之声在旁呼唤,细细听之,好似那洛珺儿之音色,又好似多了一份清冷。”
裘恒念耳边水声渐停,便是睁眼之下,忽是听清耳边被呼唤之人。
“长孙沐!”
“你之武乡初试如何了?你呆坐此处,不会是落选了吧?”
此声的确洛珺儿之色,便是不管它是否带有清冷,是否带有怀疑。裘恒念已是快速将身背过,眼中那激动之色毫无掩饰之意。
只是身后并无佳人,便仅有不少路人行过,实在糊涂。
“身后可是有你魂牵梦绕之人?我在你身前可是唤了你两回了。”
此声明显于裘恒念之前,只是裘恒念心急之下,竟是直接弄反了方向。
便是将身赶紧转回,裘恒念略带惊喜之下定睛眼前一女子。
其身着麻衣布革,头戴灰布,只是脸上灰布已摘,那容颜在身后五彩斑斓灯火之中,宛如灯火精灵,实在可叹。
而自裘恒念见之此貌后,已是愣愣相望,便是多么呆傻之人,想必都可察觉那其中情丝流露。
眼前女子,与洛珺儿简直如出一辙,便是脸间所有细节,都处于一度划痕。唯一不同的,亦只是眼前这个她更加几分魅意而已。
只是相反的是,便是多么聪慧聪颖之人,此刻亦都无法了解裘恒念此时心情。
梦魇之中,他虽与洛珺儿相见不至半个时辰,但其中熟识,其中相望,其中一吻。便是人之一生,或都无法体谅明晰。
更何况还有那花果轮回之事时常萦绕于心,用以命数相说,都亦无不可。
“寻她,爱她。”
这是他在花海巨树间与那个他允下之承诺,时至如今,他便已是寻见了吗。
“长孙沐你干嘛?”
看之眼前男子模样,沈鸿宁倒也心有不妥,一份怪异心思竟也逐渐升腾而起。
裘恒念便将心中念头吃下之余缓缓站起,眼前女子虽用麻衣布革将身体完全遮蔽,但那自体内而出之淡淡花香时刻围绕之下。
便是裘恒念再找任何理由,亦都无法推翻此女就是洛珺儿之说了。
“珺儿。”
裘恒念眼神有情,右手轻轻伸向沈鸿宁眼前。只是未待手指碰到些许,那青葱玉指已是将其拍落而下。
“长孙沐你敢?”
沈红宁明显些许愠怒,只是心中亦有疑惑。眼前男子那含情脉脉,似乎经历无数苦难之沧桑之声,远非她认识的那个长孙沐可比。
只是,他就是长孙沐啊!
无论身材,无论样貌,无论衣着。
“我不是什么长孙沐,我是裘恒念啊,裘恒念!你的恒念哥哥啊!”
便是将沈鸿宁玉手反握,裘恒念心中急切,一步踏向沈鸿宁,眼中情感丝毫未减。
裘恒念身材高大,即是沈鸿宁身材姣好,亦感觉有巍峨之感扑面而来。
以往长孙沐即便再胆大,与她亦有三板砖之隔,如今此般之下,倒完全破坏了他们此前之规定。
“什么洛珺儿,裘恒念?你与我这相伴走来虽时日不多,但不至于武乡试后连你我姓名都给忘了去吧?”
“我叫沈鸿宁,而且我不会,亦不可能叫你哥哥!”
沈鸿宁一脸正色,音亮略高。从裘恒念手中拔出其手,却是想将裘恒念那股情意给赶紧忽视了去。
裘恒念在沈鸿宁唤名而出之时心中已带几分清明,只是他不想否认,亦不想放弃。便是在沈鸿宁抽手而出之时微微低头,正对沈鸿宁秀脸。
此刻他虽然依旧带情,但神色已是恢复半分之前冷厉。
沈鸿宁在其正脸相对,呼吸可闻之时,心中已是微微惊呼。只是碍于面子,表情依旧保持清冷之意。
两人便是保持你不让我,我不怕你之势。
良久半分,沈鸿宁忽是感觉脸上微烫,情急之下便想转身而去。
“啪~“
裘恒念右手只便随风而去,片刻之暇已将沈鸿宁欲转之形轻轻扭正。而后亦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沈鸿宁身披麻衣给拂之而下。
“长孙沐,你放肆!”
沈鸿宁在裘恒念将麻衣拂下之时已是红庭妖力微起,随即轻轻一荡之下竟是将裘恒念与麻衣一起给挥出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