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丹心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自己一祝琪是怎么过来的。
那年冬天下了些雪,具体是2014年还是2015年,已经记得不太清楚。
只记得那年………广州下了一场,60年一遇的小雪。
接到一个女子打来的电话时,许丹心已经下班,已经跑到公司楼下看雪。在南方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见过雪。在北方长大的孩子,从小没见过海。
许丹心跑到一楼的草坪上,用纤细的手捧着从天上飘下来的小花。纯白的小花落入手中,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许丹心惊奇的看着又飘下来的小花时,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甩了甩手上的冰水,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接听电话。
雪花依然飘着,它落在许丹心顺滑的发丝上,而许丹心却没有任何心情去管它了。
“喂?你好,我是祝琪的经纪人,我叫陈天莉。祝琪上午在她家卧室里服用了安眠药,被发现,经过抢救后转进ICU病房里。因为你是她的最近联系人,我便擅自用她的手机给你打来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女子很焦虑,或许真的是脱不开身吧?不然也不会焦急得找人去照顾祝琪。
许丹心手指在通话期间落上了雪花,指间有冰水流过使得手指僵冷许久。心口发堵,有点喘不过气。雪花滑进脖间,惊得女孩打了个冷颤。
“喂,你好……有人在听吗?”女子生硬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出来。
许丹心打了个冷颤,蹙眉开口;“医院在那?”
这是许丹心第一次隔着玻璃看着祝琪,罩着氧气瓶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输着氧气,她的周围全是护士。
祝琪还没醒过来,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没人知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丹心很奇怪,祝琪的家人呢?男友呢?都去那里了呢?而祝琪的经纪人去交费了。
陈………什么莉来着?刚到医院时陈小姐说;“祝琪估计醒不来了,她得了抑郁症,潜意识里她不愿醒过来,她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许丹心嗓子有些干,说话时嗓子发疼,双唇微干,说话时声音沙哑;“那祝琪的家人呢?男朋友呢?为什么她的身边没有人呢?”
陈天莉双眸闪着微光,微眯着眼睛,伸手把手里矿泉水递给对面的女子。
许丹心接过矿泉水,低头哑声说了句;“谢谢”
陈天莉转过身去,直视ICU里躺着不动的祝琪,慢慢开口;“她父母早就不管她死活了,男友是………”
低头考虑是否要继续往下说,一会儿,陈天莉抬起头说到;“启明泽,那个男的估计是事业上升期,嫌着祝琪拖他后腿,便把祝琪给踹了。估计祝琪接受不了突然被分手,就吃了安眠药寻死,再后来就这样了。”陈天莉扬了扬下巴,示意许丹心看看躺在ICU病房里的半死人。
后来就是……那个傻瓜一直在装睡美人,企图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能回心转意,并且把她吻醒。可惜啊………你要是离去,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
许丹心上前与陈天莉并肩,面对着ICU病房的玻璃,却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无声无息。
许丹心惊慌失措的擦掉眼泪,心里暗骂自己疯了,竟然为这种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生命的傻子掉眼泪。
陈天莉淡淡的扫了许丹心一眼,开口;“在公司给她请了长假。”扔下这句,陈天莉便踩着高跟鞋,挎着包离开了这里。高跟鞋在与瓷砖的碰撞下,发出了声音打在人的心口,一颤一颤。
许丹心看着陈天莉远去的背影逐渐模糊,慢慢的眼角又逐渐模糊,眼睛里有东西落下。趴着玻璃窗上看着病床上的人,许丹心把头低下,让心疼和怜惜一同与口水咽了心里。
祝琪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以后就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或许是许丹心比较感性,也或许是病床上受伤的女孩着实让人心疼。不管是什么,从那天起,许丹心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