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这孩子不错,每年春节上我那里拜年去,总给我拿两瓶烧酒,别的事忘了,这事忘不了。我挺感动的。”
“那是面子上的事,但是这孩子还是叫我不省心呢?啥事啥干不好,很挠头。”
“有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吧。”沈诚说,又给赵坤斟满酒盅:“别着急,着急办不了事。”
“唉,最大的心病就是大力还没能娶上媳妇哩。我也想抱抱孙子了。”赵坤自干了一盅,叹气说:“老伙计,你看你快抱孙子了,可我赵坤连儿媳妇还没有影子呢。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赵家也一大摊子家业呢,还得有人继承下去啊,是吧。发愁啊!”
沈诚就想亮出大力和宁红的婚事,但不知道赵坤知道不知道这件事,试探着问:“哎,我好像听说大力搞上对象了,挺不错的一个姑娘,发展下去能成媳妇啊,你咋这样呢?大力没告诉你?”
“没有啊,他没告诉我他处对象了。我们爷俩轻易不碰面,他有事不给我说。”
“这孩子,还保密。”沈诚说:“老弟,你这父子关系处的不怎么样啊,儿子不着你面那还行?你得改改啊。”
“大力他不好好学,常不在公司里,我着急,经常骂他,他腻烦我吧。这一阵我们爷俩关系紧张。”
“学管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吧。好赖我们还能折腾几年哩。豪强都成家立业了还不行呢。大力岁数小,不要太苛求他,慢慢教他学。不要跟他着急。你得改改你们爷俩的关系,和大力和好,要不他不着你面,什么事不告诉你,让你干着急,就更不好了。对吧。”
“对,对。我改改工作方式方法,和大力搞好关系。”赵坤表示改变自己,又说:“大力处对象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他们给你说的。”
“孩子们在家里议论,我听了一两耳朵,可能是处对象了,听说大力还挺喜欢那女孩,那女孩也挺喜欢大力的,两个人打的火热,到了什么程度我可不知道。”
“是吗?”赵坤精神上来了,急问:“那女孩是谁?在我们圈内吗?我认识吗?大力这孩子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可是他亲爸爸。”
“那就要怪你了,大力不愿给你说吧。”
“快给我说说那女孩的情况吧,我很想知道啊。她们的嘴真严实,大力不说,佳琪和他妈也不告诉我。”
“哼,这就是你在家庭里混的人缘不怎么样了,有事都不告诉你,你得吸取教训啊,和他们改好关系,要不你就成了个有名无实的当家人了。”
“唉,你也知道,真正的当家人也不是我,你还了解我那口子李彩莲的情况啊。实际上我就是个聋子耳朵摆设,不管事。”赵坤有些感伤,自饮了一盅。
沈诚为了让他找回心理平衡,说:“彼此彼此,我也好不了哪里去。咱就不计较这些了。家有严妻是男人的幸事。就这么想吧。哈哈,咱哥俩干一盅?”
“干一盅。”一盅酒下肚,赵坤又说:“给我说说大力处对象的事吧。”
“我也模模糊糊听说,那女孩好像和我家秋月在一块工作,长得很漂亮,也懂事,我就是没见过面。你要想知道真情,你还得自己探问去。”
“还有别的情况吧,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赵坤着急,是他儿媳妇的事啊,他能不关心吗。
“这个姑娘好像叫宁红,听说还不是咱这里的,远着呢。她父母是牧民,老家在草原上,住蒙古包。到那里旅游的挺多的。有功夫你也玩玩去?要不咱老哥俩一块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上那蒙古草原上去干嘛呢,我公司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你探访亲家啊,顺便旅游。去的时候捎上我。”
“那个叫宁红的姑娘真是草原上来的蒙族姑娘?”
“十有八成是。蒙族歌唱的可好听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的呗。”沈诚凑近赵坤,很亲密的说:“老伙计,你就不想把你儿子的对象邀请到家里去吃顿饭,看看了解了解情况?”
“这个事嘛,”赵坤想了想,说:“我说老伙计,外地的不太合适吧,而且还是蒙族。我还等着孙子继承家业呢,闹不好就连儿子也落不住啊,跟着人家跑了啊。跑了草原上放牧牛羊去,我这一大摊子家业呢,有谁来继承?”
“老兄啊,你看你这就说错了吧,忘了有句老话了,事在人为,你怎么不叫大力哄住人家姑娘留在咱这里啊?你怎么不设法留住儿媳妇啊,叫人家还带着大力上草原上混去啊?咱这大都市比那草原不好啊?你有竟争优势啊,还留不住人心啊?瞧你这点能耐,不嫌丢人,还好意思说呢。”
叫沈诚一顿拍打,赵坤说不上话来了,自己又自饮了两盅,胸膛里有点热血沸腾豪爽气也冲上来了,说:“好吧,我叫儿子大力带着他女朋友,到家里吃饭,看看未来的儿媳妇是个啥人物。我心里也好有个谱。”
“这就对了嘛,你不接触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好坏啊,再说人家别管是哪地方的了,跟你儿处对象了,你得请到家里吃顿饭吧,这也是做父母的对儿女婚事的一种尊重啊。人家好瞧的起你,是吧?老伙计,请客吧,如果是在酒店呢,也叫上我。”
“对,对。请客。”赵坤也喝的不少了,叫沈诚说服了。
在喝酒其间,陈掌柜的又给加了三盘菜,一个猪肘子,一对猪蹄和一盘鸡腰子,老顾客,都是实惠菜。另外又拿上来一瓶烧酒。沈诚和赵坤喝的很痛快。后来陈掌柜出来问还需要什么不,他俩就把陈掌柜留下要喝两盅,陈掌柜碍于朋友脸面,就坐下来了。
沈诚和赵坤都端起酒盅向陈掌柜敬酒,陈掌柜说:“你们俩反客为主了?我才是这里掌柜的,我应该给你们俩敬酒才对头。”
沈诚说:“老朋友,不分这个,好长时间不见面了,挺想你的。”
“是啊,陈掌柜的,沈诚说的不错,我也想你,就是功夫忙,抽不开身,来不了啊。”
“我看你们两个人是想我的牛肉和烧酒了吧。这顿餐我请了,咱同干一盅吧。”
沈诚说:“你看有好处吧,咱就陈掌柜坐一坐,餐费给免了。多占偏宜啊。”
“一方面是咱有交情,另外呢,准是陈掌柜的发财了,是吧,陈掌柜的?”赵坤说。
“说的对,主要是咱们有交情,就是你们俩不请我坐坐,我也准备把你们的餐费给免了。”
沈诚说:“陈掌柜,这几年怎么发的财啊?传传经验。”
赵坤也说:“说说吧,我听说你开了连锁店了。”
陈东坡也是个好说的人,就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儿干的活。我儿子年轻头脑灵活,经营有方,几年的时间就开了连锁店,买卖干的红火。他基本掌管全面,我半退休了,给他打打下手。”
“你儿子挺有出息的。不是那个小壮子了。”沈诚夸赞陈东坡的儿子陈小壮。
“你儿子结婚了吧?”赵坤问。关心他儿子的婚事。
“孙子都念烹饪学校去了,明年毕业,以后我就把这一摊交给他爷俩干了。我老了,享享清福去了。”
“老陈啊,你可真是幸福。”赵坤羡慕不已,说:“我那儿子连个儿媳妇还没找着呢,孙子还不知在哪一国里呢。唉,我老赵不如你老陈啊。”
沈诚说:“老陈心胸宽大能容人,是个女的就能给小壮做媳妇,不老那么挑挑拣拣的。”
“老沈说的对,不傻不呆的能生养的就行了,咱又不是弄过来当花看的,勤快干活会过日子就行了。对吧,老赵?”陈掌柜的肺腑之言。
赵坤脸变得跟个苦瓜似的,不过还是深受启发,说:“对,对。我同意这种观点。还是能过日子能生养为主。”
沈诚接过来说:“老赵啊,我看大力和宁红处对象,你要采取欢迎的态度,拢住宁红的心才对。”
“嗯,嗯。事在人为。我懂。”
“老赵也快有儿媳妇了?”陈掌柜问。
“儿子大力搞了个女朋友,人倒还行,就是外地的。我担心有一天儿子会扔下我,随媳妇去了老丈人家。我赵坤不是白折腾一辈子啊,到老了身边没留住个人,况且我还有一大摊子家业呢。我对儿子的婚事有点拿不定主意。唉!”赵坤倒也敞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把陈掌柜当成了知心朋友。
陈掌柜也没拿赵坤当外人,凑近赵坤说体己活:“老赵啊,我交给你个法,拢住儿媳妇的心,就拴住儿子了。”
赵坤说:“行吗?”
“准呢!”陈掌柜说:“小壮他媳妇就是外地的,我图不要彩礼偏宜,给小壮包办的,这不如今两口子过的可有劲了,挺好。”
“陈掌柜说的都是真的,小壮他媳妇是四川的,也不是在咱这边落住了。混的可踏实了。是吧,老陈。”
“对,刚才我跟老赵说的就是这事。儿媳妇不管是哪里的,娶到咱家里来,就是咱家的。别再叫老赵顾虑了,瞎琢磨没用。”
赵坤听了沈诚和陈掌柜的劝说,打开了心结。三个人又喝了一会儿,就散场了。陈掌柜不要钱,沈诚把钱给压在盘子底下了。